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挨得很近,鼻息糾纏之間,有種薄荷清冽微苦的氣息縈繞過來。
陸清越忽然想起來,很久沒在他上聞到過煙草的氣味了。
這人說戒煙就真的把煙給戒掉了?
思路迷了一瞬,盯著他銳利的結看了幾秒,忽然手勾住他的脖子,仰頭就要去親他的角。
程星野眼疾手快,在到自己之前飛快地偏了一下頭,沒讓親到自己。
他低低地笑了聲,單手撐著后的椅背,另一手握著的手腕,將勾纏著他脖子的小手反扣住,將人嚴嚴實實地按在副駕駛座里。
見陸清越沒親到人,滿臉都寫著不甘心和不服氣,程星野勾了下角,偏頭湊近的小耳朵,清沉的聲線帶著幾分啞,
“急什麼呢?”
著手腕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挲了一下。
話說得斯斯文文彬彬有禮,作卻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輕輕慢慢的,像蓄意人去墮落深淵的禍水。
初春的傍晚,夕的余暉拉得很長。他在漫天金下,一邊將人環在懷里,一邊低聲哄著說,
“遲早都是你的。”
......
試圖獻出初吻未遂,陸清越一路都在副駕駛座上裝死。
程星野好笑地睨一眼,見眼睛閉得的,一副拒絕談的模樣,知道小姑娘臉皮薄,于是沒有穿。
他下自己的風外套,披在的肩頭上,又手調了下暖風出口,以免淋了雨,又吹了風要著涼。
車子剛開進小區停好,陸清越的眼睛就倏地睜開了。
面無表地拉開車門,非常公式化地說了聲謝謝再見,轉就跑進了家門,生怕多停留一秒,就又要被迫回想起剛剛獻吻被拒的尷尬場景。
真的覺得自己太丟人了!!!
都那麼主了,他不順水推舟就算了,居然還偏頭躲開!!!
的吻是有毒嗎?!
陸清越忿忿地上了樓,一溜煙兒跑進自己的房間里,從窗戶拉著往外張。
外頭的暴雨已經小了很多,淅淅瀝瀝的雨滴沖刷著窗玻璃,朦朦朧朧勾勒出停在外頭的車廓。
他還沒急著走,不知道在車里想些什麼。從陸清越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他一只修長的手臂懶散地搭在方向盤上。
那只手骨節分明,上頭似乎還有幾條淡淡的青筋,朗而充滿了男人的力量。
剛剛他的這只手還不輕不重地握住了的手腕,若有似無地挲了一下手腕側的。
陸清越一想到剛剛的場景,心臟忍不住又狂跳了起來。
無論如何,他們現在的關系已經變了。
友以上,人未滿。
被吊在這兒不上不下,想跟程星野有更進一步的進展。但是他卻游刃有余,極有耐心地將重新摁回了原地。
也許他不讓更進一步,也是有他的原因的。
陸清越忽然就釋懷了心底的那點兒小尷尬和不甘心。
是橫沖直撞的個,做事往往只跟隨著自己的心意走。但程星野顯然考慮得要比更多。
這層窗戶紙已經變明了,捅不捅破都無所謂。對他們現在這樣的階段,維持著這樣若即若離的關系,可能要比直接暴地確認下來更合適。
鬼使神差地說服了自己,漸漸又心花怒放起來。
反正知道他心里也是喜歡自己的,這就已經是很讓人意外的驚喜了。
況且程星野不是說了嗎?他遲早都是的....
.....
接下來的一整周,陸清越很是克制自己,沒有怎麼主去招惹過程星野。
他們班的學習進度很快,這學期剛開學就直接開始了第一復習。
陸清越作為班上最有可能沖擊top10高校的小黑馬,學習力自然也是很重的。
以前對于報考什麼學校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執念,但是自從上回跟程星野開誠布公能談了一次之后,愈發堅定自己一定要考上江大。
至將來,肯定是不能異地的。
陸清越一旦自律起來,九頭牛都拉不住。
等到過了一周,考完月考之后,放松下來,這才想起來又已經好幾天沒聯系過程星野了。
這段時間他大概也在忙,除了偶爾讓陸鳴給帶茶送進來之外,很會發信息打擾。
周五的最后一節班會課,班主任把月考績單發了下來。
陸清越毫不意外,又考了全班第一,年級排在49名。
這個排名放在去年,是足夠上江大的。不過穩妥起見的話,要至保持在年級前30才能選到好的專業。
陸清越心里得意,還沒等到放學,就迫不及待從屜里出手機,給程星野發信息。
【陸點點】:星野哥,我下午打了八個噴嚏。你說是不是有人在想我?
對面回的很快。
不到兩分鐘,就彈出了一條新消息。
【hoshino】:八個?有空去醫院檢查看看是不是小腦萎了。
陸清越:“???”
陸清越:“.......”
這人對浪漫過敏是嗎?!
陸清越覺得自己空有一聲漢技能卻無可發揮,頗為心力瘁地了額角,干脆不回他的信息了。
放學鈴聲一打響,陸清越就背起書包往外跑。
當代的高中生就是這樣。
上學的時候風吹就倒,放學的時候狗追不到。
陸清越跟周婷婷胡秋月勾肩搭背地下了樓,剛走到2樓的樓梯拐角,忽然聽見樓上有人小聲議論著的名字。
“....前面那個就是陸清越啊,你男朋友之前追追得特別兇,后來還被當眾拒絕了。”
陸清越拐過樓梯,下意識地朝樓上了一眼,卻發現走在上面的是幾個不認識的生,只是約記得們好像都是2班的。
陸清越自認最近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不知道們議論自己干什麼,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態度,干脆加快腳步,避免和們起沖突。
走到了2樓的時候,周婷婷才低聲音在耳邊說,
“肖青榮談了你知道嗎?”
乍然聽見這個名字,陸清越還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主要是這人對而言不重要,所以早就被拋到了腦后去了。
陸清越迷糊地眨了眨眼,想起來這人是誰之后,才一臉懵地說,
“我怎麼會知道?”
周婷婷說,“我以為他之前追過你,你會多多關注一下他的嘛!”
陸清越蹙了蹙眉,“姐很忙的。”
最近忙著學習,連程星野都有點兒顧不上,更不用說去關心一個和毫無關系的男生有沒有談。
胡秋月聞言嗤笑了一聲,故作神兮兮地探過來,湊在一起咬耳朵,
“你在忙什麼?忙著跟我們的總教打得火熱?”
雖然陸清越從來不在同學面前提起程星野的名字,不過最近偶爾發微信信息,還是被周婷婷們看見了置頂的那個頭像。
青春期的小生,其實很容易對高年級高高帥帥的學長有特殊濾鏡。
周婷婷滿臉都寫著羨慕和八卦,撞了下的肩膀,眉弄眼地問道,
“你是不是跟咱們總教談了?”
陸清越三兩步跳下最后幾級臺階,一邊往教學樓外走,一邊語氣閑閑地說,
“怎麼可能啊?他讓我別急著早,說現在談的都是別人的老公...”
話音還沒落下,忽然肩頭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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