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長瑞到底如何？”江善忍不住開口問道。

劉太醫回過神，沖陛下和貴妃娘娘搖頭道：“觀長瑞公子脈象，微臣并沒發現問題，許是微臣醫不，還請陛下和娘娘恕罪。”

“他平日這個時間不會睡覺的，現在一定是有問題。”六皇子抿著小，心里升起一濃濃的后悔，他剛才......不該那樣說長瑞的。

長瑞平日多有神，沒人比他更清楚，即便有時午歇，也不過兩刻鐘時間，哪會像現在這樣，睡得給人一種都不醒的錯覺。

“讓江石敬過來。”盛元帝眸微暗，低聲吩咐一聲。

當即有靜候的侍，兩腳蹬蹬的朝外面跑去。

江善臉上閃過一抹深思，對流春道：“你帶著宋嬤嬤和賈嬤嬤，把清宴殿從上到下檢查一遍，特別是那碟點心......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被咱們給忽視了過去。”

現在最懷疑的，就是那碟金糕的點心，但其他地方也不能放過，還是把整個清宴殿徹查一遍，才能稍微放心。

流春福應是，腳步匆匆的出了房間，去找宋嬤嬤和賈嬤嬤去了。

盛元帝接著江善的話吩咐：“讓人把儀元殿四周守住，不論是誰包括殿奴婢，都不許再隨意出，倘若發現可疑之人，無需上報立馬將人抓起來。”

梁珠躬領命，帶著一隊前的侍，形匆忙的向外面而去。

在前殿服侍的奴婢，原本正結伴候在廊下，有說有笑的聊著天，忽然見數位前侍，氣勢洶洶的從后面出來，有往外去的，有守著殿門的，他們臉肅然，神充滿威迫，再不見往日的和氣模樣。

一個眼神一個作，無不著為前侍的威和冷冽。

空氣仿佛被凝結，飄在周圍和緩放松的氣氛，眼可見的一點點消散。

兩道候著的奴婢們，不由相互對視一眼，接著齊齊閉上。

......

快步進來的江石敬，幾乎不用費心分辨，立馬察覺到殿異樣的氣氛，他沒有轉頭張打量，隨著來他的侍，徑直朝著后面的位置靠近。

來到目的地，一番簡單的問安后，江石敬去到床邊給長瑞把脈。

“長瑞一直困倦不想醒，勞煩江院正替他看看，這是什麼問題。”

江善搖搖頭，推開宮婢遞來的茶盞，對站在床前的江石敬說道。

在江石敬過來的這段時間，們試著了長瑞，人雖是能醒來，但說不上兩句話，又重新閉上眼睛睡過去，而后面再想醒他，卻是一次比一次困難。

江石敬道：“娘娘放心，微臣必當盡力。”

過來之前，那傳喚他的侍，也已經把大致況告訴他，現在為難的就是，手下的脈象除有積食之癥外，似乎并沒有其他的異狀。

他無意識的皺起眉心，眼睛仔細端詳床上的人，臉有些泛白，額上有虛汗，干裂微紅......咦，不對，他剛來的時候，長瑞公子的有這般紅嗎？

他仿佛察覺到什麼，不由自主的向床上靠近。

他盯著面前的看了看，接著小心的掰開一點點瓣，里面一條條鮮紅的，就這樣出現在江石敬眼底。

注意到前面的人，呼吸似是有停頓一瞬，劉太醫奇怪的從后面上來，目落到長瑞的瓣上，當即微驚道：“怎麼會這樣，方才明明還沒有的！”

聽到靜的江善和盛元帝，也趕忙從后面上來，就在他們過來的這點時間，長瑞的已經變得殷紅，遠遠看去仿佛染著一樣。

盛元帝臉沉下，只是他沒有急著發作，而是等著江石敬的答復。

盡管有所發現，江石敬的神仍然凝重，因為他并不知曉，這到底是何所致。

“江院正，依你之見，長瑞可是......中毒？”

最后這兩個字，江善說得很輕，像是生怕語氣太重，就會變真的一樣。

閉了閉眼，聽到承煜說長瑞打著他的名頭，去膳房要點心的時候，心里差不多就明白，長瑞現在所之罪，原本該是要落到承煜上。

那下毒之人的目標分明是的承煜！

江善能想到的，盛元帝自然能想到，眼里閃過一冰冷的。

那面江石敬沉重點頭：“長瑞公子這，明顯有問題，只是現在怪就怪在，長瑞公子的脈象無異，且這種中毒的癥狀，微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六皇子想了想，開口道：“那下在金糕里的毒，長瑞或許只到一點點，我看著他把吃下去的金糕，又全都給吐了出來的，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而讓他的脈象沒有異常？”

此時此刻，顯然六皇子把長瑞中毒的原由，歸咎到了那碟金糕上面。

江石敬捻著胡須，看起來像是在思索這個況的可能。

劉太醫遲疑一下，猶豫著說：“那點心微臣檢查過，也親自嘗了嘗，現在沒有哪里不適。”

世上不是沒有無無味的毒藥，但這種藥一般見效緩慢，初時通常癥狀輕緩，看長瑞公子這況，分明是來得又急又兇。

六皇子頓了一下，看著滿福道：“......還有一塊沒查過。”

滿福明白過來，快步退出房間，大概半盞茶的時間，用手帕捧著什麼東西過來。

他沒有進房間，而是站在門外，兩位太醫見狀，抬腳去了門外。

看清手帕里的東西，兩人面無異，低頭仔細檢查起來。

然而況仍然不理想，看著不住搖頭的兩人，江善深深吸了口氣，問道：“其他先不提，你們可能解長瑞上的毒？”

劉太醫面為難，側目去看江石敬，顯然是要聽他的意思。

為醫者都知道，對癥下藥，方為上策，不知所中之毒，沒人敢貿然開藥，不然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江石敬咬咬牙，凝重道：“微臣可以試試，先給長瑞公子開一劑排毒的方子，只是不知所中何毒，恐怕只能治標不治本。”

“要不要再讓其他太醫來看看？”江善沒有立即同意，而是抬眸去看皇帝。

盛元帝也在猶豫，正在這時，去搜查清宴殿的流春等人，齊步從外面進來。

“陛下，娘娘，奴婢和幾位嬤嬤把清宴殿上下仔細檢查過一遍，沒有發現有問題的地方。”

說起來，每過一月，宋嬤嬤等人就會帶著人，把殿上下仔細清理一遍，幾位主子住的房間，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江善臉一沉：“點心沒問題，房里也沒問題，那問題能出在哪里？”

盛元帝略略沉，眼中暗一，頷首道：“把所有當值的太醫來，再讓人將秦河和那小太監捉拿來，無需避著旁人。”

說話的時候，他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趙安榮。

趙安榮立刻會意，躬著快步離開房間。

江善微怔，接著道：“陛下您是想......”

“有時候打草驚蛇，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盛元帝眼眸看似平靜，里面卻著一簇暗燃的火焰。

他看向江石敬，對他說：“你去開藥吧，”

“是。”江石敬拱手，面前逐漸沉重的威，讓他越發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