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剛纔王爺讓王妃留下，怎麼不留呢？”一出主院，碧柳就跺著腳抱怨，“聽說齊側妃每天都死皮賴臉地要留下，可王爺還沒讓留呢！”

“也不是從來沒讓留，偶爾也留過一兩回的。”嚴真真聳了聳肩。不考慮別的因素，也不願意在留著別的人味道的牀-上……

“那是齊側妃賴著不走的！”碧柳替孟子惆辯白。

嚴真真頭痛如鬥，怎麼碧柳到現在還維持著撮合和孟子惆的“熱心”呢？人家屋裡頭已經有了齊側妃，日後還保不準有張側妃、王側妃……作爲一個在現代有文化、有理想、有夢想、有朝氣的四有新人，絕對不想和別的人，去分一個丈夫。

男人再好，也只有屬於自己的男人，纔是的。而今日屬於齊側妃，明日屬於張側妃，後日屬於王側妃的男人，絕對不是要的。

“不懂規矩，可咱們不能不懂。”嚴真真一本正經地教訓，“要知道，咱們既然管著王府的規矩，就不能首先破壞了規矩，懂不懂？”

碧柳很誠實地搖頭：“奴婢……聽不懂，這個規矩那個規矩的一大堆規矩，可規矩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在這個王府裡，王爺就是頂大的，只要王爺同意了，誰還能不同意了不？”

嚴真真惱了：“這會兒說什麼都晚了，還是回去再好好反省吧。”

螺兒笑道：“碧柳姐姐，王妃是主子，咱們是奴婢。雖然王妃素來和氣，可咱們也不能不講究規矩，在主子面子大呼小的，是不是？”

碧柳頓時泄了氣：“是，奴婢知錯了，請王妃責罰。”

“罷了，什麼規矩到了咱們聽風軒，便等於沒有。”嚴真真啞然失笑地搖頭，“我也知道你們都是爲了我好，可是我跟王爺……”

“若非王妃的那棵紫參，王爺興許現在還沒醒過來呢！就只這份恩在，只要王妃不犯什麼大錯，王爺也不會廢了王妃的。”

嚴真真聽罷，忍不住對著夜空連翻了兩個白眼。和碧柳，說的是同一件事麼？這兩者是差得太遠了吧？

螺兒嘆了口氣，沒有出聲。嚴真真覺得，儘管同爲古人，思想也是不一樣的。至，螺兒從來就沒勸過自己，和孟子惆好好過日子。想必，在這個小丫頭的心中，孟子惆也不是個可以依靠的人吧？

回過頭，看了一眼主院的方向。夜籠罩，窗口出來的一點燈，似乎了最溫暖的所在。可是，這樣的溫暖，卻並不屬於。

“王妃若是回去，王爺想必也不會把王妃趕出來。”碧柳以爲嚴真真回心轉意，便急切地勸說。

“好馬纔不吃回頭草呢！”嚴真真皺了皺鼻子，燦然一笑，“走罷，回咱們的聽風軒，那裡纔是我們的家。”

碧柳失地答應了一聲，跟在的後慢慢地走。忽然又想起一事，急急地問：“說來也是做奴婢的疏忽了，王妃的葵水怎麼一直竟沒有來？”

嚴真真想了想：“興許是我年的時候弱多病之故罷？往後找個婦科醫生好好看看，想來不是什麼大事。”

或者，自己屬於晚的那一類人。在現代，還有人在十五歲纔來初呢！不過，嚴府和王府吃得都不錯，按理兒也不該晚於常人才對。嚴真真一邊安著自己，一邊又怕是穿越帶來的副作用，到底還是有點憂心的。不過，是個諱疾忌醫的人，哪怕確知自己的有不妥，也不敢進醫院。發展到古代，自然是不敢看醫生。何況，這個時代的醫生，男人居多，更讓人有心理障礙了。

“一定不會有事的，王妃時吃了那麼多的苦，老天爺也不會讓王妃再罪的。”碧柳信誓旦旦的模樣，讓嚴真真啞然。

如果老天爺給予人公平，世上又哪來的悲劇？

“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事，吃嘛嘛香，睡得倍兒甜。”嚴真真甩了甩頭，笑了起來。

不過，孫嬤嬤知道後，卻一臉的張：“碧柳，你這丫頭好歹也是打小兒就跟了王妃的，怎麼這樣大的事兒，到現在才說！”

嚴真真想，如果老人家知道是孟子惆提醒的，不知道臉會不會再彩幾分。

“嬤嬤，也不是什麼大事吧……我不過是晚了點兒，又不是什麼大事……”

