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我們這就開始吧。”
沈復這樣說道。
那陳吉更是早就等不及了,從桌上一躍而下,興地直跺腳,就像打了興劑一樣。
“太好了!老子終于等到報仇雪恥的這一天了!”
接著陳吉來到唐小姐面前,雙目通紅,抓住唐小姐的手,讓唐小姐去選石頭。
“隨便什麼石頭都行,選三塊,我和這臭老頭好好較量一下真本事!”
唐小姐掙開來,其實很不希兩人比試,但事已至此,一個子又能怎麼辦呢?
唐小姐只能去選石頭。
本也略懂些翡翠知識,但自己很賭石。
陳吉要選三塊石頭,滿心想的都是怎麼才能幫助沈復獲得優勢,因此,選擇的時候不免有些猶豫。
陳吉在后面道:“唐小姐這麼思慮再三,難道是在想哪些石頭能幫你的狗男人忙?”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起哄,都說唐小姐原來和沈復有一。
這唐小姐還不到三十歲,沈復都五十了,眾人就笑原來喜歡老男人,還有些口出穢語的,直接說自己也不錯,讓唐小姐來找他。
這些話,唐小姐全都充耳不聞,因為真的太張了。
上次沈復贏了陳吉,靠的都是全賭料,唐小姐靈一閃,決定這次也讓他們賭這種料子算了。ωWW.166xs.cc
所謂全賭料,也蒙頭料,是指一刀沒切過的翡翠原石,其皮殼完整,無法窺見部翡翠的狀況,所以鑒定起來最為困難,也是最容易一刀暴富或暴跌的翡翠料子。
唐小姐害怕沈復輸,也知道陳吉很厲害,若是明料,陳吉一定能準確鑒定其價值,唯有全賭料上,沈復才能有一戰之力。
于是唐小姐選好了三塊全賭料,這三塊料子都在店里最角落的地方放著,幾乎算是三塊廢料了。
唐小姐認為,若是那些擺在特別顯眼位置的翡翠原石,陳吉一定早就研究過了。
但如果是這些廢料,陳吉大概率只是看過一眼,然后就不再管了,這對沈復而言有利。
沈復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想唐小姐果然是位聰明的子。
陳吉則是已經瘋癲,沒想那麼多,滿心都是對沈復的仇恨。
而周圍的看客們,有些瞎起哄的什麼也不懂,就只是看熱鬧,但也有高手藏匿其中,不斷在揣著雙方的想法,認為唐小姐這一步棋下得很妙,等于是把比試的天平重新撥正了。
陳吉道:“好!現在三塊石頭都選完了,我們就以它們來賭石,姓周的老兒,你要是現在怕了,還有和我乞求原諒的機會,要是比試真的開始,可就休怪我陳吉無了。”
沈復笑道:“是嘛?我可真是怕得不得了呢。”
陳吉也笑了,不過是癲狂地笑。
雙方的矛盾早已是不可化解的,這偌大的玉石店里,此刻火藥味十足。
陳吉轉頭高聲喊道:“諸位,待會兒我和這老兒比試,要是有任何人被發現試圖幫忙的,我陳吉絕不會放過他!”
人群里傳來一個回應聲:“放心吧陳公子,規矩我們都懂,你們賭你們的石,我們就在旁邊看熱鬧。”
陳吉點點頭,然后在手表上設了個一刻鐘的時限,意思就是一刻鐘,咱們把這三塊翡翠原石都鑒定完,然后就切石驗證。
“老兒,你怕了嗎?怕的話,我可以把時間延長一點。”
“哈哈哈,我倒是覺得時間太長了呢。”
說著沈復大笑。
那陳吉還以為沈復在裝,不過一刻鐘對他而言,也確實已經很短暫了。
但陳吉還是有個優勢,這三塊翡翠原石就算是廢料,也是他曾經親手鑒定過的。
這場比試說是公平,實則陳吉早就領先在了起跑線上。
陳吉此刻也稍微恢復了理智,他眼睛一瞇,心生一計,故意出言激將沈復道:“哦?聽你這個意思,十分鐘的鑒定時間就夠了?”
沈復搖搖頭,手比劃了一個五。
“不,五分鐘就夠了。”
陳吉大驚。
“什麼?五分鐘?你說你只需要五分鐘,就能鑒定這三塊全賭料子?”
“不錯。”
“別開玩笑了!你以為你是神仙啊?況且神仙來了,五分鐘也絕對不可能鑒定三塊翡翠原石!老兒,你不必在這里故弄玄虛,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沈復微微一笑,說道:“哦?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陳吉冷笑一聲,自以為看破了沈復的伎倆,說道:“你無非是想要比試時間,本來咱們是比賭石技,現在時間一短,運氣分的占比就更大了。你自知比技不如我,所以要和我賭命,難道不是嗎?”
此言一出,眾人都恍然大悟,直呼這姓周的老兒狡詐,看似說話波瀾不驚,實則每句話都有其深層目的,簡直老巨猾。
但他們卻想錯了。
沈復確實另有圖謀,卻不像陳吉說的,他要和陳吉賭命。
只見沈復再次微微一笑,對陳吉道:“若是如此,陳公子繼續用一刻鐘的時間來鑒定吧,我只需要五分鐘,不,一分鐘就夠了。”
陳吉大驚失,向后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坐在地上。
“一!一分鐘!!!”
不僅陳吉驚慌失措,在場圍觀的看客們,一個個也都睜大了眼睛,長大了,紛紛以為自己聽錯了。
接下來他們就哄然大笑,沈復聽見有人道:“哈哈哈,這老兒莫不是瘋了。”“是啊,一分鐘就要鑒定三塊翡翠原石?還是全賭料?他以為他真是神仙了吧?”“嘖嘖,本以為能看見一場彩比試,原來不過是一個瘋子在說瘋話,走了走了,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確實有人大笑著離開了,而留下來的人,他們也無一例外,誰都不信沈復能在一分鐘之鑒定三塊翡翠原石。
這時陳吉回過神來,沖到沈復面前,一把揪住沈復的領:“老兒!你什麼意思!到這個時候了還開我玩笑是吧!”
“我沒有開玩笑,區區三塊廢料,我一分鐘就足夠鑒定了。”
“如果你不能呢!”
“如果不能,那麼判我輸了便是。”
沈復輕描淡寫,但他說這番話可不是為了裝,而是為了后續比試提前做好的鋪墊。
若是沒有這層鋪墊,今日的比試怕是真不一定能贏。
所以沈復的葫蘆里,究竟裝著什麼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