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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路官途》 第85章 喜脈

杜衡見麥曉東診完,就笑著將手放到了那個巾包上:「到我了,凌老弟,好好給我也瞧瞧,我和老麥的況差不多,最近睡眠很不好,注意力也不集中,有的時候還心悸心慌。」

凌游呵呵一笑:「看杜大哥的神狀態,生龍活虎一般,也不像有病的樣子啊。」

雖是這麼說,可凌游也發現了,這杜衡眼睛下明顯的黑眼圈都重了些,剛剛喝酒時,好幾次走神,可每當端起酒杯的時候,又都是哈哈大笑,熱開心之態難以自抑。

然後凌游搭手上去,靜靜的去著杜衡的脈象,品了一會後,他抬頭看了一眼正滿臉期待的杜衡,心裏想道:這杜衡脈象浮緩而急促,顯然是「散脈」之像。

《黃帝經》中云:喜則氣緩!所以《素問·調經綸》一篇中的解釋是:喜則氣和志達,榮衛通利,故氣緩矣!這就是說,人適度的喜悅則氣脈舒緩,可一旦喜之過甚,就漸至渙散了。

《醫碥》一書中也說:志氣通暢和緩本無病,然過於喜,則心神散不藏,為笑不休、為氣不收、慎則為狂。

可這喜,從何而來呢?民間老話常講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可據凌游對杜衡的了解,杜衡早已經結婚生子,近期也沒有什麼其他好事傳出。

經過凌游的分析排除,半晌后,他在心裏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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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杜衡在那次大行中,取得了關鍵工作果,省里對所有立功人員都請了功、授了獎,就連自己都得乘了那次行的東風。更何況杜衡呢!可他從警生涯立功無數,功勳章都能戴滿半面警服了,普通的獎勵對他來說,也不應該會對其心理影響這麼大。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杜衡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想到這,凌游收了手,杜衡連忙問道:「凌老弟,你這什麼都不問,我難道出了什麼狀況了?」

凌游搖了搖頭。

杜衡更急切了:「那我是怎麼了,沒事凌老弟,你看出什麼就說什麼,我老杜能接。」

凌游直視著杜衡,可久久不語,不杜衡心裏發了,就連麥曉東和薛亞言都有些慌了。

麥曉東不無擔心的問道:「凌老弟,你就直說吧,你這個樣子,我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薛亞言也連忙說道:「老凌,你可很這樣啊,快別嚇唬兩位大哥了。」

說到這,凌游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了出來:「杜大哥很健康,就是有喜了,喜脈。」

聽聞這話,給三人都搞的一頭霧水,面面相覷,杜衡歪著頭疑道:「凌老弟你就取笑老哥我,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還能是喜脈呢?你可不能欺負我不懂醫啊。」

凌游認真的說道:「我沒看錯的話,真的是喜脈,就要升了。」

麥曉東推了一把凌游,哈哈笑道:「你可真能拿你杜哥開玩笑,他要是能生,可真是創造人類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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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聞聽此言的杜衡,卻怔了一下,沒有說話,但心裏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這凌游,是把脈還是會讀心啊?難道真被他看出來了?

凌游笑著解釋道:「此喜脈非彼喜脈,此升也非彼生。」

然後又看了看麥曉東和薛亞言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下一個要請酒的,就該是杜大哥了。」

麥曉東也反應了過來:「凌老弟,你不會是說.....」然後又趕忙看向杜衡:「老杜,真的假的?」

薛亞言也是個人,自然也聽出凌游的意思了,趕拱手笑道:「恭喜杜局了。」

杜衡大手放到了自己後腦海上,然後不好意思的笑道:「還不確定呢,楊國帆不是下去了嘛,那省廳常務副廳長的位子自然就被資歷最老的一個副廳長頂了上去,可副廳長的職位就空出來一個,於是前天蔣書記在與我談話中,暗示過要給我加加擔子,這不,還沒個一定呢,我也沒敢聲張,怕鬧了笑話,可沒想到被凌老弟把脈給把出來了。」

大家聞聽此言都為杜衡高興,因為正常像公安部門這種權力機關的一號,都會採取高配低掛的方式,就比如杜衡這個省會城市的市公安局長,怎麼的也得配個副市長、市政府黨組員、公安廳副廳長或者市政法委的書記、副書記等職務,可杜衡是空降過來的公安局長,被一個「代理」兩字拴住,一直沒有高配到職務,如今又升半級,從正位升到了副廳,但這小小的半級可不容小覷,那可是能實打實的進步一大截呢,這也意味著杜衡從此躋到了廳級的政治份行列,給未來更高更遠的仕途之路,做了紮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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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曉東舉起酒杯笑的很開心:「老杜啊老杜,你可真能沉得住氣,居然連我都瞞,這得罰你。」

杜衡難為的笑道:「好好好!我罰,我自罰三杯。」

薛亞言也端起酒杯:「我也敬杜廳長一杯,沾沾喜氣。」

杜衡揮了揮手:「為時尚早,為時尚早!任命沒下來之前,都是未知數呢。」

凌游卻笑道:「杜大哥的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從外省過來后,就深耕余市的公安工作,為余老百姓們保駕護航的同時,又在這次行中打擊了諸多罪惡多端的違法份子,還余市一片朗朗青天,你不陞,我凌游第一個不答應。」

杜衡端著酒杯謙虛道:「可不敢當,都是大領導們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以及下面的兄弟們出生死、捨生取義。我就是個排頭兵,可不敢搶他們的功勞。」

說罷舉起酒杯就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了一杯:「我連罰三杯,真不是有喜事不和兄弟們分,怕鬧出烏龍來,讓人笑話,這張老臉沒放。」話音剛落,又是一杯下肚,然後又倒上第三杯。

麥曉東笑著手:「慢些慢些,你老杜陞那是早晚的事,既然蔣書記都開了金口了,我想也沒什麼懸念了。」

說罷端起杯笑道:「杜廳,我敬你。」

見麥曉東幹了,凌游和薛亞言也是隨之一仰頭將酒下了肚。

杜衡喝了第三杯后,放下酒杯說道:「多謝各位兄弟的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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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游卻一把拉過杜衡的手,脈象笑問道:「杜大哥,心慌心悸,神渙散的病,是不是得以解了?」

杜衡深吸了口氣:「還真是,趕心裏舒服多了,像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凌游笑道:「愁事能的心頭髮堵,喜事也是一樣,人的緒就是這般,不發泄出來,就容易憋出病。」

杜衡笑著拱了拱手:「教了凌老弟,你的醫以前只是聽說過,沒見過,今天我老杜是真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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