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宮婢端來熬好的湯藥，寧嬪急切的接過來，小心的喂進五皇子口中。

湯藥見效很快，時不時搐的五皇子，慢慢的平靜下來，里也沒再溢出跡。

著喜極而泣的寧嬪，惠昭儀眼里閃過淡淡的艷羨。

擔憂又如何，驚懼又如何，總比好，連想擔憂的人都沒有。

“也不知是誰這般狠心，居然對兩位皇子下手，好在上天垂憐，送來那姓楊的藥，不然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賢妃半靠在椅上，疑暗怒的神自臉上一閃而過，看起來像是真的在為兩位皇子鳴不平。

婉貴嬪角輕抿，緩緩道：“賢妃娘娘說的是，兩位皇子尚小，也不會輕易與人結仇，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那人，讓下這般狠手。”

“貴嬪妹妹有所不知，這出手不一定是結仇，誰知是不是有人覺得，兩位皇子擋了的路呢。”賢妃修剪的致的指甲，輕輕在手背上劃。

江善緩緩抬眸，目沒有毫傾斜，不偏不倚的落到賢妃上。

賢妃表微頓，對面看過來的眼神，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卻讓猶如被雷電擊中，無法控制的連指尖都在抖。

扯了扯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娘娘為何這般看著我？莫不是覺得我這話，哪里說得不對？”

江善平靜道：“你不用張，我不過是想問你，你殿里的老鼠還在嗎？”

賢妃如臨大敵的表，差點沒僵在臉上，接著沉默片刻，咬牙回道：“多謝娘娘關心，上次許是我眼花，皇宮里龍氣濃郁，哪里會有老鼠這等惡。”

說到最后幾個字，嗓音莫名的咬得極重。

“這就好，我還當春禧宮中，有什麼吸引老鼠的東西呢。”江善回著賢妃，看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這話里的諷刺，幾乎是毫無遮掩，賢妃呼吸一滯，聲音似從牙里出來的：“娘娘說笑了。”

“你覺得我在說笑，那就是在說笑吧，不過......”江善柳眉輕挑，似笑非笑道：“方才還夸你眼明耳靈呢，不想現在就老眼昏花，看來這人還真是夸不得。”

太后輕輕咳了一聲，覺得熙貴妃今日這語調，有些太過尖銳。

江善抿了抿角，心里確實有些不快。

先是寧嬪好心當做驢肝肺，接著賢妃又和婉貴嬪，對著一頓怪氣，心里能舒坦的起來，那才是怪事呢。

盛元帝握住江善的手，隨口吩咐太后邊的宮婢：“去給太后拿枚手爐來。”

那宮婢看了眼太后，福了福退出房間。

太后暗嘖一聲，這兒子算是白養了。

好在這時，從里間出來的兩位嬤嬤，打斷了太后的嘆。

“回稟陛下，太后娘娘，奴婢們在五皇子的里上，發現有被染過藥的痕跡。”

說著左邊的老嬤嬤，把手里找到的里，遞給上面兩位主子。

“據那位楊姓藥的話，奴婢們將五皇子所用的件，全都放到生姜水里洗了洗，接著就發現這幾件里上，約顯出暗紅的痕跡，還發出淡淡的又酸又腥的味道。”

正好與那楊姓藥對見紅之毒的描述對上。

有侍接過老嬤嬤手里的里，奉到陛下和太后娘娘的面前。

上好綢制的里，的猶如傾灑的月，但此時輕盈的月之中，夾雜著一條條丑陋的暗紅紋路，隨之而來的是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那人還真是深思慮，把毒下在五皇子的里上，五皇子想不日日接都難。”賢妃眼神自眾人上過，臉上藏著一抹深思。

婉貴嬪后怕的開口：“這毒無無味，要不是能與生姜水起反應，恐怕咱們現在還一頭霧水呢，別說知道這毒的來源，怕是連五皇子有沒有中毒，都不敢確認呢。”

“可不是，不過現在知道這毒下在何上，想查的話也容易許多。”惠昭儀接口。

這話說得沒錯，只要知道有誰，接過五皇子的里，總能順著這條線，找到背后的人。

毫無疑問，這事與后宮之人，有不開的關系。

但就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讓四皇子和五皇子，同時命懸一線。

或者，可以換一個角度想想，如果四皇子和五皇子出事，對誰的利益最大？

腦中閃過這個念頭，慎妃眼角余向江善瞥去，這一眼飽含懷疑。

與慎妃有相同想法的人，還不在數。

許是嫉妒使然，殿妃嬪在這一刻，齊齊生出一種‘若能把這事按在熙貴妃頭上該多好’的想法。

們眼中閃過異樣的芒，不小心對上的視線，很是有些意味深長。

“去查，所有接過五皇子的人，全部捉拿起來嚴加審問。”盛元帝曲指點著扶手，眼里閃過一道鋒銳的利芒。

太后嚴肅著臉點頭，說道：“還有阿?那邊，也不能放過一一毫的蛛馬跡。”

皇宮中最大的兩人開口，就注定這次的審查，靜不可能太小。

陳忠保得了命令，領著司禮監的侍，挨個排查起來，景宮里的奴婢，浣局里的奴婢，以及近來到過浣局的，可能接到五皇子的所有人。

皇子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到的，除景宮里的奴婢外，浣局恐怕是最好下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