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又好奇的問道:“大人,聽說西北有很多大山,如果我們往西北走,你說能不能有條活路?”
那衙役看小小年紀,就為了活下去費盡心思。
頓時有些心,好心的提點了兩句:“西北那里災也嚴重,但那里有連綿不絕的大山。
山里溫度低,度又大,里面有不野果野菜,只要勤快,總不至于死。不過里面野也多,如果沒點本事,還是不要進深山了。”
葉雨桐激的一抱拳:“謝大人提點。”
本來對去西北還有些不確定,現在聽了這衙役的話,覺得去西北,也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那衙役看這小丫頭聰明的,笑著擺擺手。
葉大慶從糧庫出來,把肩上的糧食放在板車上。就看到他那個侄,正和衙役說話。
暗罵了一聲不要臉,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男人,和那個娘一樣。
忽然想到,每個人進來要一兩銀子,他們家怎麼有那麼多銀子?
還讓兩個人進來買糧食,那可是二兩銀子啊!可真是會糟踐。
就連里正和村里的富戶,每家也只舍得來一個人。
又想起他那個大哥,從小就會打獵,又會找人參。私底下不知道藏了多銀子呢。
他在心里冷笑一聲,等會要回去和爹商量一下。
分家這麼久了,也該讓他們出點孝敬糧食和銀子了。長輩把他們養這麼大了,那是白養的?
葉大慶從糧鋪出來的時候,葉雨桐就看到了,見他老盯著自己,就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
葉大慶移開目,發現后的板車上放了不東西。不知道是們買的,還是永昌家的?
葉雨桐看他又盯著自家板車上的東西,眼里著貪婪的。
呵呵笑了兩聲,這就是自詡讀書人,清高不凡的葉大慶。現在連點麻布都看在眼里了。
等永昌和葉明軒買了糧食出來,故意大聲說:“永昌叔,剛才有人老盯著你家的布,不知道是不是在打什麼主意?”
說完,眼睛還有意無意的瞄向葉大慶。
永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冷哼”了一聲,不客氣的說:“再盯著看,就把他眼睛挖出來,我的東西是誰都能想的?”
葉大慶臉的通紅,不過他沒好意思往那邊看,心里卻恨不得把那死丫頭大卸八塊。
那衙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個心眼多的小丫頭,會扯大旗的。
他剛才可看到了,這幾匹布,大半都是這小丫頭買的,那個永昌的漢子可沒買的東西多。
葉明軒把糧食放在板車上,用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妹妹,糧食好貴啊!咱們家的銀錢只夠買幾升糧食。”
葉雨桐嘆了口氣,又故作堅強的安他:“大哥,沒事,這麼些年,咱們天天吃野菜和草,還不是長這麼大了?路上的時候看能不能再挖點?”
那個領頭的衙役看大家都買好了,就帶著他們往城門口走去。
想到剛才這小丫頭說,老家一年四季吃野菜草,就好奇的問:“你們是哪個地方的?一年四季都吃野菜,家里沒有田地嗎?”
葉雨桐覺得這事沒什麼不能說的,也想下下葉大慶的臉面。
就故作難過的道:“有啊,我們家里七八畝地呢,都是我爹娘和兩個哥哥打理。
但糧食不到我們吃的,祖父祖母年齡大了,要吃點好的補。
小叔和堂哥在鎮上念書,那里的學子都要面子,要吃好的,還要穿好的。
每月都要花很多銀錢,我爹農閑的時候還要上山打獵,供他們讀書。
二叔家的堂姐要好好的養著,堂弟是家里的寶貝疙瘩,他們都要吃糧食,有時候還要吃,吃蛋。
祖母說我們一家不配吃糧食,讓我們自己去山上挖野菜,草。”
想起還有葉蘭花那個厚臉皮沒說,又補充道:“我們還有一個小姑,嫁到我們隔壁村,經常到家里又吃又拿,還打我罵我。”
另一個衙役吃驚的問道:“你爹是你爺的親兒子嗎?”
葉雨桐聽了這話,差點笑出來,不確定的說:“我爹雖然不是繼祖母生的,可每天都說,是把我爹當親兒子養的,也把我們當親孫子,親孫一樣看待。”
那衙役又不可思議的看著,“這話你們也信?那怎麼不讓親兒子去干活?怎麼不讓你兩個哥哥去鎮上念書?”
葉雨桐假裝難過的低下頭,肩膀還一聳一聳的。
那幾個衙役看都哭了,覺得剛才不該那樣直白的問,幾人有點不好意思。
大家沉默的往前走,要出城門的時候,那個領頭的衙役,小聲的對葉雨桐和葉明軒說:
“看你們兩兄妹都是機靈孩子,爹媽肯定也是有算的。
既然長輩不慈,一家都是吸鬼,何不趁這個機會和他們分開?”
見兩個孩子都一臉激看著他,想了想,又提點了一句:
“京城雖是個好地方,但那是權貴的天下,你們覺得那些權貴,會把流民放在眼里嗎?
如果他們顧及百姓,何至于有今天的局面?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直接從江城往西走,可能還有條活路。”
兄妹倆朝他慎重的拱手道:“多謝大人提點,敢問大人尊姓大名?”
“什麼大人啊,我就是一個當差的,大家都我黃老四,你們我黃大哥吧。
剛才你們進的鐵匠鋪,就是我三哥開的,以后有機會來這邊,就去那里找我。”
“黃大哥,那咱們后會有期。”
“好,后會有期。”
永昌推著車跟著兄妹倆后面,兩人和衙役的談話,永昌都聽到了。
他準備等會兒就去問石頭商量好了沒有?
昨天晚上去找他,石頭說要問一下爹娘和兩個哥哥,今天給他答復。
這麼大的事,肯定要和爹娘商量,石頭不像他,沒有父母兄弟,什麼都能自己做主。
石頭幾兄弟還沒分,上面有爹娘。還有一個叔叔,一個大伯。
幾家關系一直都不錯,肯定還要和他們商量商量才行。
和村里分開走可不是小事,還是從繁華的京城,改去西北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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