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看了兩人一眼，默默轉頭看向廊外拱橋流水。

“兒，你還沒說為什麼要金的。”扶蒼低頭看，“是要一座黃金鑄造的宮殿？”

瑾瑜點頭。

“以父王和母皇的本事，暫時只怕還沒這麼強大的財力。”楚青凰淡道，“金籠子倒是可以。”

瑾瑜點頭嗯了一聲：“要。”

楚青凰瞇眼：“要金籠子？”

“嗯。”

“要金籠子干什麼？”

小公主殿下轉過頭，安靜地看著。

“好吧，我忘了你只有一歲多，大概還也沒辦法流利地解釋出自己要金籠子的原因。”楚青凰淡道，“等回去西齊再說，到時候你要跟我描述一下，你想要的金籠子是什麼樣的？多高？多大？你打算用來干什麼？”

瑾瑜揪了一下扶蒼的頭發，不說話了。

“這麼小的年紀就開始鬧脾氣了？”楚青凰瞇眼，“慣得你。”

扶蒼道：“兒還小，別嚇著。”

楚青凰面無表。

扶蒼輕咳一聲，湊過去親了親的臉，“我錯了，陛下息怒。”

瑾瑜簡直沒眼看。

走到前面住，宮人停下來候著，待楚青凰一家三口走近了些，福恭敬道：“皇陛下有任何需要，可隨意吩咐宮宮去做。”

宮苑左右靜立著幾位宮，為首的兩個宮服深一些，看著也年長沉穩一些，顯然是宮中。

楚青凰淡道：“朕喜清靜，除了一日三餐和茶水之外，其余時候不必伺候。”

“是。”

楚青凰走進殿，轉頭看向扶蒼：“我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

“沒有。”扶蒼搖頭，“我就喜歡暖暖這副威嚴的樣子。”

楚青凰嗤笑，走進殿。

瑾瑜這個孩子出生比較晚，在母親肚子里待了十二個月，著實懶得很。

說話有點晚，走路也是……嗯，嚴格說起來，走路其實不算太晚，但是不太喜歡走路，喜歡讓人抱著，也是懶得很。

今日好不容易聽到主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扶蒼和楚青凰兩人都想借著這個機會跟流一下。

了鞋，把孩子放在床上，楚青凰拖了張椅子過來坐下：“瑾瑜。”

小公主殿下眨了眨眼，無辜地看著。

“兒真可。”扶蒼湊過去親了親的臉，不自覺地放了聲音，“你要金籠子干什麼？”

瑾瑜低頭摳著自己的藍小子，不搭理他。

扶蒼和楚青凰對視一眼，再一次敗給了兒。

小懶蟲，明明會說話，偏偏就是不說。

“暖暖。”扶蒼開口，“我們在炎國住上幾天，離開之后帶著兒去一趟東陵？”

“去東陵干什麼？”

“拜見皇兄，帶瑾瑜去見一下自己的舅舅。”

“不用。”楚青凰拒絕，“瑾瑜還小，不想帶著到跑。而且我跟皇兄現在都是一國之君，家國大事為重，不該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

兩個國家相距迢迢，往返并不容易，何況帶著個剛一歲多的小孩，為了不讓兒舟車勞頓太累，路上肯定得注意休息。

這樣一來，趕路就更慢。

在確保兒不疲乏的前提下，至得兩三個月才能抵達東陵，一來一去就得半年。

楚青凰沒那麼多時間。

何況扶蒼在他皇兄們面前年紀最小，排行也小，不由自主就會擺低自己的位置——雖然這是應該的，但楚青凰還是不想。

所以今年就不去了。

……

晚上王后帶著人過來，并端來了一盅盅炎國宮廷的特食。

跟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漂亮小姑娘，一襲長純真明俏。

“皇陛下。”王后禮儀周正，語氣溫和，“這是我的兒衛妝，也是扶蒼王儲的妹妹，今年十二歲了，白天跟其他貴們一起上學，晚上才回來。”

顯然被事先提點過，恭恭敬敬地斂衽朝楚青凰和扶蒼行禮：“參見皇陛下，參見王兄。”

“不用多禮。”楚青凰示意王后先坐下，然后才看向，“衛妝？”

“是。”應下，聲音脆聽，“妝容的妝。”

楚青凰淡淡一笑：“你長得很好看。”

衛妝聞言，顯然很是高興：“謝皇陛下，陛下也很。”

說著，悄悄打量著扶蒼。

兩年前他來的時候跟沒有過集，衛妝覺得這個王兄很可怕，連靠近都不敢，這次見面卻發現他跟之前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了。

他懷里還抱著個小孩？

是王兄的兒嗎？

“一起吃吧。”楚青凰起坐在桌前，從扶蒼懷里接過兒，讓坐在自己上，“都是一家人，不用拘謹。”

衛妝坐在母后側，間或會朝楚青凰懷里的小公主看上一眼，并驚艷地贊：“小公主長得跟小仙似的。”

扶蒼手替楚青凰母布菜，分兩個碟子放，兒的小碟子單獨放一旁。

扶蒼邊布菜，邊沉默地看了一眼這個妹妹。

甜，會說話。

“那個，”衛妝遲疑地開口，“王兄以后是不是就不再娶別的妻子了？”

扶蒼作一頓，瞬間皺眉。

剛說會說話，就說話。

“妝兒，胡說八道些什麼？”王后連忙喝止，“王兄和皇陛下已經親了，怎麼會再娶別的子？”

衛妝哦了一聲：“我就是隨口問問。”

扶蒼淡道：“以后不許再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衛妝閉。

過了一會兒，弱弱開口：“是學里有貴看上了王兄，想嫁給王兄為妻，早上聽說王兄回來了，托我問問……我不是故意的。”

扶蒼：……

楚青凰心不善，有人看上了的皇夫？

膽子不小。

不過楚青凰對于眼前這個還算溫和，沒打算遷怒：“那貴不知道你王兄已經過親？”

“知道。”衛妝悄悄看了扶蒼一眼，張地低下頭，“……是以為王兄回來，以后就不走了。”

楚青凰嗯了一聲：“你明日去學的時候可以告訴，就說你王兄已經是西齊皇陛下的人了，以后不會有其他的妻子，連妾室都不會有，讓死了這條心。”

衛妝咽了咽口水，連連點頭：“好的，我一定如實轉達。”

扶蒼補了一句：“你再告訴，就說我跟陛下連孩子都有了，讓早日另覓良婿，別癡心妄想。”

衛妝低頭看著自己的碗，弱弱地哦了一聲：“是，我定會一字不地告訴給。”

王后默默聽著夫妻二人說話，心頭微嘆。

這兩人真好，連表達的方式都一個賽一個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