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能穿得上嗎？”盛元帝疑地皺著眉，拿過一小裳放到手心。

江善腦袋湊上去，皇帝的手掌寬大結實，湘妃的小裳在他手心，簡直是無比袖珍和玲瓏，形強烈的反差。

江善也有些懷疑，這真的穿得上嗎？

靜安老王妃好笑地看著對面，那對滿臉茫然的新手父母，給他們解釋道：“這剛出生的小孩呀，也就十五寸左右，太后娘娘這兩裳，還是有些放大的呢。”

說完，老王妃也有些慨，畢竟還是第一次在陛下的臉上看到，除沉穩從容以外的其他緒。

“十五寸？”

江善看了眼皇帝，出一只手在他手上比劃長度，皇帝也低著腦袋，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

“你們呀......”太后瞧著兩人一模一樣的新奇表，笑著點點他們：“阿善就不說了，皇帝你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還這般糊里糊涂，真是該打。”

盛元帝輕咳一聲，賠笑道：“母后教訓的是，朕這次一定親力親為。”

太后睨過去一眼，故作生氣道：“好你個皇帝，這是又拿我做筏子呢。”

“母后誤會朕了，朕明明是知錯就改。”盛元帝沒有被拆穿后的窘迫，表十足的誠懇。

江善角漾起一抹笑：“太后，多謝您費心，這兩小裳針腳細，一看就十分用心。”

“你們不嫌棄就好。”

太后看了眼江善，見神真誠，語氣認真，顯然不是為討好，而故意說恭維的話。

沒有誰想自己的心意，被人忽視踐踏，太后亦不例外。

江善自然不嫌棄，自己的紅如何，沒人比更清楚，哪有底氣去嫌棄太后的。

“太后娘娘對下面小輩關懷備至，再沒人比您更慈祥的了。”

盧氏抱著兒子，笑地開口，但細看的話，就能發現的眼里，笑意不達眼底。

不過心里清楚，一次兩次的吃味，可以算是玩笑，若再得寸進尺，便會惹人不喜了。

太后聞言呵呵笑起來，對皇帝道：“我也給你做了裳，你快去試試合不合。”

盛元帝點點頭，抬腳去側間試裳。

劉姑姑帶著兩位宮婢上前服侍，趙安榮躊躇片刻，選擇留在原地。

皇帝一走，暖閣的氣氛明顯回暖，縱使盛元帝自始至終都神溫和，但那滿不怒自威的氣勢，仍讓眾人頗覺力在背，下意識繃心神。

“......還是您的眼神好，我現在便是拿著針線，也多是有心無力。”恭順老王妃搖搖頭。

別說針線，如今只要天一暗，這雙眼睛就什麼都看不清。

太后深有同：“年紀越大，就越是不中用，不過你們可以試試醬醋羊肝，常吃能改善視力，使眼睛明亮有神，我是一直吃著......”

這邊太后說起吃醬醋羊肝的歷史，那邊蘇沁忽然上前，端起承恩公夫人手邊的茶盞，神態自然地退到外面。

眾人都在聽太后說話，承恩公夫人察覺到靜，余瞥過去一眼，并沒有放到心上，認為對方是想在太后面前表現自己。

就和那個該死的姨娘一樣，滿心的鉆營和算計，要不是老爺......哼！

“......這法子還是從致仕的鐘院正那里......啊！砰！”

太后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外面凄慘的聲打斷，隨之而來的是略顯凌的腳步聲。

“這......這是出什麼事了？”承恩公夫人皺著眉，怎麼覺那聲音有些耳。

太后正要打發人去外面看看，就見劉姑姑扯著一抹牽強的笑進來。

“太后娘娘，貴妃娘娘和諸位王妃勿驚，是阿沁姑娘腳下打，摔到了臺階下。”

承恩公夫人嫌棄埋怨：“怎麼這般不小心，走個路都走不穩當。”

“外面氣重，一時沒注意也是有的。”靜安老王妃出來說話，對蘇沁的印象倒算不錯，接著想起什麼，問道：“摔得可嚴重，有無大礙？”

劉姑姑微頓，垂著眼睛道：“并無大礙，奴婢已讓人送回側殿休息。”

太后看了眼劉姑姑，臉上閃過些許異。

主仆兩人相伴幾十載，劉姑姑能輕易領會太后的心思，太后自然也能察覺到的異樣。

比如此時，雖然劉姑姑極力維持冷靜，但那面皮下的慌和驚憂，依然讓太后捕捉到。

直覺其中有事，但此時并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太后下追問的心思，開口道：“皇帝呢，怎麼還沒過來？”

劉姑姑回道：“方才有前的侍尋來，說是戶部的幾位大人們，前來匯報春種及修建水利的事宜，陛下已先返回乾清宮，另外讓奴婢轉告您，他下次再來陪您用膳。”

說著又看向趙安榮：“陛下讓趙你不急著回去，稍后先護送貴妃娘娘回殿。”

趙安榮連聲應是，站在江善后的作態，宛如是的奴婢一般。

“我看呀，皇帝是恨不得將你揣到上。”太后看向江善，說著自己先笑起來，搖頭玩笑道：“罷，看來是皇帝沒口福，膳房準備的蘭花熊掌，他是吃不到了。”

“我的留給陛下吃。”

江善臉頰暈著淡紅，邊抿起溫的笑，配上那雙干凈的眸子，五頓時生起來。

太后看得一頓，難怪皇帝這般舍不得呢，生得這般，又是這副滿心滿意都是他的心思，太后想，若是男人，只怕也得化繞指。

福康長公主挑了挑眉：“母后今日這般舍得，咱們莫不是要吃大戶了。”

這話說得有意思，眾人不由齊齊笑起來，太后指著福康長公主：“聽聽，好像我著似的，快來人，趕吩咐膳房上膳，好堵著這張利。”

此刻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但太后吩咐上膳，膳房自然不敢耽擱，很快，移步到花廳的眾人，面前就擺滿各致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