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佑暉并不清楚黎琳琳眼中所見的是怎樣的世界，反正他所知道的是，困住眾人的大霧其實自他和黎琳琳進清泉小院的第二天就存在了。他甚至還趁對方圍著黎有福的鬼魂打轉時，自己試著朝霧中走了一段，結果就是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又回到民宿附近。

不過那時候濃霧外圍還在公路通往清泉小院的岔道附近，并沒有像后來那般近。

一邊與黎有福的鬼魂配合著演出，不讓黎琳琳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卓佑暉一邊焦慮要如何擺古怪霧氣的包圍。

就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濃霧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他還在想這會不會是轉機，就聽到黎琳琳說：“哎呀，外面下這麼大的雨，竟然還有客人來玩嗎？我去接一下他們吧，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帶傘。”

說完，就拿起店里的傘匆匆出了門。

卓佑暉這時候才知道他和黎有福眼中的霧氣，在黎琳琳看來似乎是一場暴雨，難怪今天一整天都沒有離開過民宿。

擔心出事，卓佑暉跟到門邊，意外地看到他那個怪異的鄰居鉆到黎琳琳傘下。

“等等，你怎麼能說我前輩怪異！”杜榮安靜聽到此，終于忍不住打斷，“要不是前輩好心出手，你們現在還困在霧氣里面等死知道嗎？還不快點道歉和道謝。”

“這是重點嗎？”容意想起來之前給對方出的題，“正好卓佑暉還沒說完，你現在回答我，這次這座山里有幾只鬼？”

杜榮：“……”覺答不對可能會死啊。

飛快轉腦子，他目掃過之前從翻倒的車里救出來的兩個人，忽然心頭一喜——前輩不會是忙得忘了吧？剛才姓卓的小子已經說了救援隊從河里救走了樊停云，那麼減掉他和地上這兩個，登山俱樂部就是七個鬼，加上民宿老板黎有福，一共八個嘛！

即將口說出答案的時候，他腦海中閃過一靈。

困住黎有福他們的東西會不會混進了眾鬼之中，是否就是先前被前輩滅掉的那家伙？那玩意兒有實，應當不是鬼吧？

被容意盯得冷汗都要滴下來了，杜榮壯膽賭一把，回答：“七個，連老板在，七個鬼。”

“還不算太笨。”點點頭，容意算是認可了他這個答案。

這下不解的反而變杜榮自己了。

他不太確信地問：“前輩，我真答對了嗎？可我之前跟裘致他們待在房間里的時候看到了七個鬼魂，加上當時不在場的黎老板，應該是八個啊！還是當時就有東西混進來了……”說著說著，他發現前輩的目又不友善了。

“卓佑暉，”容意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在你眼里，樊停云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

并不知道眼前這兩人討論有幾只鬼的目的是什麼，卓佑暉皺眉如實道：“他上沒有黑煙。”

“你說的黑煙是氣，生魂不會有氣。”說完，容意指了指杜榮，“你，回去以后將我給你的筆記再好好看一遍，平時沒事就多去醫院附近轉轉，長長見識。日后被其他門派的知道我教出來的人連生魂死魂都分不清，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杜榮心虛地低下頭。

等到容意把幾個無關人士的記憶都修改了一遍，警察大叔之前呼的增援也到了。

大叔積極地給同事們介紹自己了解到的況：“有人報警說他們在山里遇到大霧，出了意外，我趕到以后發現他們的車子已經側翻到下面的山里面去了。況急，我一個人又不夠用，所以就去清泉小院那邊了這幾個年輕人過來幫忙救人。”

容意微笑：“我們是秋游的，沒想到還能幫忙救人……而且該說是好心有好報嗎？我們剛過來沒多久，就聽到清泉小院那邊有很大的響聲，像是山塌了一樣。”

“對，那個響聽起來很嚇人，隔這麼遠都能到地山搖的。”警察大叔點頭附和，“還好民宿里的人都被我過來幫忙了。”

他的同事聽完面難道：“其實我們過來除了是收到你的呼之外，還有別的事。前兩天從河里救起來的那個病危的男生你還記得嗎？他剛醒了，哭著喊著要我們救他的朋友，說他們還困在山里。結果現在山坡，這……總之我們先過去看看況。”

容意等熱心群眾自然不能跟去可能剛發生過山坡的地方，在警方的建議下，除了卓佑暉堅持留下陪黎琳琳外，其他人既然沒有需要回民宿拿的東西，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回程時，車里遠比他們來時更加的安靜。

容意仍是坐在后排原來的座位上，注意到裘致跟何舟一路都在過后視鏡悄悄看自己，終于打破沉默道：“你們想問什麼？”

何舟：“我記得我們之前還站在民宿的門廳里看你暴……嗯，跟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進行比較激烈的理流，為什麼忽然就斷片跑到路邊來了？還說是在幫忙救人，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杜榮驚慌地看向容意，他以為的法失效了。

“他們是自己人，我沒改他們的記憶。”頓了頓，容意繼續回答何舟：“你說的那個東西是魑魅，也是這次用霧氣把所有人困住的始作俑者。它本并不會法，只是模仿原來曾在附近活過的某個人的行為，啟了保護府的護陣。”

“……”

前排的兩人聽得大腦中一片混。

修改記憶、魑魅作祟，還有府，這都是些什麼？！為什麼他們只是短暫失去了一會兒意識，現在就像昏迷了幾天似的，都跟不上事態變化了？

裘致不安地問：“我在失去意識之前……好像是被你看了一眼導致的？”

“當時我要殺那只魑魅，不想有人礙事，所以用了點小手段。因為沒控制好度，所以才波及到你們，抱歉。”憶起自己的失控，容意誠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