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路,兩人都未再說話,互不干擾。
直到出了宮門,夜珺辰才笑著傾羽:“本王還有事,接下來便不與小姐一道了,告辭。”
他的嗓音溫如水,如清風拂面。
傾羽微微頷首,聲音淺淡:“六王爺慢走。”
兩人的互,落在了早已等在馬車上的夜璟寒眼中,漆黑如夜的雙瞳里,氤氳著涼薄的寒意,讓坐在馬車外駕車的南風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南風著頭皮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朝著傾羽的方向抱拳說道:“小姐若是沒有馬車,我家王爺或可送您一程!”
雖然主子沒說在這里等小姐,但以他對小姐的態度,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先將人弄上來再說。
興許能暫且治一治主子晴不定的緒。
傾羽并未推辭,只微微點頭,便躍上了那輛暗金的馬車。
遠,岐霄親眼見傾羽出了宮,又坐上了夜璟寒的馬車,終于松了口氣,他放下車簾吩咐道:“走吧,回府。”
原本從皇宮出來,他是想親自接傾羽回家的。
只是在遠遠見夜璟寒的馬車之后,他就很識趣的招呼車夫將馬車趕去了不起眼的角落。
此刻見傾羽已經了宸王殿下的馬車,自當無礙,他也就放心了。
……
傾羽開車簾,便見夜璟寒正靠在車廂后壁的靠背上閉目養神。
他仍舊一黑,冷峻的面容上棱角分明,鼻梁高,長長的睫羽在眼瞼下灑下一片影,削薄的抿著,如同一個漂亮的偶娃娃。
雖在邊關為戰將八年,皮卻白皙細膩的讓大多數人都要羨慕。
這輛馬車傾羽不是第一次坐,里頭很寬敞,至能容納十余人,壁車包裹著的錦布,哪怕突然急剎車也不會撞疼。
輕手輕腳的鉆進了馬車,安靜的坐在車廂口,些微拘謹的模樣,跟夜璟寒相隔甚遠。
隨著馬車緩緩走,夜璟寒才睜開了狹長的眸子。
他并未說話,黑如深潭般的眼眸一眨不眨的著傾羽,面上帶著一不解的神,也不知道他的腦子里在思考著什麼。
良久,直到傾羽尷尬到將袖口都的皺了,才忍不住開口打破眼下尷尬的場面。
“太后想讓我殺你。”
“他們一直視我為眼中釘,想殺我很久了。”夜璟寒向傾羽,如同寒潭冰淵般的瞳眸中閃過一疑,“讓你殺我,必定許了你天大的好,為何突然將這個消息告訴我?”
“因為你對我有恩。”傾羽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傾羽本事雖不及宸王,卻恩怨分明,不想殺的人,哪怕許我潑天的富貴也不會去殺。”
夜璟寒抬眸:“就因為這個?”
傾羽想也不想便點頭:“就因為這個。”
“我知道了。”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答案,夜璟寒心底的緒有些復雜。
既歡喜不與自己為敵,又失于的不殺只是因為自己于有恩。
真是個恩怨分明的小丫頭呢。
他瞳眸微斂,淡淡的往后的坐墊靠了靠,閉上眸子繼續假寐。
傾羽此刻歸心似箭,在太后那里得到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著什麼東西,回去后得好好探究一番才是。
雙手置于雙膝,手指不住的拍打著部,目時而瞟向車窗外,似是在看還有多久能到相府。
夜璟寒再次睜開眼,見的便是傾羽這副恨不能上翅膀飛逃的模樣。
他不由的眉頭輕蹙,涼薄的微啟,磁好聽的聲音躍傾羽的耳中。
“本王瞧著,你在我六皇兄面前還自在的。怎麼?面對本王便如此拘謹,是本王給了你太大力?還是皇兄對你而言不一樣?”
傾羽微愣,即刻搖頭:“怎會?宸王想多了,沒有的事。”
夜璟寒單手支撐著腦袋,
雙眸一眨不眨的著,聲音慵懶好聽:“真沒有?”
見夜璟寒的神,傾羽猛咽一口口水,再次搖頭:“真沒有!”
也不知為何,每每面對夜璟寒的時候,就會莫名的張,想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竟會在一個男人面前犯怵?
真是白瞎了前世從腥風雨中走出來的煞神稱號。
看來,以后得離他遠點。
夜璟寒毫不知傾羽心中所想,他淺淺勾,往傾羽的方向湊近了些許:“那你為何還我宸王,這是第幾次提醒了?”
著夜璟寒近在咫尺的眸子,傾羽雖表面鎮定,心卻閃過了一慌。
悄悄的深吸口氣,片刻,才輕聲喚道:“阿璟。”
夜璟寒嗯了一聲,修長白皙的手一揚,手中便出現了一把匕首,正是上次在拍賣行出現過的那把龍鱗匕。
他將匕首手柄朝前,往傾羽的方向遞去。
“這個給你。”
龍鱗匕通漆黑,線條流暢,利刃上閃著點點寒,渾散發著森寒之氣,一看便不是凡品。
對于夜璟寒再次送自己東西,傾羽有些訝異,搖頭說道:“無功不祿,你上次送我的長古,我尚且不知如何報答,這匕首我不能要。”
缺的東西,能憑自己的本事去賺,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夜璟寒的眸子中帶著不容抗拒的神,他拉過傾羽纖細白的手,攤開之后,將龍鱗匕的手柄放在的掌心。
陡然及他微涼的手,傾羽如同電一般僵持住了。
愣愣的著握在手中如同為量定制一般無比趁手的龍鱗匕,只覺心底某個堅的地方突然被撞擊到一般,開始出現斑駁的裂痕。
夜璟寒松開傾羽的手,眼中閃過一玩味。
“你不必如此抵,我送你龍鱗匕,只是想你能多個保障,畢竟克妻的名聲不太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