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惆一早便帶著剛解的齊紅鸞出發,前往木蘭圍場。碧柳在一旁扁不樂:“若非王妃提醒,哪裡得上啊!沒瞧見那回頭瞟過來的一眼,得意那個樣子!真是小人得志,臉可憎。”
嚴真真失笑:“就是我不提醒,你當王爺想不到呢!不過是讓咱們白高興一場,不過拿兩件金打發過來,還得把齊側妃帶出去。你呀……回頭把咱們這裡的事兒理了,去給宛兒幫幫忙。這婚事定得倉促,恐怕沒有準備,針線活兒來不及做。你和抱冬的針線都不錯,去替做兩件兒。”
碧柳卻不樂意:“替配了個好的,還要奴婢去替打點?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啊!”
“其實也不過是了齊紅鸞的指使,就像是你,若我讓你去對付齊側妃,莫非你還能不願的不?”嚴真真勸道,“再說,昇平是咱們的人,如今嫁給了昇平,不也了咱們的人嗎?自己人,總要打點一二的。”
“那是先來惹了王妃,咱們不過是反擊!”碧柳振振有辭,末了還扁了扁,“這會兒還不是自己人呢,得看的表現!”
嚴真真失笑:“你呀,就是刀子豆腐心!去罷,府裡了兩個人,也攪和不出什麼事來,你和抱冬過去看著些,免得坐在聽風軒裡無聊。”
碧柳板了板臉,終於還是繃不住地笑了:“好罷,去替打點!真要放了手讓自去,恐怕最後沒臉的還是昇平。”
“總算你還是明白的。”嚴真真笑著催去了。
宛兒的婚事,因爲只是側妃的侍,自然不能大張旗鼓。不過,雖說不上有多鋪張,但至還過得去。
因爲齊紅鸞帶了丫環們去了木蘭圍場,留下的幾個也只是使的,素來與宛兒也沒有什麼往,到最後,送嫁的竟是碧柳和抱冬兩個。
盛裝打扮的宛兒,比平時更多了幾分姿。嚴真真暗暗點頭,昇平倒是有些眼。
宛兒來到聽風軒拜謝的時候,眼含熱淚。再沒想到,自己的出嫁,竟然是嚴真真讓人一手辦。而自己從小服侍的齊紅鸞,本連個口訊都沒有。心早就涼了,這會兒連都覺得有了涼意。這個主子,算是自己白白地服侍了一場。
回過頭,看到自己那間小屋的方向,心底裡竟沒有多留。恐怕這輩子,也不地再踏進來了。碧柳和抱冬一左一右地扶著,宛兒盈盈拜倒。
嚴真真早把東西準備好了,見下拜,便遞了一個匣子給:“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只這兩件兒,是王爺上回讓人打的首飾,我瞧著倒還緻,給你添妝。”
“奴婢怎麼敢收?”宛兒意外,本能地推拒。的這場婚事,已是了嚴真真的大恩。賜首飾,原該是主子的事兒。可是齊紅鸞沒有想到的事,竟是嚴真真來做了,讓心裡頓時慨萬千。
“收下罷,雖然是齊側妃那裡的人,好歹也到聽風軒來磕過頭的。”嚴真真一笑,“可不是白給你的,你們兩口子就是了婚,也還是王府的人麼!昇平管著莊子,你的差事……自個兒想想,是仍舊進府裡來,還是就在外頭。”
宛兒鼻子一酸,差點滾下淚來。鄭重地雙手接過,然後跪下誠心誠意地磕了三個頭:“奴婢拜謝王妃,聽王妃的吩咐。”
“好生做事。今兒個是你的大喜日子,早些過去罷,還要應付一衆親友。昇平那裡是獨子,他娘多有些慣,你凡事忍讓兩分。他看在眼裡,自然有數。況且,你是他自個兒瞧中的,但凡有些事讓男人作主的,不要逞強,自然夫妻和。”
“是,謹遵王妃教導。”宛兒滿心激。這番話,還識得好歹。
昇平的人緣不錯,再加上碧柳和抱冬兩個多方持,婚禮倒是很熱鬧“你不去瞧瞧熱鬧?”嚴真真看到螺兒拿了算盤進來,忍不住笑問。
“沒有什麼好瞧的。”螺兒淡然搖頭。
“今兒個就不要算賬了罷?反正知道咱們賺了銀子就行了,何必一五一十算得那麼清楚?”嚴真真看又在燈下打算盤,忍不住頭疼。
算是銀子的了,誰知螺兒比還。——這話也不那麼確切,正確地說,是螺兒喜歡算銀子,算盤打得越來越練,指著數字,可以幾個一起加。就這份基本功,嚴真夫就自嘆弗如。
“那怎麼一樣?賺一兩銀子,跟一萬兩會沒有區別嗎?無錯手打”螺兒總算停下了撥算盤的手,很認真地說道。然後,又低下頭去,開始了新一的算盤功。
嚴真真無趣地了鼻子,乾脆躲進了臥室:“那你自己算罷,不用告訴我賺了多銀子,我先睡去。”
“是,王妃。”螺兒本答得心不在焉。
“比我還財迷啊……”嚴真真喟然嘆息一聲,轉頭便走。
螺兒只是擡了擡眸,又再度低頭。
“我怎麼就覺得賬本上的數字,看得令人腦仁子疼呢?”嚴真真自言自語,習慣地託著腮看向窗外。
新發的枝芽,著春意。樹影幢幢中,而期盼的人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嘆了口氣,正要閃進空間,螺兒在外面敲門:“王妃,咱們的超市裡,那幾種水果已經賣得沒有存貨了。”
“哦,跟盧柱子說,讓他再摘一點兒過來。”嚴真真回答著,又開始煩惱。
那幾棵樹,就這麼一點兒產出,哪裡供應得過來!
