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紙上的文字對容意而言無比悉，是自踏上修行之路的那天起就不斷學習，牢牢刻印在腦海中的，絕無可能錯認。

為什麼修真界獨有的文字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而且這張紙上的容……

“你發現了什麼？”剛才還在調侃自己的人忽然沒了聲音，樓續年不由得看向容意，隨即便發現了神有些怪異。

彼此相識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臉上看到“困”這種緒。

他走到容意旁，從手中接過寫滿奇怪文字的紙張，聽到問：“你看得懂這上面的容嗎？”

樓續年嘗試著閱讀紙上的容，片刻后，他搖了搖頭。

“這不是我學過的文字。雖然其中有一部分看起來像古籍中的云篆，但又不完全相同……”說著說著，樓續年也陷沉思。

云篆是道家特有的符文，遠在南朝的碑文中便已有提及，是歷史相當悠久的一種特殊文字。即使以樓家的底蘊，族中能識別云篆的人也僅有寥寥數人，如果這張紙上的文字比云篆存在的時間更早的話，是否意味著它來自更久遠的，文明斷代的上古時期？

可是記錄這些文字的紙張看起來又是近代的產。

“上古……”聽完樓續年的猜測，容意重復了他最后提到的一個詞，兩手下意識地握。

原本樓續年對墻上粘的紙張只是走馬觀花的瀏覽，并沒有特別關注。但此時帶著目的再仔細搜尋時，他又從浩如煙海的手稿中找出了三張寫有特殊篆字的紙。

“墻上的這些手稿，我略看下來，至涵蓋了十幾個國家的文字，就我能看懂的那部分，已經涉及了巫、黑魔法、佛法、道法還有煉金等等。建起這個地方的人必然很博學，而且他似乎在尋找能夠讓凡人永生的辦法。”意識到這些紙張的價值，樓續年一邊說，一邊小心地將它們從墻上撕下，盡量不造毀損。

容意拿著有特殊篆字的四張紙，確定它們合起來后，記載了師門中的一門煉尸之。

這法是當年那個好奇心特別重的四師兄在發現突破無后，試圖找出別的長生之道時自行琢磨出來的辦法。

當時經過試驗，他發現用這個辦法煉化的雖然能突破修者的壽限“活”出更長的時間，但魂卻依然會隨著年華逝去一點點衰老、消散，且在魂消散前，人就已經先瘋了，所以最終把這個列為失敗的法，沒有正式傳給其他門徒，僅在師兄弟們部流修行心得時提過。

為什麼四師兄的會出現在此界？莫非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哪個早逝的同門也在此界復蘇了？不，不對，這些紙張上的記錄不是很完整，還有著明顯的錯誤。寫下這些文字的人，絕無可能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之一。

察覺到自己的道心因為今日的發現出現了些許搖，容意閉了閉眼，收好寫有修真界文字的手稿，決定暫時不再考慮與之相關的問題。

將容意的小作看在眼底，樓續年了，終究沒讓把那四頁紙給自己。

“你和節目組那些人抓到的那活尸，我來此地之前去看過了。經過dna比對，他跟夢宇確實存在親緣關系，應該就是近百年前修建這間別墅的德沃德·本人。”將剩余手稿整理好，樓續年分自己從警局那邊得知的報。“因為警方發現他時，他已經失去了活，所以目前警方沒有采納僵尸的說法，認為是夢宇用某種自行調配的迷幻劑讓其他人產生幻覺。”

這樣的結論符合科學的世界觀，因此樓續年并未糾正本地警方。

聞言，容意敢作敢當地說：“他積攢的邪之氣被我吸收了，所以大概再過兩天就會正常腐爛，化為枯骨吧。”

沉默一瞬，樓續年終于忍不住問：“你究竟都能吸收哪些氣？吸收它們后，會對你和周遭造什麼影響？”

這是兩人第一次就修行相關的話題進行流。

按照現今玄學界各家都把自己的藏著掖著，不許外人窺視的作風，樓續年這兩個問題其實已經犯了忌諱。

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沖了，他改口道：“抱歉，是我越界了。”

“無妨，這也不是不能說的事。”容意大度地表態，“不過我如果告訴你的話，你以后抓到厲鬼要給我理，你答應嗎？”

在之前江溪市集中風案件中已經賣過一次鬼的樓續年，此時再做類似的事已經沒了任何心理障礙，當即點頭同意。

于是容意也信守承諾地回答：“煞氣、邪氣、氣、殺氣等一切負面的氣我都能吸收，轉化為自己修行的力量。要說會造的影響……”

樓續年凝神等待。

“用我收的一個外門弟子的話來說，我就像個會到走的人形空氣凈化。”這是容意某次給杜榮講修行原理時，對方隨口蹦出的比喻，其實對這比喻也一知半解。“他說大概我走過的地方，會變得很‘干凈’。”

“……你說的這個外門弟子，難道是觀玄齋那個店員？”聽到這離譜的比喻，樓續年瞬間就想起上次狐假虎威，跟著容意鄙視自己學藝不的那個弱得驚人的邪修。

“對。”

樓續年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該放心至容意不會對世間造什麼惡劣的影響，還是該擔心邪修的隊伍正在壯大。

等到兩人重回地面，他才緩緩道：“其實你不必真的這麼坦誠的。”

上次合作到后半段的時候，還因為防著他反悔，提前帶著三只厲鬼離開了江溪市。怎麼一段時間不見，的態度卻轉變了？

容意微微一笑：“在想我為什麼忽然信任你了？”

看著狡黠明亮的雙眼，樓續年心中忽然明悟。

容意從容地點點頭道：“沒錯，因為我更強了。現在就算把我的弱點告訴你，你也拿我沒辦法。”

當一個人有足夠的實力時，自然就有為所為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