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帝瞇了瞇眼，開口道：“今日，四皇子和五皇子忽然中毒，端王，你可知曉此事？”

端王猛地抬起頭，先是一驚，接著眼睛睜大，著急的關切道：“父皇，不知兩位皇弟現在如何，可有抓到下毒之人，竟敢對兩位皇子出手，凌遲死也不為過！”

他眼神擔憂，語氣真切，儼然是一副關心兩位弟弟的模樣，單看他臉上神，找不出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而后他像是反應過來父皇的問話，忙拱手道：“回稟父皇，兒臣今日一直在府中，未曾聽聞兩位皇弟中毒一事。”

盛元帝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漫不經心的看了陳忠保一眼。

陳忠保會意，接著面向端王，有條不紊的將今日發生的事，仔細詳盡的說出來，其中包括云棠對流春的污蔑，以及后續的招供。

只見隨著陳忠保的嗓音響起，端王的臉越來越嚴肅，到最后整個人被震驚和惶恐填滿。

“......這婢子已經招認，言道今日所作所為，皆聽命于端王殿下您。”

那面陳忠保落下最后一個字，這面端王立即辯解道：“父皇容稟，此事絕非兒臣所為，兒臣更不認識貴妃娘娘殿里的奴婢，這定是有人陷害兒臣，請父皇明察。”

云棠眼睫輕，悲傷的向端王看去，楚楚的開口道：“殿下，奴婢是云棠呀，奴婢對不起您，可是奴婢真的太痛了，奴婢不是故意招出您的......”

的嗓音又又，看向端王的眼神癡迷又歉疚，還帶著幾分怯弱。

顯然，云棠也是明白，招認出端王，必然將得到端王的厭棄。

端王聽聞此言，轉頭看向地上的人，英的眉皺了皺，不著痕跡的后退半步，說道：“你休得胡言，本王并不認識你。”

云棠眼睛睜大，和的臉上涌上焦急，求證似的用力抬起頭，面向端王道：“殿下，您看看奴婢，是奴婢呀，奴婢之前傷，您憐惜奴婢，給了奴婢藥膏，后面還讓人給奴婢金銀首飾，您怎麼就不認識奴婢了呢？”

端王還真的依言，認認真真看了看云棠，半響遲疑著說：“我約記得，此前是看有個小宮可憐，給了一瓶不用的藥膏，但金銀首飾等，卻是萬萬沒有的。”

“不可能！”云棠一副大打擊的模樣，“是您讓人告訴奴婢，日后要納奴婢為妃，寵奴婢一輩子的！”

“為妃？”慎妃意味深長的開口。

早猜到，端王這賤婢之子，就是個狼子野心的。

端王臉大變，慌張的向上首道：“父皇，兒臣絕無此心，兒臣自知能力有限，不敢妄想其他，只愿在父皇庇佑下，為大昱獻上一分薄力。”

盛元帝靜靜看著他半響，把手里玉佩扔過去，“自己看看，這可是你的東西！”

端王慌忙的手接住，目落到玉佩上的瞬間，眼可見的溢出震驚之，接著他似是想起什麼，連忙向懷里手，掏出一枚羊脂玉的玉佩。

“父皇，兒臣的玉佩在這，這一枚并不是兒臣的。”

他把兩枚玉佩，一同遞給陳忠保，說道：“兒臣的玉佩，一直帶在上，但因......”

說到這里，他臉上出無措扭的神態，“封王那日，兒臣太過張，不小心把玉佩掉到地上，玉佩雖然沒摔碎，但邊角磕出了一條裂，是以兒臣不敢墜在上，一直是放在懷中的。”

端王臉上微紅，眼睛盯著地上，在外人看來，就是為自己不夠沉穩的心，而到很不好意思。

盛元帝看著面前的兩枚玉佩，相同的圖案和質地，獨左邊那枚玉佩，在右下角的位置，有一條細細的裂痕，此外，兩枚玉佩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原本看好戲的眾妃嬪，此時也齊齊頓住，誰也沒想到，端王會從懷里掏出枚一模一樣的玉佩來。

最震驚的當屬云棠無疑，顧不得上的疼痛，掙扎著向前爬，似是想要看得更清楚，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

太后拿過兩枚玉佩，仔細的辨認過后，目看向一副信仰崩塌的云棠，冷聲道：“還敢裝模作樣，先是污蔑貴妃，接著陷害慎妃寧嬪，如今又是端王，你里的話，可有一句能使人相信？”

“不，我沒有撒謊，我沒有！”云棠崩潰的大吼。

“端王封王那日，傳旨的侍是誰？”盛元帝問。

站在角落的安長河，躬從后面上來，回道：“回陛下，是奴婢，那日端王殿下，的確在系玉佩時，不小心將玉佩掉到地上。”

封王當日，被封的皇子會將皇帝賜下的玉佩，當場系到上，以示皇恩浩。

云棠渾一，著溫和俊朗的端王，臉沒有因害而變紅，而是越來越慘白，連臉上被扇得紅腫的地方，都莫名著蒼白和死氣。

江善看著灰心喪志的云棠，生不出半點同之意，不過......不著痕跡的看了眼端王，眼里藏著深深的思量和警惕。

雖然現在的證據，已不足以證明端王有問題，但江善心里的懷疑，不減反增。

對于端王，說句實在的話，此前并無什麼特別印象，不論是壽辰年節，還是其他什麼宴席上，端王總是最低調的那一個，亦看不出什麼攻擊。

但今日，才突然發現，最不引人注意的端王，卻也最讓人看不清心思。

他就像是在草叢里的竹葉青，沒有出獠牙之前，誰也不知道他正藏在暗，冷冷的窺探著面前的敵人。

就在江善出神時，那面驚覺被騙的云棠，忽然發出似哭似笑的怪聲，撐著糊糊的雙手起來，凝視著端王惡狠狠道：“我沒有胡說，就是你，是你通過前馬威的侍衛，給我送來的玉佩和首飾，還有那包毒藥，也是你給我的！”

端王皺眉搖頭：“我可以對天發誓，絕沒給過你除那瓶藥膏外，其他的任何東西。”

盛元帝掃了眼兩人，對陳忠保道：“讓顧明安進來。”

為前侍衛頭領，顧明安幾乎每日，都會隨侍皇帝側，以護衛皇帝安危。

陳忠保很輕易就找到他，并將人帶來殿。

按照規矩的請安過后，已聽陳忠保說明來意的顧明安，拱手回道：“回稟陛下，前并沒有馬威的侍衛。”

“不可能！”云棠繃直，尖利的嗓音穿破房梁。

顧明安瞥過去一眼，擲地有聲道：“這位姑娘，不知你在哪里認識的那人，但在前侍衛中，確實沒有馬威的。”頓了一下，繼續道：“或者你可以說說，那人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