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殺
趙的對手,與他一樣,都是高二年紀的學生,不過對方加劍道班要比他早上大半年,半年前,別的加劍道班的時候,趙還在每天魚,在劍上,自然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不過,人生最奇妙的地方,莫過於無常了,歲月流逝之下,平凡者可以因種種際遇變得非凡,非凡者也可能因種種際遇變得更非凡,當然,也有可能陡然“隕落”,一蹶不振。
而這世上,能夠駕馭無常者的勇者,視無常爲趣味,心意上,可謂是萬般無常,我自觀之,無法駕馭著,卻是對細思之,便頓生恐懼。
半年人,二人有若雲泥,而半年後,兩人卻是站在了同一個地方。
這般的無常變化,讓趙心中,也不升起一微瀾,也只是一而已,隨著他橫劍的同時,微瀾便已經散去,轉而出現的,是戰意涌現,心劍染“”。
連帶著,眸子裡,似乎都有淡薄的閃爍,但旁人若是細看,卻又會發現,本沒有什麼,似乎只是剎那間的幻覺。
而趙的對手,在趙橫劍的同時,就整個人一個激靈,只覺得自己的對手,剎那之間,裡就像是換個一個東西。
他只覺眉心有些許刺痛,對方分明只是剛剛橫劍,但他卻有一種,劍的鋒芒,已經將要臨的覺。
他心裡清楚,這是對方神鋒芒的一種顯現,劍道強者,神凝練到極致,可以搏擊長空,不戰而屈人之兵,乃至是可以由虛化實,化作足以斬斷金鐵的鋒芒。
對方的神力量,雖然距離那一步還無比遙遠,但卻已經展現出了一點非凡的氣象。
神力量,和神鋒芒,雖然本質上是一種東西,但對劍道修行者,卻完全是兩個意義。
單純的神力量,就像鐵塊,就算強大,也只能夠用來砸人而已,殺傷力不夠,而神鋒芒,卻是鐵塊鑄就了劍胚,或許還不夠鋒利,但能發揮出來的效果,卻不是鐵塊可以比的。
甚至,他心知,若非是自己此刻有呼吸觀想法定住了心意,被這般鋒芒一激,怕是十分膽氣,就要去上三分了。
這樣的事,他此生,也是第一次經歷,以往試劍所遇到的一個個對手,還從未有人在神層面,養煉出劍的鋒芒來。
劍這個東西,有了鋒芒,纔是殺生的劍,要不然,就不過是養生劍。
而養煉出劍的鋒芒這種事,和劍的高低有聯繫,但卻沒有必然的聯繫,劍很高的人,未必能有,劍很低的人,也未必沒有,因爲所謂鋒芒,實則是一種心意的現。
那心意和神力量混合,就像是水和混凝土攪拌在一起,水很,混凝土的原材料,也細膩而,但混合之後,凝固下來的,卻是堅如鐵的事。
心意這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哪來的怪胎!”
趙的對手,心中不閃過這樣的思緒來。
他哪知道,趙的鋒芒,靠的是副本模擬裡,一次次生死搏殺,錘鍊出來的。
打不過,就會被錘死,這種境遇磨礪出來的劍,自然是殺人之劍。
不過,到底是多年練劍,養煉心意,要是換個普通人,此時怕已經沒了戰意,但他卻是不同,雖然只覺是極度“危險”,但卻還是有橫劍的勇氣。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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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
而話音落下,便見長劍斬來,直有撕裂空氣,斬斷氣流之威勢。
砰!
他揮劍迎擊,就這一劍之間,他便判斷出,趙的發力、速度,都並不比他強上多。
唯一的問題,就是對方的劍路,太猛,太狠,只是第一劍,就展現出了那種你死我活的氣勢。
砰!砰!
趙踏步揮劍,氣勢如虹,雖然在勁力的變化上,勁力運轉的細膩程度上,現實的,因爲還沒有形記憶,是以比之模擬副本里,劍殺傷力差距很大。
但隨著進戰鬥狀態,那種戰鬥的覺,卻是一模一樣的。
要說唯一不習慣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劍,在意識層面上,超過對方太多了,是以一眼看去,對方的劍路全是破綻。
但腦袋會了,卻還沒有完全會,看出了破綻,卻無法將之擊潰。
趙自信,要是自己有模擬副本里的劍記憶,定然在第二劍的時候,就將對方一劍封了。
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連三劍,才讓對方退了一步。
不過,對方這一退,便是讓趙抓住了機會,在對方有後退趨勢的同時,將退未退的時候,趙就已經搶先踏出半步。
而趙踏步的同時,對方也退到了一半。
這個時候,正是對方的重心發生偏轉的時候。
這個偏轉不大,但卻很致命。
趙先的,不是右手的長劍,而是左手的手臂,他以手上的護臂,傷對方的木劍,之後,纔是右手長劍斬空,以近乎是投懷送抱的姿勢,劍鋒斬向對方的脖子!
面對斬向自己脖子的劍,雖然明知是木劍,明知自己脖子上有護,但那神層面,傳來的覺,卻相是自己的脖子,要被鋒利的劍刃斬斷一般。
危險!極致的危險!
這一剎那,他的瞳孔。
面對生死危機,有的人會在生死之中發,做殊死一搏,但有的人,卻會被嚇住,只能閉目等死。
而現實裡,前者屬於極數,堪稱奇蹟,而後者纔是常態。
這一刻,他直接是嚇傻了,整個人都是一個僵,就連手中的劍,都失去了力度。
隨便,便是有些沉悶的砰的一聲,這是木劍與高強度的塑料撞之後,發出的聲響。
此刻,場中寂靜無聲。
近乎所有的學生,都有些呆愣。
結束的太快了,也太過突然。
以他們的眼力,只能看出,趙的劍很穩,劍路也很凌厲,除此之外,速度也好,發力也罷,二人其實都在伯仲之間。
這種堪稱勢均力敵的對局,一般來說,都是二十多招後,等到雙方狀態都有所下,到時候,誰先出破綻,誰就大概率會輸。
多次試劍,從來如此。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卻是出現了一個異數,明明在速度上沒有優勢,在發力上沒有優勢,甚至在劍法勁力運轉的妙上,也沒有優勢。
但卻偏偏,只用了四招,就戰勝了對手。
要是剛纔是真正的生死搏殺,意味著,只需要四劍,趙就能以手臂傷爲代價,收割一條命。
現在衆人最大的疑,就是趙憑什麼能贏,而他的對手,又爲什麼會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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