“難怪王妃一直沒有喜信，原來竟還不曾來過葵水！”孫嬤嬤卻是又氣又急，把碧柳數落上了。嚴真真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和孟子惆清清白白的，就算八歲就來葵水，也不可能有孕啊！再說，年紀這麼小，恐怕孩子剛生下來，自己倒一命嗚呼了。怎麼著，也得等到滿了十八九歲，再考慮生孩子的問題。

秀娘也一臉的焦急，彷彿這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這可怎麼好？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齊側妃生下王府的長子？雖然庶不正，但難保沒有什麼別的想頭。”

“可不是？別急，總有辦法讓齊側妃的孩子生不下來！”孫嬤嬤篤定的話，聽得嚴真真猛打了一個哆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下手除去齊紅鸞生下的孩子？那……也是一條生命啊！

再看碧柳和螺兒，臉上卻並無異，彷彿這樣的打算，再天經地義不過。就是一向膽小的秀娘，這會兒也沒有了擔驚怕的神，反倒是誠服地點頭。

原來，在這個時代，人命並不關天。反倒是穩住正妻地位，或者小妾上位，纔是頭等的大事。嚴真真垂頭溜回了臥室，決定不去參與謀財害命的計劃。由此證明，其實很善良。嚴真真慨了一句，悶悶地道：“我要睡了，你們慢慢通。”

碧柳和螺兒忙進去服侍了洗漱完畢，果然出去繼續“通”。嚴真真鬱悶了，只得咕噥了一句：“可別真害人命，日後要遭天打雷劈的。”

“王妃，我們不敢害人命，不過是讓齊側妃生不出兒子罷了。”孫嬤嬤年紀雖然大，一點都不耳背，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嚴真真瞠目，沒出世的孩子，那就不算是人命了麼？沒有知識簡直是太可怕了，嚴真真向解釋了一通胎兒的普及知識，碧柳和螺兒兩個小姑娘倒也罷了，孫嬤嬤和秀娘卻朝瞪眼：“王妃又在唬人了。”

蒼天啊，厚土啊，爲什麼說實話的時候，別人都不相信呢？嚴真真悻悻：“算了，跟你們說也不懂。不過，你們對付齊側妃我沒有意見，如果真懷孕了，就放過那個孩子吧。”

孫嬤嬤很嚴肅地接口：“王妃放心，絕對不會讓有孩子的。奴婢在宮裡十幾年，又在平南王府十年，這些事不會讓王妃心的。”

嚴真真無語，本不心這個吧？

算了，隔著不知道幾千年的代，夠深的，一下子可越不過去。

閃進空間轉了一圈，睡了個好覺，又生火造飯，飽餐一頓，才神飽滿地閃出空間，坐在桌邊裝模作樣地看書，目卻不時地看向窗邊。那兒，就等同於龍淵的專用門了。

“奇怪，今天開業第一天，龍淵總得跑來跟我說個況呀！他應該知道，我很關心的，怎麼這會兒都不見人影呢？”嚴真真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看到悉的人影，忍不住有點鬱悶了。

如果有部手機什麼的可以聯絡，那該多好啊！唉，看來在這個時代活到老死，都不會有機會使用這些先進的通訊工了，除非自己發明。

看不下書，只能練字。一篇大字寫下來，窗外樹影婆娑，還是沒有帥哥的人影，嚴真真心裡焦急，乾脆開窗戶。一冷風灌進來，讓頓時打了個寒噤，接著就是一串噴嚏。

“這麼大冷的天，怎麼開著窗？”悉的聲音，讓嚴真真頓委屈。

“還不是你總不見來，我心急的麼！”

龍淵愣了愣，臉部的線要，頓時和了下來。心裡像是吃了一串糖葫蘆，上口是甜的，細品卻是又酸又甜。

“我怕來得早了，你有所不便。”龍淵低聲解釋。天知道他多想用超市開業的藉口，一夜就過來。可是怕開了這個頭，以後他會一天比一天來得更早，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他可以把刀劍玩得出神化，卻無法掌控自己的心。

有時候，想見的衝如此強烈，讓他不斷地用烈酒來麻醉他的心臟。

“你喝酒了？”嚴真真吸了吸鼻子。

“嗯，喝了一點兒。”

“不是吧？你所謂的一點兒，是指多？一斤，兩斤，還是三斤？”嚴真真嗅著酒味，兒不相信。

“……五斤。”龍淵在的面前，從來不想撒謊。

嚴真真瞪視著他：“就算酒度數不高，五斤一提純，也不了。酒能喝，但不能多喝，你是想把自己喝醉嗎。”

龍淵看著的淺嗔薄怒，不知爲什麼，心裡卻喜悅得像是盛開了一朵又一朵的鮮花。

是在關心著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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