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眼睛眨了眨,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不過還是您的工作最重要,我聽說您最近一直很忙,要不然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邊有護士,我自己也有自理能力。”
“我樂意在這里呆著,有什麼不行?”陸寒驍看上去有些發怒的跡象。
慕寧只好閉上了。
但卻并沒有睡覺,只是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睜眼看著天花板。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冒了還要熬夜,你是生怕自己好的快嗎?”陸寒驍語氣有點冷酷。
慕寧微微嘆了一口氣:“我也想睡覺,可是之前的心理影太大了,我不太喜歡在醫院里睡覺。”
陸寒驍敏銳地捕捉到了心理影這個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寧仿佛因為睡不著,難得有一點跟他說話的心思。
“我不是說過嗎,我的丈夫對我不太好,但他有時常抱病在。他的家族很古老,有些傳統堪比封建國家,所以每次他生病住院,我就要全程陪同。他生起病來脾氣不太好,如果我陪他住院睡著了,他又醒著的話,就會把水杯扔在地上,把我驚醒。慢慢的,我就不太喜歡在醫院里睡覺了。”
慕寧說起來的時候輕描淡寫。
但陸寒驍可以想象出這個人在那種境下多麼的無助。
本來就是異國人,被獨自留在那個國家,家里人沒有對產生半點憐惜,一直不聞不問,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
他不敢再去想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
他有些僵的開口:“你睡吧,我在這邊陪著你,沒有人會打你的。”
“要不然陸先生你就先休息吧,我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可做,睡不睡覺對我來說沒有影響。”
慕寧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顯然,在醫院里是絕對睡不下的。
陸寒驍看了一眼,突然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沒過五分鐘,他又回來了,跟在他后的還有一個護士。
“既然有家庭醫生,那正常輸就可以了,回去以后注意清淡飲食。”護士一邊說著,幫慕寧把針給拔掉了。
護士一離開,陸寒驍就打橫把慕寧抱了起來。
慕寧一驚:“陸先生,你這是干什麼?”
“既然在醫院里睡不著,那就回家睡。”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就回到了別墅。
陸寒驍又把慕寧從車上抱了下來,家庭醫生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本來管家自認為慕寧又不是真正的主人,送到公立醫院跟自家先生吱一聲就行了。
沒想到這大半夜的,陸寒驍不僅自己從公司里跑回來,還把那個家庭醫生給請來了。
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總覺得自家先生對這個人不一般。
再往深,他就不敢想了。
重新掛好針,直到醫生離開,已經到了凌晨三四點鐘。
“現在睡覺吧,這是你自己的床,總能睡得著了吧?”陸寒驍面無表地問。
“陸先生,這太興師眾了。”慕寧苦笑。
“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謝謝。”沉默了一下,慕寧只能這麼說道。
又是謝謝,仿佛在這個人的里,他聽不到除了謝謝和對不起以外的其他的話。
原來還想陪著慕寧掛針,但陸寒驍的手機突然響了,上面是一個悉的號碼。
他臉一沉,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直到書房里,他才按了接通。
“陸寒驍,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我的電話?”
陸寒驍眼睛微瞇,語氣毫不客氣:“如果找我有事,你最好立馬掛斷。”
慕瑤急了:“陸寒驍,你那麼冷酷干什麼,我有事找你都不行嗎?”
陸寒驍被這個人氣笑了。
“慕瑤,我們還有一個月的婚期,你都能拋棄我離開,你現在還想跟我說點什麼?”
“你不是把慕寧找回來了嗎,我也配合你,沒有跟其他人風聲,然后他們都以為我已經回來了。而且長得跟我那麼像,耽誤不了你的事。”
“那你知道我為了把從外面找回來,費了多功夫嗎?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慕瑤變得有點兒不耐煩了:“那又能怎麼樣?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想跟你訂婚,我想退婚,可是你非得強迫我!我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還不能走嗎,明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
陸寒驍臉鐵青,他正想把電話掛掉,就聽到慕瑤在那邊喊著:“我只想告訴你一聲,婚期那天我應該回不來,你別想找人綁架我。還有我爸媽那邊,他們說你從我家撤資了,你能不能別那麼小氣,我爸媽又沒做錯什麼。”
陸寒驍一下一下敲著桌子,這是他暴怒的表現。
“慕瑤,你有一點心放在我的上嗎?你知道,如果這個婚禮取消,我會變別人里的笑柄嗎?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我們的婚約不做數,你對外通知一聲不就行了,別搞得那麼興師眾的。我真的回不去,你把鍋推給我就行。”
說起來是那樣的輕松,好像婚禮就是兒戲。
明明是慕瑤當時默認、父母贊同的婚禮,到現在卻變了并沒有同意,陸寒驍覺自己真是一個笑話。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陸寒驍突然問了一句:“那你的姐姐呢,到現在你都沒有關注慕寧一分一毫,你們兩個人是親姐妹,你是不是連這個事實都忘了?”
慕寧那邊顯得更加不耐煩了:“陸寒驍,你沒事吧,那個姐姐我一共跟相了三年,最后把我害那副樣子,還讓我怎麼關注?連我爸媽都不認了,我憑什麼要費心思在上?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掛了!”
陸寒驍在書房里坐了半天,才重新推開了慕寧的門。
醫生說不宜輸過多,只給輸了一瓶的,現在已經結束了。
慕寧整個人都陷在了被子里,只出了一張帶著蒼白的小臉。
陸寒驍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用眼睛描繪的眉眼。
鬼使神差地,他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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