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張邯雙手托起沐蕓的軀，徑自地向埋葬沐家族人的墓地走去。

選了一塊好地方，十分小心地將沐蕓放在一旁的地麵上。然後張邯便開始用雙手挖土，沒有用半分的修羅之力，也沒有借助任何工，就那麽一聲不吭的徒手挖著。

天祿在一旁看著，眼淚也不從眼角落而下。它本來想過去幫張邯一起挖，但張邯隻是向它搖了搖頭，然後又埋頭在那挖著。

坑挖好後，張邯又將沐蕓抱起，將其輕地放。然後，他又回到戰場，拾起玄劍的劍柄和劍，將其拚接好，置於沐蕓的邊。

深地著沐蕓那蒼白又冰冷的臉龐，看著那角邊始終掛著的一滿足的笑容，張邯的心是那麽地痛，又是那麽的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張邯出右手摘下沐蕓腰間的一塊玉佩，然後左手握住沐蕓放在小腹上的雙手。

地說道：“蕓兒，你說過，這塊玉佩是你二叔送給你的結婚賀禮。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妻子？我數三聲，如果你不說話，那我就認為你答應了，好嗎？”

張邯靜靜地看著沐蕓，似乎是在等的回話，見沐蕓沒反應，又接著道：“那我開始數了！一，二……”

剛數到二，張邯的淚水便不控製的滴落，將頭抵在沐蕓的額頭上，痛哭著，含糊不清的喊道：“三……”

張邯的眼淚滴落在沐蕓的眼皮上，接著，淚水沿著上下眼皮之間的隙從沐蕓的眼角落。這一刻，沐蕓似乎也的流下幸福的淚水，角還有著一甜甜地微笑。

哭過之後，張邯抬起頭，溫地笑道：“蕓兒，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夫妻了。你開心嗎？”

恍惚間，張邯似乎聽到了沐蕓再次在他耳邊乖巧地喚著：“邯哥哥……”

張邯又看向沐蕓邊的玄劍，輕聲說道：“玄，我怕蕓兒會到孤單，你留在這陪著。好嗎？”

話音剛落下，張邯便覺到他的那不屈的劍意發出一陣波。

站起，走到坑外。張邯慢慢地將坑邊的泥土，小心翼翼的往坑輕輕地堆放，似乎害怕將睡夢中的人驚醒一般。

他們年的全部憾在於，當他們還不善於表達的時候，卻渾然不知，的種子已經在他們心中埋下。

當那粒種子開始生發芽的時候，現實的殘酷卻無的將其扼殺在萌芽階段。他們本能地著，本能地掙紮著，本能地反抗著……

泥土一點一滴的將沐蕓淹沒，張邯心中的一扇大門也隨之緩緩地關閉上。

一塊石碑豎立在墳墓前，上麵銘刻著“妻沐蕓之墓”，落款“張邯”。

……

夜晚，月照耀在山穀中，四都回響著輕微的蟲鳴聲，山穀中的一些小已經進夢鄉之中，一切都顯得那麽的靜謐，祥和。

張邯呆坐在沐蕓的墳前，靜靜地凝著墓碑。眼前時不時閃過沐蕓對著他嫣然一笑，他也癡癡地回以微笑。

天祿走到張邯邊，看著張邯這副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也坐了下來。

自從那天之後，張邯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五天了。

在這五天，張邯什麽都沒吃，晚上也不睡覺，也不修煉，就那麽呆坐著。天祿和他說話，他也不回應，仿佛周圍隻有他和眼前的墳墓。

天祿本以為今晚還是和往常一樣，張邯依舊將它當空氣一般，視若無睹。而它也和往常一樣，在這裏靜靜地陪張邯一個晚上。

沒想到張邯突然開口說道：“天祿，你知道命運嗎？”

雖然張邯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跟它說話頭也不轉過來。但是，當聽到張邯說話的那一刻，天祿還是欣的笑了。

“你小子終於有靜了，我還以為你小子要在這坐化了呢。”天祿角略微揚起一微笑。

張邯轉過頭，盯著天祿，道：“你別扯開話題，快回答我，你所知道的命運是什麽樣的？”

“據我的了解，命運是由定數與變數結合所形的。其中，命為定數，運為變數。每個人在出生的時候便有了定數，也就是命。比如說那些好命，壞命，富貴命，貧賤命等。”

“而變數之所以喚作變數，便在於其蘊含著無限的可能，當變數大於定數的時候，那麽命運也就開始發生了轉變。屆時，新的定數也會隨之就產生，至於這新的定數究竟是好，還是壞，就和變數的好壞有關了。”

天祿搖頭晃腦的，說的倒是十分的有韻味。

張邯又問道：“那當一個人的命運發生轉變後，這個人的結局也會隨之改變嗎？”

“理論上是會的，但要看命運轉變到什麽程度。如果變數遠大於定數，那麽命運就改變的越徹底，結局自然就會改變。不過，如果變數隻是略微的大於定數，雖然命運會有所變化，但最終的結局卻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聽了天祿的話，張邯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說道：“看來修羅說的對，最本的原因還是我太弱了，改變不了蕓兒的結局。”

“這怪不了任何人，我們都已經盡力了。蕓兒用自己的生命，為你擋下了最後那一槍，你可要好好的活著，連帶著的那一份。”天祿向張邯遞出一個鼓勵的眼神。

張邯看著墳前的墓碑，眼神堅定的說道：“蕓兒，你放心吧。我會像天祿說的那樣，連帶著你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終有一天，我會擁有改變一切的力量，讓你回到我的邊。”

“就是這個氣魄，這樣的你，才是我所認識的張邯。”天祿見張邯的眼神恢複了以往的堅定，它知道，張邯或許已經邁過心中的那道坎了。

張邯突然轉過頭，問道：“天祿，你的傷勢恢複的如何了？”

“已經好了大半，畢竟沒有傷到本源，大概再有三至五天的時間，就能痊愈了。”

“好，等你痊愈後，我們就去一趟李家，把剩下的帳給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