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你胡說什麼。”江紹鴻面然一變，急忙向皇帝解釋：“陛下恕罪，我這兒腦子糊涂，此事定然與貴妃娘娘無關，臣這就讓人將帶下去。”

“我沒有胡說，我不過想與二妹說句話，便把我往地上推，這里的奴婢親眼看見。”

江瓊輕咬薄，的臉上滿是委屈和無助，端的是惹人憐惜，加上因為疼痛，而羸弱破碎的風，別說是男子，子看著都不落忍。

可惜，面對的是心如鐵石的盛元帝，神淡淡道：“自然是與貴妃無關，以后這些無關要的人，就不要讓出現在貴妃面前。”

漫不經心的語氣，那一個云淡風輕，但話里出來的意思，卻讓文侯滿頭大汗。

江紹鴻抬起袖子額頭，遞給陳氏一個眼神，面上諾諾稱是。

江瓊驚住，哭聲凝在半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該審問江善嗎？然后再借著此事，順勢留在侯府，甚至回睿王府......

“陛下！”凄厲的喊聲劃破上空，“妾一直以為，您是位英明的君主，您如此偏袒熙貴妃，就不怕惹來世人指責嗎？”

霎時，空氣仿佛凝固一般，一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

“大膽！”趙安榮臉森，“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責問陛下？”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不知死活的人！

江紹鴻眼前一黑，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急切請罪道：“陛下恕罪，是臣教無方，前些日子犯了癔癥，這才一時心放出來，不想竟差點釀大錯......”

旁邊的陳氏等人，同樣嚇得連連跪地，附和著文侯的話。

江瓊打，那句話一出口，其實就后悔起來，激怒過后，剩下的盡是恐慌。

盛元帝沒有開口，靜靜看著地上的人，蔓延的沉默，無疑讓人心驚跳，這一刻，江紹鴻死江瓊的心都有了。

“你以為自己很正義凜然是嗎？”

江善眸冰冷，可以不在意對方撒潑，卻無法忽視有人污蔑陛下威名。

“是不是哭著哭著，就真覺得自己無辜了？”

攤開自己的左手，掌心有些微紅，還能瞧見點點指甲印，“以我們的關系，似乎沒親近到牽手的地步，你突然抓住我的手，還掐我一把，不就是想做出被我推倒的畫面嗎？”

最重要的是很確信，自己本沒使什麼力氣。

盛元帝握住的手指，瞧清那尚未散去的指甲印，渾氣勢陡然冷，隨之而來是沉重而恐怖的威，投去對面的眼神，與看死人無異。

江瓊宛如被人扼住嚨，斷斷續續的低泣戛然而止。

不知過去多久，艱辯解道：“不是我，那分明是你自己掐出來的......”

細荏心虛的語調，說著說著流暢起來：“只因我說父母更疼我，你就把我推到地上，我知道，你早就容不下我，害了我的孩子還不滿足，還要取我的命才滿意！”

至于掐對方的事，當然不可能承認。

難掩委屈地痛哭起來：“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故意摔倒，你自己沒有孩子，就要踐踏我的一番真心嗎？”

含著質問的語氣，直江善面門。

然而里說著心疼孩子，但看這又哭又鬧的作態，可瞧不出半點心疼的模樣。

但對于江瓊今日的算計，江善心里也是十分困。

很清楚，對方將回睿王府的期，全部寄托在腹中孩子上，為回京而以腹中孩子做籌碼，分明是得不償失。

到現在也沒想通，江瓊腦子里在想什麼，難不回京能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江善的沉默，在外人看來就是心虛，陳氏眼里閃過懷疑，莫不是還真如阿瓊所言，貴妃娘娘看不慣，所以對痛下狠手？

跪在最后的黃氏，小心地抬起眼睛，抓住江瓊眼底一閃即逝的得意，臉上過一抹深思。

那面，瞄見眾人神變化，而暗自得意的江瓊，突然臉大變，間到有暖流涌出，一一發疼的肚子，頓時像有只大掌，在里面無攪弄，痛得當即出聲來。

“啊！我的肚子好痛，娘，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不過短短瞬間，空氣里彌漫開一腥味，江善立即繃臉，不適地抿。

“陛下，娘娘......”陳氏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

雖然江瓊如今勢弱，但十幾年來的疼，終究不是虛假的，無法眼睜睜看著，在自己眼前出事。

盛元帝看了眼旁的姑娘，安地掌心，淡淡地說：“侯夫人自便。”

得到皇帝應允，陳氏忙不迭謝恩，趕忙人抬著江瓊回房。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江瓊卻不愿就這麼離開，哭鬧著要陛下給做主，勢必要把這件事，按實在江善頭上，到時再提什麼要求，也不怕對方不答應。

不止如此，江善欠著一條命，這輩子也別想還完。

江瓊心里想得好，但在盛元帝銳利不耐的目中，陳氏哪敢再任胡鬧，直接讓兩個嬤嬤抓住，不顧其反抗將人生生拖走，只余凄厲的呼喊散在半空。

江擢遲疑片刻，終究是擔憂勝過其他，腳步匆匆地追著陳氏而去。

凝視著夫君遠去的背影，黃氏頗有些心灰意冷，臉上寫滿失二字。

今日這事，不管誰對誰錯，陛下明顯是護著娘娘，夫君這一去，豈不是變相的表明，他選擇相信大姑子那邊嗎？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天下的冤假錯案還嗎？只要陛下愿意相信娘娘，那這事就只能是大姑子故意摔倒這一個對外的口徑。

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眼底浮現點點冷意，這位大姑子，瞧著聰明伶俐，實則愚蠢至極，難道還真以為能憑借這事轄制住貴妃娘娘？

突然，的心臟猛一下，不，不對，陛下和娘娘出宮的事，并沒有提前通知侯府，所以這大姑子的目標，原本該是侯府中的某人。

黃氏猜得確實準，選擇江善，還真是江瓊臨時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