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在半個時辰之後變了綿綿細雨,葉在嚶嚶哭泣聲中地睡了一覺,早晨起床洗漱完畢,剛開房門,隔壁房間裏就衝出一個雙眼紅腫如桃、披頭散發的人,哭道:“你不要走!你給我清楚……”
“你給我滾回來!”
一個高胖男人跳出來,揪出那人的頭發將扯回房間,劈頭蓋臉又是兩記耳,然後一腳踢上房門,低聲音吼道:“你還嫌老子臉丟得不夠多是不是?我李歡走遍湘黔川鄂,那也是響當當一號人,你想讓老子把臉丟遍下嗎?jian貨,早就知道你不規矩,想著娶妾娶,你以前那些爛事老子也不在乎。可那是你跟了老子以前,跟了老子以後再敢如此放,老子打不死你。”
人哭道:“我沒有……”
“啪啪啪!還敢狡辯!啪啪啪!認不認?”
“認!我認!我認了,老爺別打了,嗚嗚嗚……”
葉在外邊聽著,同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心想:“經這一頓打,這個人以後不會那麽張狂了吧?嗯,討人嫌,要不男人膩了以後肯定得把轉賣他人,啊!日行一善,功德無量啊。”
葉轉要走,忽然記起方才那男人模樣好象是在葫縣見過,記得第一次去洪百川洪大善人家時,曾看到洪大善人送此人出門登車,因為他那特別高大的樣子,所以葉有些印象。
此人李歡?葉搖搖頭,蘇循、李歡,這些人怎麽都和扯上關係了,還嫌我葉不夠折騰麽?葉搖著頭找水舞去了,水舞已經起床,洗漱完畢。福娃兒也醒了,蹲在窗臺底下捧著竹筍嚼得津津有味兒。
葉一進房間,水舞就豎起手指,朝他噓了一聲,聲道:“遙遙還沒醒。”
葉放低了聲音笑道:“這一路把折騰壞了,歇著又不肯,隻顧東張西,不累才怪。”
葉一麵一麵走過去,就見遙遙穿著一套碎花的睡,蜷在床上,翹著屁睡得正香,臉蛋兒紅撲撲的像隻蘋果。葉輕輕握了握的手,手熱乎乎的,葉笑道:“這家夥,是個人胚子,長大了一定不得了。”
水舞走過來,道:“那是!我們家姐是仙一般的人,的兒還能差了。”
葉笑道:“那是幸虧隨娘,要是隨了爹……”
水舞口道:“遙遙怎麽可能像他!”隨即就醒覺失言,趕補救道:“丫頭長相都隨娘的。”
葉道:“我怎麽記得是男孩隨娘,孩隨爹?我和我哥就隨我娘。算了,不這個,楊霖那模樣你也見過的,長得就像一隻鬥敗了的螇蟀,遙遙沒有隨他,萬幸,萬幸。”
水舞心虛地道:“娃兒就是隨娘的,你一定是記錯了。”
葉端詳著水舞,就開始笑,水舞奇怪地看看上,又臉龐,問道:“你看什麽,哪兒不對了?”
葉道:“我在想……,咱們倆要是有了孩子,會像誰呢?”
水舞的俏臉登時像睡的遙遙一般紅彤彤的像隻可的紅蘋果,背過去,嗔道:“好久不聽你胡言語了,現在又開始胡。”
葉站起,走到的背後,看著白皙、微有幾子絨的脖頸,低聲道:“水舞,等找到你家,我也算是把你送到地方了。到時候,你真的要嫁那個風哥哥?你不覺得,瘋哥哥比風哥哥更適合你麽?”
水舞剛剛有所傷,聽了葉的話又轉過來,茫然地問道:“風哥哥比風哥哥?”
葉搖搖頭,指著自己的鼻尖道:“瘋哥哥是我,瘋狂的瘋,風哥哥是他,大風吹去的風。水舞,這麽些日子以來,你對我也算了解了。你願不願意陪我一起瘋,瘋出個一輩子的采?”
水舞凝視著他,眸中的水漾得越來越濃,忽然又背轉去,兩滴眼淚地從頰下落,微帶哽咽地道:“水舞隻是一個孩兒家,父母之命,妁之言,水舞……又能怎麽辦呢?”
這時,水舞不期然地想起了謝傳風,可是謝傳風的模樣在心裏卻已了一個模糊的影子,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想得久了,那虛影漸漸實化,便化作了葉的模樣。
他在楊府機智地救下自己,他帶著自己一路逃難,他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救出火坑,他在晃縣巧施妙計帶闖關,他在葫縣不管是落魄時還是風時,對的不離不棄……
於是,水舞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劈嚦啪啦地落下來。
“父母之命麽……”
葉站在背後,臉上出自信的笑容,難道征服兩個老人家比征服一個妙齡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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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葉就出去尋訪薛家的消息,因為遙遙還,福娃兒走在大街上也太吸引眼球,所以他們隻能留在客棧,葉就把水舞也留下了,以便照顧他們。
近午時分,葉興衝衝地回來了,正陪遙遙玩耍的水舞趕迎上去,葉不等問,就笑道:“你呀,也真夠糊塗的,你家並不住城裏,而是住城南三裏莊。難怪我問遍全城都不清楚,虧我機靈,特意找人伢子去問,要對四鄉八鄰的了解,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水舞喜道:“三裏莊,對對對,你這一我想起來了,我娘過這個名字。”
葉苦笑道:“自己老家的地址都能不記得?”
