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京兆府尹不想把平康侯得罪得太狠,況且看沈敏敏這堅定決然的神,也是個打死都不會說實話的。
于是打了個圓場:“王妃,還是先審問這侍婢吧!”
蘇沉鳶咂咂,有些憾。
但還是配合了對方:“行!”
侍婢被拖下去,在外頭刑。
沒過多久,衙役就從外頭跑了進來,對著京兆府尹道:“大人,招了!說毒藥是沈小姐出的錢,去買的。那個賣毒藥的鋪子,也招了!”
這下,另外一名侍婢的也了。
因為買藥的是對方,出去收買、威脅張軼的是自己。
張軼這個時候,也認出來,指著道:“大人,就是這個婢!是威利,讓小人毒害鈺王妃,當時那人的量與一模一樣,肯定是!”
侍婢“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但是個忠心護主的,當即就說道:“大人,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同我家小姐無關,買藥的銀子也是奴婢的!”
沈敏敏聽到這里,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蠢貨!
承認是做的,自己還洗的干凈嗎?
京兆府尹果真冷笑一聲,道:“你區區一個侍婢,哪里來的銀子,買如此昂貴的毒藥?你當本是傻子不?!外頭那侍婢的供詞,也與你不一!還是你也要出去上夾,把老鼠喂進你口中,你才肯說實話!”
一聽說老鼠,那侍婢都嚇得白了臉:“不不不,是奴婢說謊了,奴婢沒錢,的確是我家小姐指使的!”
沈敏敏:“……”
哦,原來你的忠心,也不過如此而已!
蘇沉鳶也高看了京兆府尹一眼,牛啊,老鼠都想得出來!
京兆府尹:“沈敏敏,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沈敏敏眼見事敗。
當即也不忍了,指著蘇沉鳶道:“有什麼好說的!這個賤人憑什麼嫁給鈺王殿下?有什麼資格做鈺王妃?卑鄙無恥,本就該死!本小姐不過就是替天行道!”
平康侯不敢置信地站起來,指著自己的兒道:“你……真的是你做的?”
沈敏敏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繃著一張臉,說道:“父親,對不住!兒實在是忍不住。可是,也怪蘇沉鳶自己,是自己不知廉恥!若不是自己存了壞心,兒又怎麼能害到?上回竟然讓……”
蘇沉鳶兀地咳嗽了一聲。
打斷了沈敏敏的話。
偏頭看著沈敏敏道:“沈小姐,上回什麼?你不是只害了我這一回,因為我買消暑藥,正好進了你的圈套嗎?難道你之前還害過我?
謀害王妃一次,就已經是大罪,你府上還可以說一概不知,由你一人承擔。
可謀害王妃一次不死,再謀害一回,這又會是什麼罪名?該不會全家流放,或者滿門抄斬吧?”
自然是不會讓沈敏敏,說出原主去買那種藥,設計容子墨的事兒,這對自己的名聲多不好?就看沈敏敏,是不是在乎平康侯府眾人的命了!
沈敏敏果真被蘇沉鳶這話嚇到了,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臉有些發白。
父親和母親對自己一向疼,恨死蘇沉鳶了,但是從來沒有打算過害死自家人啊!
接著。
蘇沉鳶又看了一眼張軼,問道:“張軼,你也謀害了本王妃兩回嗎?你說這是你一個人的罪過,還是你九族的罪過?你應該不會是個孤兒吧?”
張軼連連搖頭:“不……不是孤兒!”
蘇沉鳶:“嗯。”
不是就好。
這樣他們為了家人,就不會說話,他們謀害自己兩次的罪責,可以當一次算,等于罪過減半。自己也可以保住名聲,豈不兩全其?
張軼趕道:“這都是小的一個人的罪過,與我家中的老母親無關,已經六十歲了,眼睛還看不見,還請王妃饒了!”
蘇沉鳶看向京兆府尹:“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本王妃雖被他們二人謀害,但到底沒出什麼事。所以本王妃以為,置他們二人便可,不必累及家人,府尹大人以為呢?”
一個現代人,對株連九族這個事兒也不贊同,這便開口了。
京兆府尹道:“此事事關您和侯府,下審問清楚了,要請陛下裁奪!但下會將王妃您的意思,也轉達給陛下。”
蘇沉鳶作為事主,都要求只懲治他們二人,陛下也不是很待見蘇沉鳶,也不會為被謀害大發雷霆,想必也就順著應下了。
蘇沉鳶點點頭,看向沈敏敏:“沈姑娘,你先前說本王妃存了壞心,你才能害我,不知是何種壞心?”
沈敏敏的臉崩了半晌。
最后為了家里人,僵著一張臉,說道:“是我胡言語,王妃并無什麼壞心!我讓自己的侍婢,買藥給張軼,謀害了您一回,如此而已!”
京兆府尹卻是看出了貓膩。
他開口問道:“王妃,沈姑娘,張軼,你們先前是否……”
蘇沉鳶:“府尹大人,即便我們先前真的有事,但是本王妃不想追究,您又何必多問呢?”
京兆府尹一噎。
說的也是。
既然害者都不在意,自己何必非要咬著,所謂民不告,不究,他也不是個認死理的。
平康侯還在一種,懷疑人生的階段中。
看了自己的兒半晌,心里也極其怨恨對方的愚蠢,在他看來,最蠢的不是對方干了壞事,而是對方干壞事卻沒安排幾個可靠的人,說供出就供出!
稍微冷靜了幾分之后,他權衡了一下眼下的況,接著大步走到了蘇沉鳶面前。
憋著滿心的怨氣,對著彎腰道:“王妃,敏敏是本侯的嫡,這一次做事,的確是糊涂。還請王妃看在本侯的面子上,高抬貴手,饒了一回,這事兒就不要驚陛下了!本侯一定記得王妃大恩,王妃您看呢?”
說著,不等蘇沉鳶開口。
他就踢了一腳沈敏敏,怒道:“沒腦子混賬東西,竟然犯下如此大錯!還不趕跪過來,給王妃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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