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惆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瞟了一眼:“你認爲呢?人的地位,是靠什麼得來的?”
如果在現代,嚴真真可以毫不猶豫地回答:靠自己努力。可是在這個時代,還真的只能由男人來突顯自己的分和地位。
也許,這就是古代人的悲哀吧?
嚴真真沉默半晌,最終屈服於現實:“妻以夫貴,古之皆然。”
孟惆似笑非笑:“既已明白,爲何不要我陪你回孃家?本王倒想聽聽你的道理……”
“王爺事忙,怎敢勞?”嚴真真勉強回答,“況且,地球人都知道……呃……我的意思是說,王府裡上自太妃,下至門房,誰都知道我在嚴家過得並不好。我母親早逝,家裡實在也沒有什麼可以留的,不回也罷。”
孟惆啞然失笑,因爲說得有些哀怨,因而忽略了“地球人”這個陌生的名詞,只是哂然:“你不願意回去,倒也能理解。不過,姿態還是要擺一擺,免得人輕視。”
嚴真真詫異,孟惆在這個方面,似乎有自己的堅持。思來想去,否定了他爲自己著想的看法。也許,嚴侍郎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價值的。
是以,也沒有再拒,只是無可無不可地應了,看他臉微倦,揚聲把小螺了進來。 ~
小螺不待吩咐,端了銀盆進來服侍孟惆洗漱。後還跟著另一個新買來的丫頭桃紅,量苗條,姿容俏麗。雖然穿著丫環的服,但腰帶卻與他人不同,由前腰再兩側,深淺漸變爲淺紫。腰帶的末梢,還飾以流蘇,顯見得花費了不心思。
“你們都出去罷,這裡有王妃服侍就行了。”孟惆正眼也沒有朝桃紅瞧一眼,就揮了揮手讓兩人下去。
嚴真真傻眼,雖說前世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但一個現代人,除非是做服務行業的,哪裡會服侍人?所以,站在房間的中央,有點不知所措。
“怎麼,不樂意?”孟惆不悅地皺了眉。剛剛涌起來的那一點繾綣思,又隨風而逝。
“不是的。”嚴真真著頭皮,展開了一個歉意的笑決,“只是也不知道怎麼服侍,若是笨手笨腳的,請王爺莫怪。”
孟惆臉稍霽:“不妨,一回生兩回。”
嚴真真無奈,只得去攪了一塊巾,遞到他的手邊。可是某人卻本沒有接的意思,只是把臉微微一側,很合作地拉近了和的距離。
服侍人,可真是個技活兒……嚴真真一面慨,一面腹誹孟惆生活的腐化。 ~遲疑了片刻,還是小心地覆上了他的面龐。
“還行,以後手腳再輕些。”孟惆總算沒有打擊的積極,充分發揚了客觀公正的裁判風格,給出了評價。
“以後……”嚴真真苦著臉。聽這口氣,似乎服侍他的活兒,就移到了的手上?
“你就用這個水洗洗,睡了罷。”孟惆倚在牀頭,容淺淡。
嚴真真瞪眼看著銀盆在,用他的剩水?看了一眼他理所當然的神,想著某人的皮比自己的還要好,也就勉爲其難地將就著洗了臉腳。
“你也累了一天……”孟惆的聲音裡有了倦意,把手裡拿著的書塞到了枕頭底下。嚴真真眼尖,看到是一行秀麗的手寫字,不敢再看。
“我……去更。”想念空間裡的紫霧氣,找了個理由溜之大吉。
也就只能利用在屏風後更的那一點時間進空間,看著枝頭上的累累果實,泄憤似地摘了幾個蘋果,“咯嘣咯嘣”咬得很歡。
仰躺在金黃的草地上,看著久建的紫霧氣,頓覺神清氣爽,連在心頭一整天的大石頭,都彷彿輕了很多。
不管怎麼說,還有時間籌劃。龍淵,怕是一時半會兒聯繫不上了。孟惆,也不像是中的鬼,既然有心圖謀,也不至於妄顧王太醫的逆耳忠言,和玩上“嘿咻”的遊戲,也許可以把他當另一個考察對象。畢竟,這位纔是名正言順的“丈夫”,可以了很多後續的煩惱。
可是,孟惆會是理想中的夫婿嗎?嚴真真甚至連一把握都沒有。
蘋果很脆很甜,還帶著一清香的味道。可是嚴真真卻食不知味,只管囫圇嚼了往下嚥。
“該死的龍淵,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開溜,害得人家的心七上八下!唉,我才十三歲,怎麼就要考慮終大事了呢?”
幽幽地嘆了口氣,看著手裡的紫蘋果,有點食不下咽。
“啪!”
嚴真真嚇了一跳,手足並用地從空間裡爬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蘋果核。探出腦袋,發現螺兒掀了簾進來,雖然釵環半卸,但神態卻十分從容:“王爺有何吩咐?”
“不過是失手打破了一個杯盞,你進來收拾了出去罷。”孟惆揮了揮手,臉平靜。
嚴真真把果核隨手塞在屏風的角落裡,換下了外袍:“怎麼了?”
“沒事。”孟惆揮了揮手,臉上頗有些不耐煩。螺兒手腳輕便,很快把碎瓷杯收拾妥當,又重新斟上了新茶,才悄然退去。
嚴真真手取過自己的茶,剛沾到脣又收了回去。晚飯喝的是燕窩粥,並不十分口。記得在現代的容師曾經告誡過,熬夜和睡前喝水,是眼袋孽生最大的溫牀。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作息,讓有了告別眼袋的自信。
“沒想到拿個杯,都會失手……”孟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形很,換到現代,當個鋼琴家或者畫家,都很合適,絕對是鋼琴王之類的偶像級人。
嚴真真崇拜了一會兒,纔想到開口安:“王爺大病初癒,手中無力也是正常。待王太醫來了,我再問問是什麼原因。或許可以用些蔘湯補氣,或者用些別的藥。”
孟惆苦笑:“也不知道日後能不能……唉,這一場病,可病得……哼哼!”
他冷哼的時候,嚴真真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彷彿急驟下降了好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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