“王妃,就是再摘,也支持不了兩天的。”
嚴真真嘆氣:“那怎麼辦?就這麼點產量,又不能催長的。”
如果龍淵在,興許還能再到空間裡移栽兩棵。唉,最糟心的,就是那傢伙人影不見,也不知是安是危,天天爲他提著心吊著膽。
“不如每天只拿出幾個,賣完即止。”螺兒出主意道。
嚴真真眼前一亮:“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唔,人寫張海報,掛在咱們的超市門口,就寫著……限量供應極品水果十個,售完即止,購從速。”
聽這麼一說,螺兒到猶豫了:“王妃,這麼做,好嗎?無錯手打”
“當然好,怎麼會不好?”嚴真真興地乾脆打開了門,把螺兒扯進去細說,“這以稀爲貴,咱們的水果打出了名氣,就該用這法子,每天限量。若不然,過不了兩天就斷貨,反倒更爲不。唔,就這麼辦!”
“只怕京城裡有權有勢的人家鬧將出來,到時候沒法兒收場。”螺兒苦著臉,患得患失。
嚴真真沉:“這倒是個問題,咱們又不能明正大地借臨川王府的名頭。可惜姐姐不在京城,不然借的名,倒是便宜。”
螺兒“噫”地了一聲:“王妃,咱們能不能借平南王府的名頭呢?左右還有兩個管事在管著鋪子的事,也不算是捕風捉影。”
“沒知會過劉逸之,誰知道他會不會氣……又不是親姐夫,到時候難說得很。”嚴真真雖然心,但還是搖了搖頭。
“那……”
“到時候再說罷,先這麼辦。若不然,過幾天有人來要貨,咱們一樣給不出。反正早晚要得罪人,晚得罪不如早得罪。”嚴真真慨然地做出了決定,轟了螺兒出去,“你琢磨著寫張大字,回頭讓碧柳和抱冬不必再吵我,明兒再跟我說說宛兒的婚事。”
螺兒知道“睡”得早,忙唯唯地應了,自去構思“廣告語”。
嚴真真則完全放權,有螺兒看著賬,放心得很。只要知道自己的超市並沒有賠錢,就放心了。繁榮昌盛,還看明朝。有的是耐心等待,不急的。
著急的,是龍淵的下落。快一個月了,竟然還沒有音訊。當然說過,如果順利的話半月便歸。就算不順利,這會兒也該回來纔是。
莫不是真到了什麼意外?嚴真真焦慮得角有長瘡的跡象。若非空間裡的紫霧,這會兒指不定就病倒了呢!
“如果好好兒的,不會連個信也不送吧?”嚴真真坐立難安地站在窗口。
可是再凝,看出去也只是黑的夜空,人蹤全無。
“通訊手段太落後啦,要不然用個短信,我也能安心一些。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好歹知道在哪裡啊!”嚴真真嘆息了一聲,決定再去空間裡啃兩個水果。對別人限量供應,對自己,可不用這麼苛刻。
“撲楞楞!”
嚴真真急忙回頭,把剛剛合上的窗戶再度打開。
雖然以龍淵的輕功來說,應該不至於把夜鳥驚起。難道……他負了傷?沒關係,有療傷的聖藥——紫參,再重的傷,也包管能康復如初。
下如擂的心跳,嚴真真探同了半個子。一道黑影,果然從竹林裡掠了出來,嚴真真正要打招呼,卻忽地凝住。
雖然那人用黑巾蒙了面,裹著一夜行,可嚴真真卻不會錯認。他不是龍淵!
“王妃!”來人掠到窗戶下,頓住形。
“你是誰?”嚴真真瞪視著他。若非孟子惆去了木蘭圍場,就憑他這一手爛到不能再爛的輕功,就已經驚了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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