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曦！”

看著殿的人，江善語調微揚。

在后宮中，沒有說得上話的朋友，雖然有陛下陪著，并不覺得孤單，但有時還是會想念，和周曦天南地北聊天的日子。

周曦抬起腦袋，看見門口靜立的人，興地沖上去抱住，激說道：“阿善，我好想你呀！”

話音落下，似是反應過來，松開抱著江善的手，禮節周全地屈膝問安：“臣見過貴妃娘娘，娘娘金安。”

江善微怔，一時愣在原地，莫名的生出些悵然，卻又在下一刻，發現周曦向眼睛，那搞怪的模樣，沖散心底的無措。

“你呀，我還道是被人換了魂呢，怎得突然這般規矩起來。”

周曦嘿嘿地笑，和江善吐槽：“還不是我娘，恨不得拉著我的耳朵念，讓我進宮后不許沒規矩，不然等回去就揭了我的皮。”

一番說笑下來，那點生疏驟然消散。

兩人去到南窗的榻上坐下，珍珠送來茶水點心，隨后示意殿宮婢退下，自己則在隔間旁聽候吩咐。

周曦抿了口茶，驅走周寒氣，環住江善手臂，湊在耳邊打趣：“阿善，還是你有本事，我聽外面的人說，皇帝舅舅對你可是如珠似寶呢。”

江善輕咳一聲，拿起一塊鴛鴦卷，塞到周曦的里，“什麼如珠似寶，我看你那位秦公子，才對你如珠似寶呢，外面寒風呼嘯的，還專程跑去獵大雁，這心里是不是得很。”

沒錯，那位秦宣秦公子，在初冬時節，獵到一對活雁的消息，已經傳到皇宮中。

點點周曦口，滿臉的揶揄。

周曦明的臉上，罕見地浮現，把腦袋埋在江善肩窩，里溢出細細的笑。

江善看得新奇，捧起的臉蛋，左右端詳打量，故作夸張道：“這還是我認識的周曦嗎？”

“哎呀！”周曦難得扭起來，忽然眼珠子微轉，湊到江善耳邊低語兩句。

江善臉頰越來越紅，暗啐一口：“你可別問我，也死了。”說著，低聲接了一句，“你著什麼急，到時候就知道了。”

其實周曦問得還算含蓄，就是問江善新婚夜如何，不過這種事怎麼好宣之于口。

周曦眨眨眼睛，小聲說：“我上次無意間聽到，外院的那些老嬤嬤，在笑話一位剛親的嫂子，說是什麼疼不疼，阿善，你疼嗎？”

江善小臉紅，渾熱得冒煙，手去掐的腰，“你快閉吧，再說，我就拿針線，把你這給上。”

周曦怕地往后躲，連連求饒道：“好好好，我不說，再也不說了。”

在殿理奏折的盛元帝，聽到從前面傳來的銀鈴笑聲，沒忍住輕挑劍眉，既然善娘與清平親近，待婚之時，不妨送一份厚禮。

而前面笑鬧過后，兩人并排靠在一起，周曦抱住江善手臂，和說：“自從你宮后，都沒人陪我說話，我娘又整日著我學管家，我現在每天晚上睡著，都覺我娘站在床頭瞪著我。”

江善掩輕笑：“你要是用點心，長公主哪里會瞪你。”

“我不耐煩管這些嘛，真不知那些搶著管家的人，腦子里是怎麼想的。”周曦發出深深的疑問，接著對江善道：“最近這幾日，湘王府可是熱鬧得很，就為這管家權的事。”

“嗯？”江善好奇看過去。

周曦上下打量江善一眼，詢問的語氣攜著認真：“阿善，你和那位湘王妃，關系很好嗎？”

江善不明所以，奇怪道：“你為何這般問？”

周曦看清臉上的茫然，細聲和解釋：“湘王府的那位王妃，說和你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甚至連上的誥命，都是因你而得。”

江善點頭又搖頭：“上的誥命，說和我有關系，倒也沒錯，但一見如故，全然是無稽之談，我會幫，不過是見不慣湘王府，拿人命當草芥的做法。”

“那那位湘王妃，還真是不老實......”周曦眼里閃過不滿，“近來頻繁參加各府宴會，逮著人就說和你關系好，還借此和老湘王妃奪權，鬧出不的笑話呢。”

江善聞言繃臉：“我不過見過一面，哪來的關系好之說？”

周曦道：“就借著那誥命說事呢，聽說還真有人被唬住......要不，我讓人去告誡一番，不許借著你的名頭生事。”

宮中主封贈誥命，怎麼說也算是榮寵，連老湘王妃都在暗中懷疑，難不熙貴妃真對這兒媳婦另眼相待？

“我好心幫，如今倒幫出錯來！”江善搖頭嘆氣，但也明白，不能任由對方混淆視聽，便道：“你婚事將近，不必煩心這等雜事，我稍后讓紅綃出宮一趟便是。”

“那好吧。”周曦沒拒絕，關切道：“你也別憂心，那湘王妃出低，毫無眼界見識，恐怕還當京城是那鄉間小地，想怎麼攀扯就怎麼攀扯呢。”

提起湘王妃，江善難免想到，對方嚎啕大哭的模樣，頭疼地皺皺眉頭。

面前人神略有肅然，周曦轉移話題道：“我今日進宮來，主要是想把這個給你......”掏出一份燙金的喜帖，“我知道你現在不好出宮，不過還是想親手給你。”

江善接過喜帖，笑著打趣道：“你就放心吧，就算人來不到，禮也會送到的。”

周曦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佯裝兇地說：“這可是你說的，要是禮不合我的心，可別怪我不依！”

“我等會兒就去陛下私庫，定選個讓你挑不出錯的。”江善的臉。

“皇帝舅舅的私庫？”周曦眼睛亮起，拽著江善手臂搖，“阿善，阿善，你一定要幫我，選個好看又好玩的，還不能是別人都有的。”

一聽這要求，江善頭都大了，暗恨自己快，怎麼知道其他人有沒有？

“你也不，哪有自己選禮的？”出指尖，推開靠在肩上的腦袋。

周曦不覺害，頗為理直氣壯：“不不，你是我的小舅母嘛。”

江善被纏得不行，除了答應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