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頭皮撥通了我媽的電話,才響了一聲就接了起來問道:“兒子你在學校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今天我接到你們學校的電話,說你被開除學籍,這是不是真的?還是詐騙電話?我下午打你手機為什麽一直關機?到底怎麽回事?”
一連串的問題,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媽,反正早晚你都要知道,我的確被學校開除學籍了,但是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
“強。”我媽在電話那邊大聲喊道:“你這麽大了怎麽還不懂事呢?眼看著就要畢業了,你就不能消停幾天麽?好好的把畢業證拿到手不行麽?你現在被學校開除學籍,我問你接下來你怎麽辦?上學三年你連個畢業證都拿不到,說出去丟不丟人?我怎麽有你這麽個兒子呢?我都不如死掉死了。”
“媽”我大聲打斷的話,“你什麽都不問,你什麽都不清楚,你就覺得所有都是我的錯對麽?從小到大這就是你教育我的理論對麽?隔著幾千公裏我不想和你爭吵,我也知道你為了這個家付出的太多了,我想幫你分擔一部分,我也想不讓你心,可是有些事我做不到,你聽到學校通知你把我開除學籍,你就一定認為是我做錯了什麽唄,在你心裏,對我還有沒有一點信任?我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沒讓你省心,上初中的時候,和同學在學校打架,回家你問都不問就先打我一頓,隻要我和別人發生爭吵就是我的錯……真不想隔著電話還和你吵,真的沒這個必要,我心裏清楚你在意這個畢業證,但是對於我來說,它真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重要。”
“你知道麽?你被學校開除學籍,這是要寫進你人生檔案中的,以後哪個用人單位還敢用你?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你還是被學校開除了,你還是拿不到畢業證了,你爸不讓人省心,你也不讓人省心,我要被你們爺兒倆活活氣死了,到底還有沒有挽回的可能?回學校認個錯,給老師送點禮,算媽求你了,你把畢業證拿到手行麽?”
“再說吧。”我心灰意冷,“媽我累了,先睡了。”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掛斷。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人生啊!真他媽的悲哀,牽絆我們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如果可以自私到隻為自己而活,那應該是活的比較輕鬆吧?我起走向洗手間衝個冷水澡,這樣覺更舒服一些,從洗手間出來看到蘇羽冰正坐在客廳拿著我的手機,對我說道:“剛剛你電話響了,我走去你臥室看了一眼,還沒等幫你接呢,對方就掛了,有個短信你看一下吧。”
短信是學院朱主任發來的,容隻有一句話:如果你後悔了可以聯係我。
這真是威利一起用上了,坐在蘇羽冰邊直接把短信刪除,但是越想越生氣,又撥通了朱主任的電話,很快,他接起來問道:“秋寒啊!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的,學院的分是我給你的,撤銷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你想好了麽?”
“去你媽了個的。”我對著電話吼道:“你他媽的還能怎麽坑我?開除學籍就他媽的開除,老子不在乎,你媽的,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他媽走夜路的時候最好帶個帽子,哪天老子高興就給你一悶,打的你親媽都不認識你,你媽的……”罵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坐在我邊的蘇羽冰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臉上的表是那麽的“不可思議”,我個懶腰滿足的說道:“好爽,這他媽的才是真正的釋放。”
“額。”蘇羽冰還是不太能理解,“對於你來說,罵別人一頓就是釋放了?”
“你看到的隻是表象。”我對蘇羽冰解釋道:“我就是一個俗人,我沒什麽太高的文化水平,也不是什麽飽讀詩書的學者,簡單點,用來形容我恰當的,一天前我還是學校的學生,他是傳學院的主任,他威脅我做選擇的時候我隻能小心翼翼的和他商量,盡量說點好聽的,現在……現在我都他媽的被開除了,我還有什麽好怕的?我做了以前不敢做的事,這就是屬於我的釋放,雖然罵人不好的,但是我就想罵他,我還想罵他全家呢!”說到這,我又鬱悶了,拿起一煙叼在裏,“其實我除了能罵他也做不了什麽了。”
蘇羽冰特別諒的安我說道:“別這麽想,說不定未來的某天,他還會跪在你麵前求你呢。”
我吐著煙圈靠在沙發背上懶腰說道:“我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蘇羽冰為了照顧我的緒,轉移話題又和我聊起了阿哲,那個“瘸乞丐”,其實我對阿哲了解的也不多,年齡是比我大幾歲,接近三十。很有才華的一個人,這是我對阿哲的評價,在他上有著常人沒有的灑,我甚至羨慕阿哲,把什麽事都看得很開。在我和蘇羽冰聊天的時候夕又打電話過來,第一遍我沒有接,眼睜睜的看著電話屏幕暗下去。
第二遍很快又打了過來,我索把手機直接關機。
“誰啊?”蘇羽冰問道:“連電話都不敢接?”
