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紅涂裝的越野車駛出市區，照著容意指示的方向一路向前。

車里坐著的四個人當中，何舟和杜榮都算是比較健談的人。但因為容意不怎麼說話的緣故，杜榮也不敢太放肆，剩下何舟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陣覺得沒意思，便也閉上了。

于是車廂里漸漸安靜得像守靈，只偶爾響起容意“左轉”、“右轉”的指示。

裘致開著開著莫名覺得這樣的景似曾相似，再一回憶……這不就跟當初他第一次遇到容意的境差不多嗎？不同之只是這次多了兩個同伴，還有時間是白天而已！

下意識減速把車開進臨時停車帶停下，裘致警惕地回頭看了容意一眼。

“怎麼了？”

“以防萬一，我先問一下，你要去的目的地不會又是什麼鬧鬼勝地吧？”如果是的話，他現在就把車讓給，自己跑路。

容意想了想，搖頭：“不是。”

連那個魔修的目的地是哪都還沒弄清楚，哪里知道那地方鬧不鬧鬼？因此，這回答也不算是欺騙吧！

裘致松了口氣，這才重新發車子。

何舟調侃道：“老裘，你現在跑暮山小苑不都很坦然了嗎，怎麼還這麼怕鬼啊？”

“暮山小苑鬧鬼的事不是已經辟謠了嗎？”裘致專心致志看著前方，練地轉著方向盤，“犯罪團伙為了掩蓋自己的行蹤，故意放出鬧鬼傳言誤導群眾，終于被熱心居民舉報……前段時間的新聞老何你沒看？”

車里其他三個知者聞言忍不住無聲地換了一下眼神。

杜榮用口型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傻子。

何舟則比了一個給上拉鏈的作。

在其他人的默契下得以保持傻白甜畫風，裘致微笑著打開收音機道：“你們都不說話，覺悶悶的，不如聽點廣播，沒意見吧？”

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不好，廣播里此時剛好在播某個探節目，而且容正是關于三天前怡然療養院地震事件的后續。

“怡然療養院那地方好像在隔壁省？我記得那邊應該沒有地震帶啊。”

回答裘致的疑問一般，廣播里說：“事后據專家分析，該療養院的地下有一條不為人知的暗河。因為前兩個月當地降雨頻繁的緣故，暗河水流量增大，使得療養院地底原本經年累月被河水沖刷形的空擴大，終于超過了臨界點，致使地表建筑陷落……本次事件造了九男三共計十二名住療養院的病人亡，據知人士，這十二位死者也曾是怡然療養院的前‘怡然神病醫院’的病患。”

“說到怡然神病醫院，比較年輕的朋友大概對它沒什麼印象，但在三四十年前，這家醫院是周邊地區最有名的神科醫院哦。只是三十年前的某天，該院的院長以及二十名醫護人員離奇失蹤，剩余員工則在接警方調查證明清白后離職，偌大一家醫院這才徹底荒廢了。這次曉莉在收集相關資料的時候，才知道三十年前同一個地方也發生過這樣的大型懸案呢！”主持人的聲音說著。

男主持人：“你說‘也’不太合適吧？這次的事件不是天災嗎，連專家的分析結果都有了。”

“公開的場合當然只說地震相關的況啦！不過，其實還有幕——接下來講的容大家就當一個故事聽好了，畢竟我是不可能消息來源的。”笑了笑，主持人繼續道：“這次地震中的死者除了都曾經在怡然神病醫院接過治療之外，其實還有三個共同點。第一，他們的外表看起來都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二三十歲，這點相信關注過新聞照片的聽眾中也有敏銳的人發現了。

第二，他們每個人當初在住神病院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神失常的癥狀，相反的，他們當時患有其他的重病。比如其中一位先生就在一場火災中全85%燒傷，另一位先生則由于個人恩怨被人劃傷了眼睛，可能導致失明……這些人在神病院治療一段時間后，都神奇地康復了！

第三，這次的死者都有某一部分腐爛得異常嚴重，就好像早在他們死亡之前，那部分就已經壞死了一樣。”

男主持人：“你說得我都有點后背發涼了，這話題是能夠大白天聊的嗎？”

“就是大白天聊，聽眾朋友們才不至于太害怕啊！哎呀，剛發現剩余的時間不多了，那我加快速度說一下跟怡然神病醫院有關的怪談吧！當年他們的院長和醫護人員神失蹤后，曾有其他工作人員料，在事發前他們就偶爾會聽到醫院某傳出奇怪的聲，好像有人在遭酷刑一樣。因此也有人猜測，院長等人可能是在利用真正的神病人做可怕的人試驗，并把他們的移植給其他權貴人士。”

“如果這種說法為真的話，那這次的地震該算是天罰嗎？或者，是當年帶走院長等人的‘好兄弟’又來帶走奪取他們的人？”

主持人以輕輕的笑聲作為給搭檔的回答：“真相如何，不是當事人又怎麼清楚呢？畢竟逝者為大，有些話還是不太合適說。那麼，就讓我們給聽眾朋友放一首歌結束今天的這期節目吧，希你們對容滿意！”

車載音響中傳出風格很詭異郁的樂曲。

裘致終于忍無可忍調到兒歌頻道。

聽著“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的音，他呼出一口氣：“這年頭這些為了賺錢真是一點底線都沒有了，就連剛發生的災難都能拿出來編故事！難道就沒人投訴他們嗎？”

“就是，我要是死者家屬絕對要起訴他們！”杜榮贊同。

“但他們說的差不多是真的。”

車一瞬安靜。

隨口放了個雷的容意敲敲裘致的椅背道：“右轉下高速，在前面那個剛換過欄桿的地方停一下。”

不敢問剛才為什麼語氣那麼篤定，裘致麻木地把車開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