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了容意的注視,那諸多天魔中有一個隔著虛空看向,眼中滿是蠻荒的野與殺戮之意。它似乎不太明白這個世界在隔了一段漫長的時間后,怎麼又出現了一個強大的修士,但這并不妨礙它垂涎蘊含的強橫力量。
蛞蝓一般的天魔紫黑的滲出更多腥臭黏稠的黏,終于將阻擋它們侵這個世界的地又腐蝕得更薄了一些。
它的角著,尖尖的頭開始往地里鉆,似乎準備靠著蠻力徹底突破這薄弱之。
見狀,容意一手抓過歐廣澤留下來的黑長槍。此槍是伴隨歐廣澤越上萬年時的法寶,雖因他的魔墮而被污染,但仍是現今此界最強的一件攻擊的法寶。
法寶有靈,盡管歐廣澤已死,它卻也不接主人之外的人駕馭自己,在容意握住槍之時,一來自黑長槍自的冰冷殺意與無限污濁腐朽的氣息便也纏上了。
沒有運勁與之對抗,相反的,容意將自己現下還能調的全部功力都匯聚到了黑長槍上。
殺意翻攪著原有的魔氣和新添的邪氣,漸漸形了一扭曲而可怕的力量,就連虛空之外的天魔也察覺到了不對,侵的作稍緩。
容意握持長槍的手因為未運轉功抵的緣故,被殺意割傷,被魔氣侵蝕,暗紫的污很快便浸潤了抵擋完雷劫后已經失去功用的玄黃功德寶。忍著痛楚與不適,另一只原本完好的手也握到了長槍上。
而后遙遙對準了那個已經有一只角探地中的天魔。
沒有多余的話語,也不需要與這種徹徹底底的異類流。在容意的神識牽引下,鎮魂青燈中的燈火一瞬暴漲,纏繞上仿佛已經備毀天滅地之威的槍頭。
天魔的作徹底僵住了,它的求生本能在提示它危險。但在它掙扎著退出地之前,容意手中的黑長槍已被狠狠擲出,其割裂時空,難以形容的極速狠狠地扎進了蛞蝓形態的天魔!
魔氣竄,邪氣四溢。
天魔無聲而痛苦地扭曲著被扎穿的龐大軀滾向鄰近自己的同類,然而一縷青焰卻從它口中冒出,接著更多縷青焰從它向外燒出無數孔,并蔓延向其他的天魔。
察覺此槍之威勢,原本囂張無比的天魔們紛紛略微退離了此。
等到蛞蝓狀天魔被燒到渣都不剩,黑長槍也因耗盡余力在虛空中化為了塵埃。
九九雷劫徹底過去,這虛空外的異象也漸漸消失了,就像一場因雷暴產生的白日幻夢到了夢醒的時分。但容意很清楚,自己剛才那一擊只能讓天魔們暫停侵,要徹底趕走它們,需要殺更多。
只是現在沒有辦法繼續攻勢了。
手指輕輕抹了抹角,看了眼指尖染上的殷紅,不甚在意地用殘破的法干凈污。
徐徐暖風拂過這片遍布瘡痍的土地,細新芽以眼可見的速度從土層下鉆出,條,開花。空中似有約仙樂響起,容意每走出一步,腳下就綻開一朵金蓮,同時不斷有細雪一般的金點飄向。
這是天道在表達喜悅,對時隔萬年之后,此方世界終于又有了一位可以護界的神真人而到喜悅。
此時,容意一人便已幾乎吸納了此界九以上的氣運,以至于頭頂上都出現了一朵半明的七彩氣運錦云!
種種異象直到一刻鐘后才緩慢消失,一切又重歸寧靜。
-
“……今天是北部恒云山脈突然出現極端異常的雷暴天氣的三周年紀念日,本臺特意制作了一期專題節目,與大家一起回顧那場壯觀的奇景。關于導致奇景出現的原因,時至今日,專家們仍圍繞地熱噴發與隕石墜地等原因爭執不休,無法形權威結論。
好消息是,在原本居住于恒云山脈周邊的居民紛紛遷走后,經過三年的封閉期,大自然向我們展示了它神奇的修復能力,現在‘恒云自然保護區’中完全是生機,萬競發的興旺景象。但鑒于最近幾個月紅外監控系統捕捉到了一些形態奇特的新品種,專家們并不建議現階段對游客開放恒云保護區。一來這些新品種的習尚不確定,二來也有學說認為是保護區地底異常強大的輻能量導致了變異……”
看到此,容意關掉電視新聞,從沙發上拿起覺得一點都不好看,不知道此界之人為何要穿的仿佛斗篷一般,僅在領口有垂布裝飾的黑袍。至于配套的那個四方形還墜了條流蘇的所謂學士帽,實在不想現在就戴在頭上,因此只是拿在手里。
敲了敲401號的門,本來是想杜榮送自己去校區,沒想到今天這間屋子里卻了不人。
裘致、何舟、許凡玉、卓佑暉……甚至連那個厚臉皮的商孟山輝都在場。
饒是容意看到這陣仗也怔了一瞬:“這是什麼稀奇的日子嗎?你們這些人居然湊得到一起。”
“當然是重要的日子啊!前輩您的畢業典禮,我們這群親友團怎麼也要給您把場子撐起來吧!”杜榮激道。雖然他不是很明白,像容意這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大能為什麼還要攻讀凡間的學士學位,但前輩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他也不需要問。
裘氏搖了搖自己手上的車鑰匙道:“搭何舟那小破車太掉份了,來,用我的新老婆送你去。”
容意不由得一笑:“你又忘了以前載我都遇到過些什麼了嗎?”
得意的神僵在臉上,裘致在其他人的嘲笑聲中假咳了一聲:“咳,習慣了也就不那麼恐怖了,而且這幾年新聞偶爾也會報導這些靈異現象,看啊看的,我的承力提高多了好嗎?”
“而且有你在,誰得了我們啊!”何舟更直白地說。
他們簇擁著容意下了樓,分乘兩輛車開出暮山小苑。車子穿過小區的鐵門時,容意淡淡瞥了一眼停在路邊的某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