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真笑瞇瞇道:“如果實在沒辦法,那就只能給太妃送過去了。 ~”
“有這麼老實?”孟惆擡眸瞟了一眼。
“沒辦法,太妃的基比我深,輩份又比我高,多一事不如一事,其實由太妃管家,我也樂得輕閒。”嚴真真嘆氣,低頭喝茶。
茶水有點涼了,杯影裡照見一張瘦削的臉。嚴真真覺得自己之所以這麼苗條,完全是因爲在空間裡沒有主食,天天吃水果瘦餐,能不瘦嗎?儘管最近伙食還不錯,可一張臉還只掌樣大。
瞇著眼看向孟惆,暗暗打著腹稿。現在臨川王醒了,應該有機會經常往外跑了吧?雅青來接的轎,不能往犄角旮旯裡走,每次看著那些魚龍混雜的巷,只能在路過的時候洋興嘆。
得想個辦法,把穀找地兒搬出來,然後去打。再採購些鍋碗瓢盆什麼的,就可以喝上熱飯熱湯了……
“你的賬本藏在哪裡了?我看抱春和抱夏兩個只管往我牀頭瞄。”孟惆有點好奇,“我剛纔悄悄打量了一遍,也沒看出來你放哪兒。把賬本拿來我看看,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嚴真真的臉驀得脹紅,那是急的。 ~不過,急起來倒也立刻生出了智,結結道:“放在……那個……恭桶那裡了。”
孟惆瞪視著,笑容古怪:“真有你的,難怪們在房間裡團團轉,也沒有撈到賬本的影。”
“我……現在就去拿來。”嚴真真鬆了口氣,總算找到了一個私的地方,可以讓悄悄進空間把賬本拿出來。
走到簾後面,確認這裡面不會有人輕易進來,才閃進了空間。累累的果實,掛在枝頭,嚴真真唯有慶幸,這些水果不會像豌豆那樣,了就開,長得滿地都是。目測了一下,砍掉兩排果樹的話,可以再種上點莊稼,米麪都有,可以自給自足。
“真出恭了啊?”孟惆的聲音,把嚴真真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在空間裡呆了太久,有些憾地拿了賬簿出來。掀起簾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哭無淚。
伴隨著孟惆從昏迷中醒來,自由進出空間的日,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紫參啊紫參,你說功效要這麼好乾什麼呢?就隨隨便便讓他維持原狀不就結了嗎?
雙手捧著賬簿遞給了孟惆,連孫嬤嬤冒著傷的危險順回來的那本也一同獻了上去。 ~覺得,還是擔些責任的好。一府之主,就要有一府之主的樣,權力上,連同風險也一同上,嚴真真樂得輕鬆。
“這一本是外頭的賬,應該是蔡仲那邊兒的吧……”孟惆的眼睛很尖,一下就看出了賬本的來歷。
“是孫嬤嬤好不容易帶回來的。”嚴真真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遍,才嘆息道,“可憐孫嬤嬤就是用了王太醫的藥,到現在還不能下地。”
“唔,蔡仲的確可恨。不過,如果不是府裡有了蛀蟲,就他一個,也翻不出什麼花樣。還是在府裡,偏又輕易不能。”孟惆說起來的時候,還頗有餘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要除弊端,又豈是一天兩日就能辦到的?事也沒有迫在眉睫,慢慢來吧!”嚴真真隨口安。
“你近日管家,可覺得力不從心?”孟惆沉著問。
嚴真真靦腆一笑:“在家的時候,我原沒正兒八經地管過家……所以,難免會有些不在如意的地方。不過還好,姐姐派了孫嬤嬤來幫我,外頭店鋪也了得力的人手。”
孟惆“嗯”了一聲,沒有表示意見,接過賬本翻看。
嚴真真想了想,覺得雅青派過來的人手是給自己的,恐怕孟惆會另有想法,於是小心地道:“既然王爺醒來,想必手裡有人,不如就把他們打發了吧?”
“不急,先留著使罷。平南王那邊的人,都很能幹,我一時也派不出多人手,只能再偏勞他們一下了。”
“哦。”嚴真真答應著,百無聊賴,隨手拿過針線,又覺得自己的繡活兒還不能拿出手,拈著針舉棋不定。側首看向孟惆,人家正側臉看得出神,而自己的手頭,又實在缺乏打發時間的東西,只能勉爲其難地穿針引線。
“你繡的是……什麼花?”孟惆已經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決定不恥下問。
嚴真真端起繡繃看了又看,苦著臉道:“本來是想繡牡丹花的,可是覺得那花太富貴,又複雜得很,所以改繡了……月季。”
自己看來看去,也不像牡丹,只能臨時改口,找了個說得過去的花名。其實,還是有點牽強……
果然,孟惆瞪大了眼睛:“你這是月季花?”
“我繡活兒不好,在家裡的時候也沒有人教,所以……”嚴真真赧然。
在這個時代,哪怕是驚才絕豔,作爲,也不能夠繡不好花。
現代人能繡繡十字繡,就很不錯了。嚴真真能夠把架端像,至牡丹花繡出來還能看出來是花,已經是借了戒指空間的。
容易麼?結果剛拿出來秀一把,就被打擊得無完。
孟惆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把賬簿還給了:“你還收著罷,早些歇息,明天還有得忙呢!”
“哦。”嚴真真遲疑了半晌,才賠笑道,“要不,就由王爺收著?那地方雖然,畢竟還能被人發現。”
“隨你。”孟惆淡淡地微閉了眼,嚴真真看他略有倦意,忙進了碧柳,替孟惆淨了面,燙了腳。
碧柳手腳輕快,又打了盆水給嚴真真:“王妃也歇著罷?”
“我答應了太妃,晚上要拿賬本過去的。這會兒賬本是拿不出去了,但人可不能不到。王爺請先安歇,我去去就回。”嚴真真苦著臉,看著黑盡的天空,有點覺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天地良心,只是存心看太妃的好戲,也爲這古代的無聊生活,添一些娛樂效果。可是,搬著凳看戲是爽,把臺上的人換自己綵娛人,可就不那麼愉快了。.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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