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后的暖，和煦而溫暖，曬得人昏昏睡。

就在這恬靜舒緩的時刻，一道急切的腳步聲，打破恭王府的寧靜，一位穿著灰藍裳的侍，低著腦袋迅速從恭王府的后門進。

他對恭王府似乎門路，并不需要人引導，眼睛警醒的掃過四周，腳下步伐飛快的朝著前院的書房徑直走去。

然而這人卻不知道，在他離開的兩息后，有位守門的婆子端著半碟瓜子，去了浣房找人說話閑聊。

而此時，前院的書房。

恭王半瞇著眼睛靠著椅背，他似乎是喝醉了，前面的書案上擺著酒，屋飄著濃郁的酒香。

垂首進來的侍，眼睛只敢盯著地上，里說著宮里發生的事。

“......六皇子昏迷后，儀元殿里已經戒嚴，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被請了過去，還有膳房也被圍住，司禮監的人正在里面仔細搜查，至于膳房的秦總管和那百順的侍，現在恐怕正在遭審問。”

恭王發出一聲含糊的音節，像是酒醉未醒時無意識的模糊囈語。

那侍深深低著頭，老實等待上面主子清醒，不敢催促亦不敢提醒。

冗長的安靜過后，仿佛睡著的恭王終于舍得開口，略有暗啞的嗓音在房響起。

“皇后呢？那邊況如何？”

侍神越發恭敬，低聲回道：“那傳來消息的侍說，前的人有捉到一名監視儀元殿的小太監，那小太監正是皇后娘娘的人。”

說到這里，侍也不免在心里腹誹，要他說，皇后這就是事不足敗事有余，都在這個時候了，不想著洗清自己嫌疑，還派人去監視儀元殿，是生怕查不到自己上是吧？

皇后也不是傻的，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然而那侍是早就安排好監視儀元殿的人，現在突然將他撤走，這才是引人注意呢，再說，早就準備好合乎理的理由，這個時候自然是一不如一靜。

聽到這疑似壞消息的話，恭王并沒有出驚慌，而是曲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

侍的心態顯然不如恭王，有些急切的抬起腦袋，擔憂地提醒道：“王爺，要是皇后娘娘說，那咱們......”

恭王看過去一眼，鎮定道：“不會！”

沒有毫遲疑，這話說得斬釘截鐵。

不是不敢，而是不會，就清楚皇后是何態度。

本來，他是不贊同皇后在這個時間挑事的，但誰知那瘋婆子鬼迷心竅，一意孤行要為兒報仇雪恨，勸說無果后，只能放任對方行事，好在他已經抹除掉和對方聯系過的痕跡。

要說他的勸說，有多真實意，那也是不見得的。

作為既得利益者，他沒在后面添把火，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至于事暴后，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說實話，恭王并不擔心。

原因很簡單，他們和皇后有共同的敵人，而心狹隘極端的皇后，在明知逃不過一劫的況下，只能把希寄托在他們上。

便是不想保全他們，也得著自己保全，不然豈不是替儀元殿掃清障礙？

這種賠本的買賣，皇后不會做，也不愿意做。

至于另一點原因的話，那就是恭王對自己手段的自信，他不信宮里能查到他上。

看出侍的疑，恭王沒有解釋，沉聲吩咐道：“盯宮里的消息，要是儀殿出事，立刻撤走盯梢的人。”

皇后若能最好，畢竟的份，對他們還有用。

若是不能，那也只能怪自己不聽勸！

侍雖有不解，但他已經習慣服從，聽到主子的命令，立即毫不猶豫的應聲，而后躬退出房間。

......

儀元殿，驀然響起的嚴肅嗓音，令攥著皇后的侍僵在原地。

皇后臉上被喜籠罩，急切的轉頭看向門口，太后逆著站在那里，不知是周圍的線太過強烈，還是眼睛因為驟然的狂喜而短暫模糊，一時間竟無法分清太后臉上的神。

但這些不重要，重要是有姑母在，陛下如何也得退讓兩分。

太后眼睛凝視著殿，從神微慍的皇帝，到眉眼著涼意的江善，再到被鉗著雙臂形容狼狽的皇后，沒有立刻開口，扶著劉姑姑的手進房間。

“母后，您怎麼過來了？”

盛元帝面不變，起上前扶著太后另一側手臂。

江善也在同時站起，沖著太后屈膝行禮，而后退到旁邊把位置讓出來。

趙安榮見狀，趕忙去邊上搬來一把椅子，挨著放到皇帝位置的下手方。

注意到趙安榮的作，再看看站在殿中的皇后，太后除了嘆氣只剩嘆氣。

太后道：“我聽人說，你讓人把膳房圍了起來，還把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都請來了儀元殿，我這心里不放心，就想著過來看看，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