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殺害了！

飄起來的克看著床上停止呼吸的自己的尸，發出崩潰的慘：“你違背了契約！你這個魔鬼，騙子！神會讓你下地獄，不，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他和東方驅魔人們流時學到的最惡毒的詛咒之一。在發現自己變了幽靈后，不怕再死一次的他覺得只有這種程度的咒罵才能匹配自己的憤怒。

為什麼惡魔契約沒能限制住這個魔？在自己罵的時候，似乎還在從自己上取某種能量？

不可思議地看著容意的舉，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罵下去。

就在房間里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后，容意期待的滾聲響起了。

而且對方接近的速度極快，幾乎是轉瞬之間就到了0603號門外，仿佛房間被封住的這幾天已經把對方憋壞了，所以一秒都不想多等。

伴隨著滾聲，房間里原本的米白壁紙也逐漸被一種原始而骯臟的水泥墻面覆蓋。這種“替換”沿著墻壁向房間中央一點一點蔓延，房門上也出現了樓續年所說的觀察窗。

有幾縷黑發被風吹拂著到了觀察窗上。

就在整個房間都要徹底轉化為鬼域的時候，蔓延在容意腳下停止了。以立足的地方為中心，約二十公分直徑的范圍仍是的地毯，二十公分之外的地方則是有著暗褐斑駁痕跡的水泥地。

驅鬼域吞噬正常區域的那力量不知為何陷了猶豫。

門外的影子被這樣的僵持弄得有些焦慮，連帶著門板上傳來尖利指甲的抓撓聲。

克弱小無助的魂飄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搶救自己的尸還是該依附到容意邊——現在看起來也只有邊那一小片區域比較安全啊……

遲遲等不到門外的影子進來，容意手指微，正打算干脆自己主點的時候，鬼域竟然像退一般飛快地退去了！

“嘖。”察覺對方的意圖，容意一把將克的魂按回他的軀中，手指飛快在虛空中畫了一個與自己留在樓續年掌心那個一模一樣的符文，接著腳下輕點，在鬼域徹底退出這個房間前縱跳了進去。

于是剛回魂的克一睜眼就看到刺目的一道電閃過。

電中，他似乎看到個頎長的背影鉆進了已退化為細小黑點的惡魔空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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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護工捂住自己的，躲在樓梯拐角的影中。

為了逃離那詭異的滾聲，他一路狂奔，終于在走廊盡頭找到一個樓梯間，并在對方追上來前逃到了樓上。

一般來說，人在尋找東西時都會習慣地選擇往低跑，很會想到向高尋找。

他不知道自己曾在哪看到過這樣的說法，只是剛才樓梯間的那電火石的一秒，他選擇了反向作，盡量低腳步聲往上跑。

事實證明他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就在他蹲在位于五樓與六樓之間的拐角十幾秒后，下方樓梯間的門再度被推開了。由于樓道里沒有照明設備，也不敢用手機照明，他看不到推門而出的東西是什麼，只聽到停頓的滾聲，接著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樓門口徘徊了幾秒，而后緩慢地朝著樓下走去了。

這應該就是追著自己不放的家伙吧？

王護工不知道對方為何要追趕自己，他此時只是張到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覺得會被人聽到，以至于努力憋氣憋到面部都有些充的覺。

直到聽不見對方的腳步聲了，他才癱地坐在地上。

雙手到的地板與之前到的帶著青苔的墻面一樣糙，只是沒那麼潤，而是有著厚厚的灰塵，仿佛很久都沒有人使用過了。

心中仍覺得有些不安，在略微緩過氣后，王護工抓著生銹的樓梯欄桿站起，躡手躡腳又朝上走了幾級臺階。隨后他才用襯蒙住手機閃燈的部分，在盡量減弱亮度的況下悄悄打開手電功能，照了照自己的環境。

離他半米遠的上方是一個平臺，平臺上那扇門應該就是通向六樓走廊的門。

和怡然療養院淺綠的全鋼結構樓門不同，眼前這扇門是木制的，上面的紅棕油漆已經落大半，出腐朽的里。對開的門上還各有一扇豎條狀的玻璃窗，窗玻璃因為蒙塵的關系，自帶了磨砂效果。門旁的墻壁上半段布滿縱橫錯的黑水痕，只能約看出原來應該是白；下半段則保留得較為完整，為天藍的涂層。

自己這是走到了什麼鬼地方？！

崩潰地關掉手電，雙手揪住自己的頭發，王護工在慌的同時還覺得剛才倉促一瞥的景象有些眼，就像曾在哪里看過似的。這種帶窗木門和藍白各半的墻壁……有點像幾十年前的老醫院的裝修。

想到老醫院的同時，他也回憶起了自己在哪看過類似景——

是療養院行政樓的辦公室！他面試的時候在那個辦公室的墻壁上看到好幾張用木框框起來的老照片，其中最大的一張就是一所老舊的醫院。醫院的正門和上面的那扇對開樓門完全是一樣的風格！

當時人事主管發現自己在看那張照片時說了什麼來著……

王護工正絞盡腦回憶時，讓他無端害怕的那個腳步聲重新在樓下響起。他頓時蹲起，繃全的。

對方這是沒追上自己，放棄了，還是發現自己其實沒往下走，所以折返了？

按住自己不爭氣地狂跳的心臟，王護工瞪大眼看著下方的黑暗。忽然，那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亮起一塊長方形的藍，并照亮了一個影影綽綽的，穿著白大褂的矮胖影。

他心中不祥的預在此時達到頂峰。

叮當……叮當……

王護工制服袋里不合時宜地響起他無比悉的清脆打擊樂聲。在他飛快拒接電話的同時，站在下方樓梯間里的那個矮胖影也抬起了頭，隔著扶手欄桿，朝他出一個極度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