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華超市開業的那天，嚴真真別出心裁，製作了許多小玩意兒，比如袖套、手套、圍之類的小東西贈送。這些東西不值什麼銀子，僱了十個繡娘，只有三天的功夫，便做出了三大筐，卻是極實用。

古代可沒有什麼油煙機，廚房也不會收拾得窗明幾淨。竈臺上油膩的倒不多，灰塵可不會，因此這些實用的東西大歡迎。

“王妃，趕再做一些出來，圍和袖套大歡迎，就快沒了。”螺兒風風火火地闖進辦公室，滿臉都是興，額上的薄汗，也顧不得一。

“來不及做出來了……”嚴真真看著空空如也的大筐，哭無淚

。先前只當臨川的購買力弱得很，做了三大筐出來，還是準備細水長流的。誰知道忽然涌來這麼多人，以至於覺得自己定下的一兩銀子便贈送一副袖套，二兩銀子贈送圍的指標，是不是定得太低了。

“那怎麼辦？”螺兒急得團團轉，“人家可全是衝著咱們的這些小玩意兒來的！”

“我知道。”嚴真真急忙安，卻也無法可想。空間裡倒可以把時間拉長，可的針線活再怎麼練，也只是差強人意，勉強給自己做件睡什麼的。若是自己做了拿出去，估計出了門便被人踩到腳底下。

況且，這麼一大筐做下來，恐怕自己也得眼花手。甩甩頭，甩掉了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轉而攤開雙手：“那怎麼辦？已經讓們在這裡趕了，可是工錢再加一倍，也就這麼個速度。若是做出來的東西不好。送出去還招罵，寧可不送。”

螺兒擰著眉。從屋子的東頭走到西頭：“那怎麼辦？眼看形勢大好，若是沒得送，恐怕這些顧客又會走了。”

嚴真真無辜地眨了一下眼睛：“我也沒法子啊！不如這樣，送完即止，若是沒有拿到贈禮的，登記下名字，下次來拿便是。還有，得說好了，這些贈品可是今兒開業頭一天才有的。”

“奴婢明白了。這麼一來，還有回頭客呢。”螺兒撥拉了一下算盤，“扣除贈送的這些東西，今天還能賺下三百兩銀子的利潤。”

“夠好了！”嚴真真欣欣然點頭。“這纔是頭一天……”

說著便有些心虛。可以想見，今天大家趕了個新鮮，到得明天。估計便要店堂冷落。但不管怎麼說，好的開始，就是功的一半。而失敗，是功的母親，多偉大啊！所以，立刻又振作了神。乾脆一揮手，讓繡娘們去隔壁休息。

“小姐。俺還不困呢，還能再做幾個。”

“是啊是啊，這會兒做得了，不消去睏覺的。”

…………

繡娘們卻比還要積極，一個個捨不得放下手裡的針線。開玩笑，做這些活計可是有銅錢拿的，這幾日做下來，賺的工錢比家裡的男人還多，怎麼捨得放手？

嚴真真苦笑：“先歇著去罷，今兒也不知道還有多人拿不著，總還你幾個來做

。只要做工好，工錢還依著這會兒的例。”

再四地勸了，十個繡娘才齊刷刷地各自回家。當然，錢袋裡又扔進了好幾兩銀子，揣在懷裡只一想著便要笑醒。

多稀罕啊，做個針線娘，竟然還能跟漢子一樣掙錢回家。看著聯華超市整齊的貨架上，商品琳瑯滿目，心裡也活泛了起來。雖然子是累的，可心裡快活著呢！不得互相商量了，把油鹽醬醋買了一些回去，臉上洋溢著喜氣，相約了明日再來。

回了家，平日裡總彎著的腰桿子，也了幾分。懷裡的銀子，就是們的底氣！

“登記的人還真不，誰說臨川窮困呢？”螺兒拿著一大本登記簿，滿面疑，“今兒買滿了一兩銀子以上的顧客，至有一千個。再加上沒拿著贈品的，看這簿子上還有五百個……”

嚴真真沉片刻，才嘆息道：“臨川既是古中州，孟氏先輩苦心經營，怎會比其他兩王的領地差？只是皇上極力打，民間縱有富戶，也不敢財。”

螺兒信服地點頭，眉開眼笑：“這麼一來，不怕咱們的聯華超市不發達。”

“他們的韜晦，倒全了咱們。看來，王爺迴歸封地，給大夥兒帶來了信心啊！聯華超市隆重開張，倒讓他們憋足了一口氣盡消費了。聽你估算了一下，咱們今兒能做出三百兩銀子的利，怕是大多數人消費的銀子，還不止一兩罷？”

一兩銀子，聽著是，可買便宜的日用品，還能買上不呢！

“是。”螺兒笑著點頭，“有人買了一大筐東西呢！奴婢把圍什麼的送了個全套，再加送了個購籃子，倒讓他們不釋手。”