“前友,後來跟我宿舍的哥們兒好上了,我那哥們兒家裏特別有錢,我被甩了,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後來我把的微信、手機號全都刪除了,前段時間迫不得已又有了接,這才重新加了微信,把電話號碼保存了。”
“餘未了?”
“哪有那麽多餘未了?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我有什麽值得對我餘未了的?”
“為什麽分手啊?”蘇羽冰特別喜歡八卦,晃著我的胳膊說道:“反正閑著沒事,聊聊唄。”
本來我不想說起過去那些事,每一次回憶起來都覺得自己悲哀的,心裏難。但是現在自己都混這個球樣了,還有什麽能比現在更值得難的?於是我就和蘇羽冰閑聊,說道:“是那種特別有氣質、值又高的孩子,經常能收到別人送的鮮花,有一天別人當著我的麵送花給,我當時冷眼看著也沒發表意見,就認為我應該暴怒,應該威脅送花的人,一定要生氣才是在乎。我覺得稚的,我還能因為別人送一束花給就和別人去決鬥?反正那天中午就生氣了,把我丟在學校的小路上自己回了宿舍,正好那天我接到家裏的電話,我病危的電話,我沒和說就買了機票回家,從昆明飛到北京又從北京飛到海拉爾市,在飛機上電話於關機狀態,下飛機看到給我打電話,我也收到了家裏的消息,還是沒能見到最後一麵,當時心裏特別難就沒給回電話,後來回家辦喪事那幾天我的手機幾乎都沒怎麽開機,後來給夕打電話,也沒接,我打了兩三次就有點不爽了,也沒再主聯係,大三上學期,9月份到學校就看到了從我哥們兒的寶馬車上下來……分了。”我對蘇羽冰說道:“就這麽分了,大約又過了一周,我那個哥們兒和我說,他要搬出去住了,夕也搬出了學校。”
蘇羽冰聽後無奈的搖搖頭,起說道:“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安你,但是特別想對你說兩個字:活該。”
“我。”我看著蘇羽冰的背影問道:“為啥說我活該?我做錯什麽了麽?”
蘇羽冰推開自己臥室的門,在關門之前對我說道:“睡不著的時候自己慢慢琢磨去,不過我勸你一句,最好現在開機給人家回個電話,就算不是人還能做朋友,至人家主關心你,於於理你都不應該不接電話甚至關機,明天可以上班了麽?”
我賴洋洋的說道:“明天早上再說。”
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腦海中還是回著蘇羽冰的話,最後我還是開機,給夕回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夕都沒問我剛剛為什麽關機,而是關切的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學校會給我這樣的分?我說事複雜,也不是三兩句能說清楚的。
夕倒是特別急,對我說道:“你發個定位給我,我現在過來找你,找個地方坐一坐。”
隔著電話我都能得到夕的熱,而我卻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這麽晚了方便麽?畢竟你和陳衝還……”
“分手了。”夕說的特別輕鬆,“我倆已經分手沒有任何關係了,發定位給我,我馬上過來。”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反正也睡不著,發個定位到夕的微信,又給艾米打了個電話,讓給我預留兩個位置,我要帶朋友過來坐一會兒聊聊天。
半小時後,夕開著寶馬Z4停在我麵前,我卻把夕帶到了艾米的酒吧,這是我第一次帶夕來這裏,艾米把我和夕帶到提前預留的位置,卻不是我平時坐的那裏,“今晚隻能坐這裏了……”艾米略帶歉意的說道:“這一桌還是剛剛有客人離開才騰出來的。”
“OK。”我對艾米說道:“我喝啤酒,夕你喝什麽?”
“橙吧。”說完夕掏出錢包拿出錢遞給艾米。
艾米並沒有接夕遞過來的錢,微笑說道:“妹妹你太客氣了,跟著秋寒來怎麽能讓你破費呢?稍等一下,酒水馬上就送到。”
艾米走後,我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切!多事,憑啥跟我來就得我破費?我更願意讓收了你的錢,我就可以省點。”
夕把錢收起來,對我說道:“在我麵前,你還是那麽的玩世不恭,總想把自己扮演一個‘無賴’的樣子。你經常來這裏麽?這裏好像特別的,不同於其他酒吧。”
“是的。”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喜歡這裏,也和這裏的老板娘米姐混了。”
夕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追問,而是直奔出題,“秋寒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你們傳學院突然把你開除學籍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苦笑說道:“學校不是公布了麽?因為我和冉靜的那一段視頻,再加上我畢業作品是抄襲的。”
“我不信。”夕把披肩長發捋到耳後,“秋寒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還做不出一份畢業作品?你能對我說實話麽?開除學籍不是小事,你就這麽默認了?”
“開除學籍?”端著托盤走過來的艾米比夕還驚訝了,“我的弟弟啊,你真的被學校開除學籍了麽?你最終還是為了卓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