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姑？”

太后看著皇后眼睛，沒錯過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頓時心涼的輕笑一聲。

好，果真是的好侄，養條白眼狼也不過如此。

室溫度仿佛驟然下降，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太后在生氣，對皇后的，對自己的......臉上抹著一層寒霜，口卻翻騰著一腔怒火，順著流向四肢百骸，刺激的突然不停的咳嗽起來。

“太后娘娘！”劉姑姑嚇了一跳，趕忙俯給太后拍著后背順氣，眼里盛著濃濃的擔憂。

崔姑姑本是承恩公府的人，是在太后誕下陛下后，被承恩公府想辦法送進宮，說是服侍太后的奴婢，但現在看來，這背后的主子是誰，還真是不好說呢。

到底是承恩公府培養出來的，也難怪會背著太后，和皇后在私底下聯系，甚至聽命于皇后的吩咐。

那面太后咳都臉都紅了，盛元帝和江善難免有些擔心，怕一時氣得壞了子，就在皇帝讓人喚太醫來時，太后終于漸漸停下咳嗽，閉著眼睛搖搖頭，心里說不出的疲憊。

......怪一味縱容，縱得有些人不知輕重，把的維護當理所當然！

皇后心里一沉，慌忙的想解釋：“姑母，我沒......”

“嗤！”旁邊的恭王妃冷嗤一聲，眉梢綴著若有似無的涼意，“皇后娘娘別著急，我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呢，或許，你可以等我全部說完，再一道和太后娘娘解釋。”

話音落，也不去看皇后難看的臉，一字一句的緩緩開口道：

“說過崔姑姑，接著就該到承恩公府，咱們這位承恩公夫人呢，在得到消息后立馬讓人在私底下搜尋，那些能致死又不易留下痕跡的藥，恰巧湘郡王府的蘇姨娘聽聞這事，就把一位西域來的藥商，引薦給承恩公夫人。”

“至于這位蘇姨娘，是如何認識那外邦藥商，陛下和太后娘娘隨便使人去問問，湘郡王府近年來接連無故去世的妾室，想必就清楚是怎麼回事。”

一口氣說出這麼大段的話，嚨生出些許意，沒忍住掩著輕咳兩聲。

“玉羅曼是西域一種野花，本是無毒之，且有安神助眠的效用，多用于治療不寐之癥，但此花絕不能與一混用，那就是紅娘子。”

紅娘子是一種欏的樹結的果子，炮制過后，有活化瘀，解毒散結的功效。

“不論是玉羅曼，還是紅娘子，單獨用時并無毒，但兩者一旦在一人，不出半日，那人便會全劇痛，如火灼燒，最終七竅流而亡。”

說到這里譏諷的勾起：“陛下和太后娘娘可知，承恩公夫人最滿意這毒哪一點？”不等兩人回答，自顧冷哼道：“一聽這毒能折磨人半日，承恩公夫人當即滿意的連連點頭呢。”

江善眉眼冷下，抿直線，眼底沉下一片暗影，但暫且忍著沒有發作。

太后半闔著眼睛，像是在閉目養神，然而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的眼皮，在恭王妃的話音落下時，有明顯的抖，呼吸亦有一瞬的加重。

與之相比，盛元帝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唯獨瞳孔之中的冰冷，令做好孤注一擲打算的恭王妃，都沒忍住渾發寒。

不愿節外生枝，恭王妃繼續的話：“我不知皇后娘娘把毒下到何，但卻知道有借用恭王的人，或者說的更明白一點，是已逝的高貴妃的人。”

這位高貴妃，說得是先帝的寵妃，恭王的生母。

太后驀地睜開眼睛，再看向皇后的眼神里，沁著縷縷的涼意。

太后在先帝后宮里，只能算是平常妃妾，高貴妃卻是先帝寵妃，雖比不得江善這般得皇帝獨寵，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牌面上的人，太后亦吃過對方不排頭。

聽聞皇后作為，太后心里只覺無比寒心。

盛元帝銳利的眸子微深，眼底凝結著一層冰霜，但要說有多意外，卻是沒有的。

早在之前，他就察覺到這宮里，還有另一勢力，只可惜那些人藏的太深，不僅躲過他登基之后的清洗，還被打散在六宮各，想要輕易挖掘出來并非易事。

是以，在發覺到異樣后，他沒有輕舉妄，只是讓人把儀元殿牢牢守住，而后便是等待那邊頭，好來個一網打盡。

如今，或許是到時候了。

皇后在看到太后的視線后，直接僵住了，接著本能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我，我沒有，什麼恭王，什麼高貴妃，我不知道，是，對，是陷害我！”

仿佛找到可行理由，皇后惡狠狠的瞪向恭王妃，“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無冤無仇？好個無冤無仇！

恭王妃蒼白的臉上，流出濃郁的諷刺，接著抬起右手，出掌心的山水牌。

“不知皇后娘娘可還識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