水舞地道:“人家本沒有用心去記。當初我娘先回銅仁的時候,等找到薛家,就和……一起……”
的聲音越越低,腦海中突然響起了娘親當然返回葫縣時的囑咐:“娘歲數大了,照顧不了姐。舞兒,你替娘好生照料姐,娘先回老家,等聯係上薛家,到了你該親的年齡,就和姑爺子一塊兒去接你回來……”
水舞現在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可是一直沒有等到娘親和風哥哥,倒是姐在此期間“病死”,丟下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臨終認做了幹娘,從此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長大,這些事全都顧不上了,此時這記憶才浮上心頭。
葉看到的表便明白了的意思,葉笑道:“從靖州把你接回來的人可是我,你這是不是意呢?”
水舞慌地避開了他的眼神,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從所的教育都告訴,婚姻大事應該聽從父母之命,下過了婚書就已是人家的妻子。好馬不配雙鞍,好不嫁二男……
可是臨家愈近,一種不舍的緒卻越是縈繞心頭揮之不去。昨夜多次夢到葉,夢到葉向告別返回京城,是從夢裏哭醒的,今若非起個大早洗漱淨麵,隻怕就要被葉看到紅著的雙眼。
葉笑了笑,沒有再,看來最大的心理障礙還是來自父母之命,那就想辦法讓的父母雙親同意好了,的父母當初不也就是在人家府上做事的下人麽?那個定過親的薛家也是,葉並不覺得他們這一關有多難過。
既知薛家住在三裏莊,再想找到就容易了,葉套上馬車,帶水舞和的“妹妹”,還有萌萌的一路吃個不停的胖噠,來到了三裏莊。貴州多山,銅仁古城東、西、南三麵臨水,隻有北麵臨山,而三裏莊就建在山腳下。
葉趕著馬車到了山腳下的三裏莊,向村裏人問清薛家所在,便興衝衝地趕著車走去,此時水舞已經激地走出車廂,扶著車棚站定,雖然還不清楚哪間房子就是自己的家,可是看著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覺得有種特別親切的覺。
薛家住在最靠山腳下的位置,是一排莊戶人家最盡頭的一家,所以倒也好找,葉趕著馬車到了薛家不遠,便用長長的馬鞭向前一指,對薛水舞道:“喏,那戶人家就是你家了。”
水舞欣然揚眸,就見正挨著山腳下有一戶人家,家門前圍攏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幹什麽,水舞神一,忙道:“家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葉急急把馬車趕到近前停住,與水舞一起下了車,福娃兒把它的大腦袋在窗口,瞪著一雙熊眼好奇地看著吵鬧的人群,遙遙則站上了車轅。
兩夥人吵的正兇,也沒人注意趕車過來的這一行三人,水舞站在人群後麵,一眼就看見了的母親,激的差點兒出聲來,但是看見現場形,又急忙捂住了。
葉站在人群中,仔細傾聽夾雜在汙言穢語當中的隻言片語,漸漸弄明白了況。原來爭吵的雙方一方正是薛家,另一家卻是薛家的鄰居,薛家要修繕房屋,備了材料,請了工匠,因為匠人師傅忙著另一件活計收尾,先把幾個徒弟打發過來做些簡單的修補。薛家就提出要把牆修整一下。
薛家這些年來住在京城,老家的房子早就破敗了,回來之後簡單地整修過一次,這一次是下定決心要大修一下,不想鄰居家卻有了意見,是會擋了他家的風水。
其實找修牆的碴隻是一個借口,兩家鄰居這幾年相的不愉快,早就存了芥,如今隻是借題發揮而已。薛家離開家鄉幾十年,比起這鄰居已算是外來戶,而且薛氏夫婦一直在禮部主事家裏做事,也沾染了斯文氣,哪比得了這村婦撒潑,汙言穢語無不出口,一時間被罵得抵擋不住,節節敗退。
葉聽明白經過,登時心中大喜,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討好老嶽父丈母娘的好機會不就在眼前麽?
葉挽了挽袖子,就興衝衝地衝了上去!
P:新書越寫越歡樂,章章有故事,節奏明顯比起以前的作品要快了許多,這都要拜寫劇本之賜。利用創作的功底寫劇本,用劇本中總結出的經驗反促的進步,不亦快哉,諸友還請月票多多支持。晚安,開心喲~~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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