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余歲，律呂調。”

……

蘇家小院門口，雕玉琢的小娃娃穿一套藍斜襟小，腳上蹬著毒爺爺弄回來的紅小虎鞋，坐在地上撿石子玩。

娃兒頭發又長了不，朝天椒已經變羊角辮了。

“甜寶，快過來！爹特地幫我們挖回來的泥，我們堆房子！”蘇安已經把地基壘好了，興沖沖邀妹妹一塊玩。

蘇文也招手，“甜寶，看哥哥給你做個最大的睡房，你想要什麼形狀的？”

蘇武，“三哥把家給你好了，有漂亮花紋的床、柜子、兩屜桌！嘿嘿嘿！”

甜寶抬頭對上三張齜著白牙的花貓臉，吭哧爬起，小屁一扭搖搖擺擺跑了，“臟！”

仨，“……”

玩泥哪有不臟的？

小姑娘窮講究。

瞅著妹妹跑到對面，仨娃子小手在臉上撓了撓，也沒把人回來，繼續玩自個的，“甜寶，別跑遠哦。”

徒北山現在安全得很，對面又是霍伯娘家，妹妹丟不了。

“龍師火帝，鳥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裳……”霍家院子里，男子清正溫潤腔調還在源源飄出來。

甜寶走到霍家小院門口，胖乎乎小手在門框上，歪著子探出個小腦袋往里瞧，眼睛滿是好奇。

門里邊一只手猛地探出來，住了娃兒一只羊角辮，霍氏單手叉腰現，“哈哈哈，抓住你了！小甜寶，說說這是你第幾次來瞧了？”

著羊角辮的手沒有使力，虛虛吊著，甜寶一點沒有被扯了頭發的覺。

小腦袋抬起，眨眼睛想了下，甜寶比出一個掌，“五。”

“對啊，五次了。”霍氏彎腰俯，跟小娃兒四目相對，眼角吊起時總給人一種尖酸刻薄，“伯娘家是有刺還是有屎啊你得在門外瞧？不能進咋地？”

“不招呼，不能進。”阿說別人不招呼，不能隨便進別人家，這是知禮。

兩家離得太近了，得知禮給阿瞧。

“嘖！進來！”霍氏直接上手把娃兒抱進門，小崽子回答問題時認真的小模樣忒招人了。

也想生個甜寶這樣的。

想到這里，再看看還坐在堂屋門口閉眼誦經的男人，霍氏翻了個白眼。

想生是想生，奈何狗男人不配合。

只能拐甜寶來解解饞。

“一天天的來回就是這篇文章，幾句話你都念了快一個月了，不膩啊！”想到遙遙無期的閨，霍氏氣不打一來，沖狗男人發飆。

霍子珩這才睜開眼，無奈道，“明日不背千字文了，背學瓊林可好？”

“你背什麼有區別？落老娘耳里都跟念經一個樣。”霍氏憤憤。

是個人，打小只會舞槍弄棒，一輩子過的文縐縐的東西，就是這狗男人。

跟說什麼千字文、學瓊林，跟對牛……霍氏臉一黑，不承認自己是那頭牛。

被抱在懷里的小甜寶，聽到陌生書名眼睛卻亮了下。

娃兒反應被霍子珩瞧在眼里，不聲，角有笑意愈濃。

“甜寶，甜寶誒！人哪去了？毒爺爺做了個好東西，趕出來，讓你見識見識！”

院外傳來毒老找人嗓音，霍氏下意識抱著甜寶想往堂屋跑，娃兒還沒抱夠呢咋就找來了？

真煩人！

在外頭玩泥的仨崽子手齊齊往霍家一指，“毒爺爺，妹妹被霍伯娘抱進去啦！”

霍氏，“……”這還跑你娘。

一個念頭轉，毒不侵已經大搖大擺進來了，手往前一，皮笑不笑，“霍娘子，該還娃娃了。”

“還啥還？甜寶又不是你生的，天天來跟我搶人！”

“啊呸！刁婦！甜寶不是我生的，但是老子是師傅！師徒！懂不懂？老子怎麼不能搶人了？起碼比你名正言順，你就是個鄰居！”

霍氏被鄰居倆字氣得一臉菜。

可不就是鄰居麼？

關系但凡再近點，能這樣拐著娃兒來玩？！

霍子珩從凳子上起，溫笑開口，“阿嫻，把甜寶還回去吧，我們也該吃午飯了。”

停了下，他又道，“對了，我以前收集的書你都放哪了？龍文鞭影跟小學集解我沒找著，回頭你幫我找一下。”

某個娃子眼睛又接連亮起。

書啊！

這次娃子的異樣霍氏跟毒老都發現了。

小娃兒還不懂藏緒，娃兒子一覽無，只要到興趣的東西，眼睛就會特別亮。

毒不侵飛快把娃兒搶過來抬腳就走。

他懷疑霍子珩想跟他搶徒兒！

艸！

就知道不能對這狗東西掉以輕心！人模狗樣弱唧唧的，長八百個心眼！

他就說怎麼那麼奇怪，在這里住了也有小半年了，之前從來沒聽霍子珩背過書。

就打甜寶會自己邁著小短走路以后，誒嘿，那邊讀書聲隔三差五飄出來了。

x他姥姥！

合著對方早就玩起了心眼！

大意了！

“毒爺爺？”甜寶歪著腦袋，小臉習慣沒有表，只有烏溜溜的眼睛浮出疑，小手揪住他老臉，“丑。”

“……”毒不侵一抹臉，把咬牙切齒的表抹掉，換上狼外婆表，“寶啊，毒爺爺今兒弄出好東西了！給你嘗嘗！”

“欸？”

“蒙汗藥！以前毒爺爺不是說過有機會讓你嘗嘗嘛？這藥吃下去以后人會睡著，藥散了才能醒，別看它毒簡單，古今多高手都敗在它之下！”毒不侵三角眼亮閃閃，掏出一粒黑小藥丸往甜寶里塞，“來來，嘗嘗味道！放心，毒爺爺把它改良了還親自嘗過一次，死不了人！”

甜寶乖乖張，毫不懷疑毒爺爺會讓自己死掉。

毒不侵見狀，得吸了下鼻子，張正要說話，后頭冷不丁一腳踹過來，老頭直接飛了出去。

小甜寶也落進了對方懷里。

斷刀一手抱娃一手拎刀，面無表回走。

毒不侵狗撲式著地，翻過來就破口大罵，“斷刀你他娘找茬？”

男人頭也不回，嗓音冷涼，“再有下次，揍你。”

把毒不侵氣得蹬，“你懂個屁！老子是為甜寶好！等我帶甜寶吃遍百草千毒，以后就是小毒不侵！”

甜寶聽到小字，努力從男人懷里支棱出小腦袋，急道，“大嘚！”

毒不侵，“……”

斷刀，“……”

聞聲跑出來的蘇家人，“……”

寶，你對大究竟有什麼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