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五皇子雙眼閉，面青白，小小的不時搐兩下，每當這時，就會有鮮從他角溢出。

寧嬪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抖著手給兒子拭角，手上的繡帕通紅一片。

仔細看的話，腳踏和床沿邊，還吐著有一攤攤跡，沒來得及清理。

濃郁的腥味，朝著進來的眾人撲面而去，有些妃嬪沒忍住悄悄掩住鼻尖。

床上毫無生氣的五皇子，讓太后呼吸一滯，閉著眼睛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怎麼會這般嚴重，到底怎麼回事，太醫呢？”

跪在床邊的錦兒回道：“五殿下原本正在南書房讀書，突然就讓幾個侍送回來，說是殿下肚子痛，讓趕請太醫來瞧瞧。”

錦兒吸吸鼻子，嗓音里難掩驚慌：“哪知奴婢剛把殿下送回房間，殿下就吐出一大口，接著就昏了過去，怎麼都不醒。”

江善聞言皺著眉，五皇子這況，怎麼瞧著像是中毒？

宮里好不容易安生下來，是不想再起波瀾的。

太后與江善想法一樣，只是現在沒心追究這些，快速調整慌的緒，沉聲沖兩旁宮人催促：“趕再去瞧瞧，太醫走到哪兒了？”

正說著呢，太醫院左院判劉太醫，著氣從外面進來，注意到太后和諸位娘娘的影，他就要跪下行禮，太后忙道：“行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來這些虛禮，快來給阿惟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說著，太后往旁邊讓開位置，示意劉太醫趕上來。

劉太醫不敢耽擱，連忙提著藥箱來到床邊，先看了看五皇子的臉，又手給他把脈。

房頓時安靜下來，只余眾人清淺的呼吸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劉太醫臉十分凝重，眉間擰深深的川字。

“劉太醫，阿惟他......”

寧嬪默默流著淚，聲音哽咽啞，整個人幾乎站不住，全靠旁邊婢支撐著，一雙眼睛盯著劉太醫，不敢有片刻放松。

劉太醫猶豫一下，遲疑著說：“五皇子脈象瞧著......似是并無異常。”

“不可能！阿惟都吐了，怎麼可能沒事，您再看看，再給他看看啊！”寧嬪失聲反駁，手想去抓劉太醫。

“寧嬪！”太后沉聲喚道，“我知道你著急，但再急也不能失分寸，既然劉太醫看不出來，那便將今日當值的太醫都來，我還不信都瞧不出問題！”

劉太醫滿臉愧：“是微臣才疏學淺，求太后娘娘責罰。”

五皇子臉不對，但脈象平緩，不浮不躁，節奏均勻而有力，這就是正常的脈象啊。

太后煩躁的揮揮手，讓劉太醫去旁邊候著，問寧嬪道：“皇帝呢，可有通知他那邊？”

“殿下吐后，就已經讓人去通知陛下。”錦兒忙回道。

太后點點頭，上前握住五皇子的小手，眼底的疼惜和擔憂，幾乎要變為實質溢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房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跑，又像是有人在喊著什麼，下一刻，一位滿臉驚慌的宮婢，從外面沖了進來。

“主子，不好了，四皇子吐了，吐了好多的。”

四皇子這三個字一落地，站在人群中的何婕妤，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看清沖進來的宮婢，正是派到兒子邊的明翠，當即兩只手驚得抖起來。

“怎麼會吐的，不會的，不會的，我的阿?不會有事的！”

何婕妤踉蹌的朝外面跑去，太后捂著口，連忙吩咐人跟上去看著。

原本低聲說著話的妃嬪，這時候齊齊閉上了，唯余一雙眼睛，在各人上晦打量。

而落在江善上的目，是最多最意味不明的。

到四周充滿窺探的眼神，江善卻沒心思深究，現在滿心都是擔憂，五皇子和四皇子先后出事，的承煜呢，會不會也出事？

就在想著，要不要回去看一看時，盛元帝闊步從門外進來，沉穩的腳步聲，仿佛踩在眾人心上。

“陛下！”寧嬪眼睛亮起，激地撲了過去，拽住皇帝袖擺，哽咽道：“陛下，我們的阿惟出事了，您快去看看他，他一直在吐......”

過來之前，盛元帝已經聽景宮的侍，說起過五皇子的況，但見到兒子煞白的臉，深邃的眼眸頓時一暗，掃向旁邊的劉太醫，沉聲問道：

“五皇子因何吐？”

劉太醫頭皮一，回道：“稟陛下，微臣替五皇子把脈，并，并未發現異常。”

太后接口道：“我已讓人去其他太醫，還有阿?那邊，剛剛也有人來報，說是吐了。”

如果說一個人吐，還可以歸咎于原因，現在兩位皇子先后出事，不必多說，定逃不過那些鬼魅伎倆。

而這個人是誰......

太后眼神陡然凌厲，自面前眾位妃嬪上一一過。

注意到太后充滿審視的目，眾人心下頓時一凝，明白太后這是懷疑上們了。

雖然們自知自己無辜，但保不準為別人的替罪羊。

畢竟這樣的事，在宮里很是常見。

慎妃留意到江善臉上的不安，瞇著眼睛沉思片刻，忽然開口道：“貴妃娘娘，我見您臉有些不好，可要坐下歇歇？”

這話一出，房所有人的目，下意識朝江善看去。

果然見眉眼染著焦急，似是有些驚憂不安，但落在旁人眼里，莫名就有些心虛的樣子。

眾人出微妙的神，用眼神在半空流。

寧嬪懷疑地看著江善，咬著，才抑住邊的質問。

現在沒有證據，不能貿然得罪熙貴妃，但若真是所為，就算拼死也要為阿惟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