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碧柳跟在後惴惴不安,輕輕地掩上了艙門,纔敢舒出一口長氣,“皇上緣何召見了這麼久?”
“不就是顯擺南疆進貢的那罐茶葉麼?”嚴真真也實在不著頭緒,只得隨口敷衍。
“難不皇上知道王妃茶?”碧柳納悶地問,“可王妃也只家常喝,算不得好茶之人罷?再說,不召王爺而召見王妃,又算是什麼意思?”
嚴真真沒好氣道:“誰知道呢
!平白無故地一場驚嚇,真正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螺兒在一旁聽見,早“嗤”一聲笑了出來:“王妃纔剛可不是坐在艙房,非要去甲板看那兩岸風。殊不知風不曾看著,倒被人看了去!”
“幸好我今兒個藏了拙,裝傻充愣,倒不曾留難於我。”嚴真真瞪了一眼,想到皇帝聽了自己的回答,那副直眼的模樣,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須知雖對茶並沒有什麼研究,好歹現代資訊發達,隨口背兩段陸羽的《茶經》,也足可把人唬住了,還真當分不出茶與白開水呢!
不過,被皇帝召去了這麼久,倒真有些想要品茶了。只是怕舟中方寸之地,恐怕自己的一舉一,都瞞不了人。到時候弄個欺君之罪的名頭,豈非得不償失?於是,只得吩咐碧柳去沏壺好茶——幸好孟子惆的茶葉也盡是好的。
其後皇帝又召見了孟子惆,順帶著也把給捎上了。嚴真真冷眼旁觀,倒覺得兩人的相,似乎比旁人更輕鬆。總不外品茗、下棋,所謂高雅人士的好罷了。孟子惆的棋風一如其人,只佔邊角。而放棄中局。即使輸,也不過三五目,倒讓皇帝下得愈加起勁。
嚴真真雖不大會下圍棋。可也見過孟子惆與王府客卿的對局,風格迥異,便知他又在外人面前藏拙了。
好在舟中的日子還稱得上輕閒。江水裡映著兩蝗湖山,隔開了滿城的風雨喧鬧。更覺得春迷濛,水瀲灩,晴方好。
水路行了十餘日,便棄舟登岸。嚴真真踩上實地,竟覺得腳有些發,似乎這幾日不大走路,忘了行走似的。耳邊傳來輕笑。擡眸看去,卻是孟子惆滿臉戲謔的笑容,一隻手已經落到了的前。
嚴真真不想逞能,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地把手放到他的掌心,卻惹來後齊紅鸞的一聲冷哼。無奈的份僅是側妃,衆目睽睽之下,不比閨房之中,只得暗自飲恨。
“多謝王爺。”嚴真真登上馬車,彬彬有禮地道了謝。螺兒放下簾子,與碧柳坐在車轅上。
“自家夫妻
。何須言謝?”孟子惆淡淡地說著,手指掀開車簾,竟顧自踏了進來。
嚴真真的手指,正想挑開另一邊的車簾子。好見識一番古代了繁華的都市。見他進來,只得悻悻地收了手。
“皇上在金陵行宮,總得停留十來日的,我陪你好好在金陵玩一遭。”孟子惆知道的心思,也不避著人,開口許諾。
“王爺是大忙人,我帶著碧柳和螺兒自去耍便是。”嚴真真連忙謙虛地婉拒。到金陵可不單單是貪玩,肩上還著兩副擔子呢!一副是要設法尋找龍淵的下落,另一副則是的聯華超市。
記得南京應該是丘陵地帶,有名的山便有棲霞山和紫金山。在這個時代,想必那兩座山尚未開發,尋個機會移栽一些空間裡的水果樹和藥材,便能爲南京提供新鮮的水果。這可是聯華超市的特,永遠最競爭力的產品。況且,南京運輸便利,日後如揚州之類的超市,也可運送過去。
“王妃此話,怎麼聽著有些幽怨?”孟子惆悠然地問。
有嗎?又不是真正的詩人,逮著機會便無病兩句。天旻以弱不風爲,因此嚴真真的本尊,走不上幾步路,便會吁吁,香汗漣漣,幸好有戒指空間可以任活,每天檢視的植王國,繞上幾圈,也等於是跑了個三千米,才慢慢調理過來。
“王爺聽得岔了。”嚴真真雙手扶膝。
“我沒到耳背的地步吧?”孟子惆開了句玩笑。
“怎麼會?王爺乃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嚴真真順口恭維了一句,繼而爲自己爭取福利,“不知這金陵的飾,比京城如何。得了閒兒,倒是要好好打幾副好的首飾,免得被齊側妃看得輕了。”
“你若喜歡,多打幾副便是。”孟子惆不在意。
嚴真真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有機會跑到大街上麼?所以,又捧了孟子惆兩句,才進主題:“王爺,不知咱們住在哪裡?皇上的行館,不見得能安排得下這許多人罷?”