嚴真真笑道：“那是自然，籃子是細工出慢活，可不比這些針線活兒，十個人一天至能做一百來個。你可別隨手送，剛開業的時候，手上散著些不打，日後可得控制住了度。”

螺兒訝道：“往後還送麼？奴婢見這籃子討喜，正打算在湖州那邊分店開業的時候再拿去用呢

！”

“你倒打算得長遠……”嚴真真啞然。這丫頭，做掌櫃做上了癮，正準備遍地開花呢！

“還有蕪州，那裡的富商多，開出來也一定很有市場的。”螺兒興致，深恨不能同時幻化兩個，長了翅膀去別再開間分店。

嚴真真看著拳掌的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行了，你想一口吃大胖子啊……臨川能有這樣的績，已經是讓人意外的了。難怪王爺囑咐，規模一定得整得大些，原來大於市，看著不大起眼的人，竟然懷裡揣著銀票子呢！”

“奴婢再去前頭看看，王妃若是覺得累了，趕回府去罷。碧柳不是說王爺明兒一早要出門麼？面兒上的事，王妃還是得做，哪怕是坐著吩咐碧柳準備行裝，那也是王妃的功勞。”

嚴真真啐道：“我貪那功勞呢！一早出來的時候，我就讓安容雅收拾了。”

碧柳在一旁無奈地蹲牆角，螺兒猶豫道：“王妃，按理說，主子的事兒不著奴婢多多舌的。可是王爺這一向待王妃還不錯，縱是心裡不喜，也要應個卯，日後總多條退路不是？”

“知道了，你兩個翻著催我，不回也得回，我的腦袋都被你們兩個催得大了兩圈兒。”

碧柳聽得有了歸意，連忙一跳而起，殷勤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披風：“王妃是該回府去了，王爺這一走不定又要幾天呢！”

嚴真真暗想，若是孟子惆走了，的拳腳才更展得開。不過，若是有太妃在一邊掣肘，倒也是麻煩事。若是能事先知會一聲，這臨川的主街道上，便由得自己施展拳腳。興許能趕著他出門在外的當口，把璀璨珠寶給開出來。唔，也不用太大，五間門面也就綽綽有餘了。

誰讓臨川的鋪子，買來的時候那麼便宜呢？不管什麼店，都往大里整，來個先聲奪人，形壟斷銷售！

嚴真真走至門口，看著絡繹不絕的人流，頓時涌起了無窮的鬥志。超市只是第一步，珠寶店是第二步，在空間裡沒事兒的時候，可是想到了第三第四第五步呢！

回到府裡，嚴真真在碧柳的催促下，沒回自己的聽風軒，便往主院而去。

孟子惆卻沒有人影，只有安容雅百無聊賴地側頭看著窗外的風吹雲

。的側臉廓極，卻著落寞。

聽得聲音，回過頭來，臉上浮出一抹笑容：“王妃回來了。”

“是啊，王爺的行裝打點得差不多了罷？”象徵地問了一句，後腳跟已經朝後挪了一步。

“還得由王妃過目。”安容雅一改頹勢，笑地站了起來，“怕還有什麼下的。”

嚴真真看著整整四大箱的東西，瞪目以對：“出個門而已，用得著帶這麼多……又不是搬家！”

“這些還算是的呢！”安容雅失笑，“姐姐一向是簡便慣了的，可王爺出門，哪能這麼簡單？若是換了齊側妃來收拾，怕還要多出至一倍兒來！”

嚴真真駭笑：“王爺不是說要輕車簡從麼？這四大箱東西放進去，那車怎麼著也輕不了啊！”

“正是！”嚴真真說得起勁，孟子惆的聲音突如其來地進來，把嚇了一跳。急忙和安容雅一同行了禮，侍立在一旁。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小雨，孟子惆後的冰荒收起油紙傘，悄沒聲息地退了下去。他發上微溼，而眼前一正一側兩個妃子，竟誰也沒有“想到”，要用帕子替他拭去臉上的水珠。

“不知道王爺要去幾天？”嚴真真問道。這個問題，比較嚴肅，得趁著孟子惆離開的時候，把璀璨珠寶給順利開張出來。

“不會太久，東西帶著些，一箱子便足夠了。”孟子惆看了看自己的“行裝”，幾不可見地皺了眉頭，不滿地看向嚴真真，“你自個兒出門倒是提著個包袱便走，著給我收拾，想把馬車垮呢？”

安容雅很沒義氣地了腦袋，對著嚴真真出個討好的笑容。好吧，這意思瞭解，也就是說，這黑鍋得來背，誰讓躲懶，顧著自己出門，把這份“差”隨手給了安容雅呢？

正在斟酌用詞，卻聽孟子惆又道：“你也收拾一箱東西，明兒早上跟本王一起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