孟子惆的眼微微一瞇:“放心,旁人住不得,咱們總是要住在行館的。”
嚴真真大是失,唯有希行館的守衛,不似皇宮地樣嚴,才能讓方便行事
。聯華超市固然是,和消息販子接頭,更要慎之又慎。萬一落到了有心人的眼裡,扣下一頂大帽子,可是百莫辯。
“放心,行館大著呢,咱們和皇上可不會住在一。”孟子惆看漸漸垮下的臉,覺得火候差不多,才揭真相。
“那進來出去的,可方便?”嚴真真小心地打探。
“只要天黑之前回行館,也不會太拘著你。”
嚴真真這才放心,臉上又漸漸地浮起了笑容:“那就好。”
“好什麼?”孟子惆不以爲然,“你對金陵也不,到時候還是讓我帶你去逛便是。齊紅鸞買幾件,你翻個倍兒。銀子不必從你的私房裡出,記在我的賬上。”
說老實話,如今的嚴真真,還真不在乎那幾個首飾錢。聯華超市如同一個聚寶盆,每天都會源源不斷地給掙銀子。藉口去打的首飾,大多是金飾,有時候更是直接換金條,好隨時給空間的土壤補充營養。
若是孟子惆跟了去,買上一大堆熠熠生輝的寶石鑲嵌首飾,則矣,無奈並不中用。
更要的,據小黃鳶的報,能聯繫到消息販子的,俱是茶館、酒樓甚至煙花之地。這些地方,敢和孟子惆去麼?
嚴真真不免暗自嘀咕,難道他想用首飾的件數,來彰顯正側之分?可惜如今的,還真不把這些首飾纏頭放在眼裡,不過是尋找出門的藉口罷了。好在不管哪個時代,逛街俱是人天,這樣的藉口,無論何時都現得很。
不過,上還是要稱謝的,說話間也到了行館。天子落腳,自是設施繁華,鋪陳非同一般。只是不比在京裡,有整個府第。讓嚴真真吃驚的是,他們“一家三口”,只得一個院落。想到此後日日得與孟子惆、齊紅鸞擡頭不見低頭見,想避也避之不及,難免心裡煩悶。
“王爺,紅鸞伺候您更。”齊紅鸞脆生生地笑著,不待嚴真真表示意見,便依在孟子惆側。
碧柳不屑地抿了抿脣,嚴真真已是草草施了一禮:“王爺既有齊側妃伺候,那我便告退了
。”
說著,也不待孟子惆應聲,轉便急急地走了。原是要回自己的房間,尋機會進空間去向小黃鳶打聽消息販子的事兒,看在齊紅鸞眼裡,卻當嫉妒狂,卻爭之不得,忍不住勾起脣得意地笑了。一路之上,屈居人下的氣纔算小小地出了一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甜。
孟子惆卻沒有注意的表,只是看著嚴真真離開的背影,言又止。收回目,落在齊紅鸞的上,更添兩分氣惱。
“紅鸞,本王去見皇上,你自好生歇著。趕明兒得了閒,陪你與王妃逛逛金陵。”
齊紅鸞大喜:“多謝王爺。”
雖不免側多了一個嚴真真,多有些不。不過,聽孟子惆的聲細雨,的心還是覺得甜甜的暖人。
孟子惆行出門外,笑容才漸漸地斂了。目投向嚴真真的臥室,目微閃,腳步略略頓了頓,還是轉頭行去。
嚴真真哪有閒心來管這二人的閒事?只託言旅途勞頓,便把人趕了出去。掀起被子鑽進去,還塞了個枕頭在懷裡,堂而皇之地便閃進了空間。
“小黃鳥!”一頭衝進去,便揚聲高。
小黃鳶從樹叢裡冒出頭來:“別嚷嚷得這麼大聲,讓你抓兩隻麻雀進來,我也好有隻鳥說說話,你也能得得到八卦消息,怎麼到今天還沒行啊!”
嚴真真用指頭指向自己:“你看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還能抓麻雀?你自己也是人家捉了送我的呢!”
“你是想問消息販子的事兒罷?就知道你到金陵,爲的是他!”小黃鳶無奈地說道,口氣帶上了三分酸意。
不過,興中的嚴真真渾然沒聽出來,仍然是一臉的期盼:“你說到了金陵便會告訴我的,到底在哪裡?”
“難不你現在就想出去?”小黃鳶不屑地問。
“明兒一早,自會找機會的,這你不用管。”嚴真真心急,打斷了它的話,仍是一臉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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