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沒有想到伏鈺竟然開始關注他的發問題。
冷哼了一聲,本不想搭理。
我趕忙問道:“看你這腦袋不像是平常的發,都長出鬼臉來了,怕不是沾染了什麼臟東西吧?”
豈料我這話一出,張宇臉大變。
“說起臟東西,我今天回外婆家,就是想請幫忙看看,結果被你們的事給弄的忘了。”
“最近我總是十分的嗜睡,人也沒有什麼力氣,明明吃飽了飯,但下一秒就可以睡著,而且還渾發冷,睡著之后總覺得有人在拔我的頭發,醒來之后,頭發就禿了一塊,偏偏我掉的那些頭發也很邪門,枕頭上被子上都找不到,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睡覺有人拔頭發,醒來頭發就不見了?
難道是有鬼專門人頭發的?
豈料伏鈺在一旁聽了,漫不經心的吐出三個字。
“是鬼剃頭。”
“對對,別人也說我這鬼剃頭,但我去醫院看了,醫生說我就是個斑禿,恰巧形了一個人臉而已。”
張宇恐怕還不知道他后腦勺的不是人臉,而是個猙獰的鬼臉。
但這事我拿不定主意,便去看伏鈺的眼神,拽了拽他的袖。
“怎麼弄?要不要管一管?再怎麼下去,我覺那張鬼臉要吃掉他的腦子了?”
說起來以前我從來都看不到這些東西,就從接伏鈺之后,什麼臟東西什麼鬼怪妖魔都能看見了。
伏鈺道:“隨你便。”
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問道:“你現在住哪?帶我們去看看。”
張宇表現的十分不愿,這也好理解,誰會跟自己的前任敵握手言和,還帶去自己家的。
“帶我去看看吧,我是一名出馬弟子,說不定能夠解決你那鬼剃頭的事。”
張宇對我還是很有好的,雖然不相信我這麼年輕就當了出馬弟子,但反正他家也不遠。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張宇住的小區。
他住的是兩室一廳的房子,前兩年才貸款買的,現在每個月還還著按揭。
剛進屋子,我就覺有些不舒服,雖然格局沒有什麼問題,還有很大的落地窗,但偏偏落地窗前面修了一座高樓,將死死給擋住了。
本就照不進來,顯得屋子里面黑沉沉的,還帶著一發霉的味道。
伏鈺看了一圈,沒多說,徑直的去了臥室。
我跟在他的后面,張宇臥室非常的干凈,床鋪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尤其是屋子里面還著一株鮮花,看起來是個十分懂趣的人。
我忍不住問一旁的張宇,“你平時一個人住嗎?這屋子打掃的比我一個生的還干凈。”
張宇卻著腦袋,疑道。
“我出門之前好像沒疊被子啊,還有這花瓶里面的花,是我半個月前買的,前兩天就枯死了沒扔,怎麼現在又好端端的了?”
伏鈺聽聞,冷笑道。
“確實不是他疊的,是有‘東西’幫他弄的,看來倒是勤快的。”
張宇聽到這話,臉發白,“最近我也總是覺屋子里面好像多了一個人,會幫我整理家務什麼的,但我平時也干凈的,以為自己是夢游做的,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我問伏鈺,那鬼到底藏在什麼地方,伏鈺看了張宇一眼。
我立馬心領神會的將張宇推到了門外,讓他給我們倆倒杯水。
等張宇一走,我便四打量,整個臥室都看不出什麼名堂。
直到伏鈺撿起了張宇床上的一個枕頭,直接丟在了地上。
“干啥呀?你好端端丟人家枕頭干嘛?”我彎腰準備撿起來。
“那東西就藏在這枕頭里面,怎麼?還不肯出來,要本尊請你麼?”
枕頭依然毫無靜,伏鈺面無表的轉過,指使我朝著枕頭吐一口唾沫。
我抓了抓頭發,“你沒開玩笑吧?沖人家枕頭吐口水,等會張宇看見了,我不好解釋啊。”
“你怕什麼,本尊讓你吐就吐。”
我鼓起勇氣,醞釀了一口唾沫,結果還沒有吐出來。
屋子里面莫名的刮起了一道風。
我的手立馬僵在了半空當中。
只見被丟在地上的枕頭,突然憑空飄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雪白的枕頭上竟然出了一張泛青的人臉。
這人長得倒是好看的,只是死氣沉沉的盯著我們。
一張烈焰紅,微微開合。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多管閑事?”
說話間,雪白的枕頭下竟然憑空涌出了許多的黑發,這黑發極長,像是上好的黑綢緞。
如同兩只雙臂一般就朝著我們的方向卷了過來。
結果還沒有靠近我,伏鈺抬手就拽住了那把黑發,用力一扯。
那頭發竟然就憑空折斷,一個材姣好的人就被憑空給拽了出來,妖艷人頓時驚恐的看向伏鈺。
知道自己遇到了棘手的人,立刻放棄了那個枕頭,轉就想要逃跑。
但伏鈺一出手,怎麼可能讓逃掉。
直接拽著的頭發給扯了回來,頓時房間里面傳出凄厲的尖聲,和人求饒的聲音。
“小不知道仙家駕到,多有得罪,看在我并未害人的份上,請你放我一馬。”
伏鈺冷笑一聲,“沒害人?若是再晚一步,張宇恐怕已經被你吸干了人氣了。”
妖艷人頓時嚇得淚流滿面。
“不,我沒有想過害他,我只是看他可憐,想要幫幫他罷了。”
妖艷人說沒想過害張宇,只是寄生于枕頭當中,張宇日日枕著眠,在夢中與他相會,但畢竟人鬼殊途,經常跟鬼打道,總是會影響活人的健康的。
我一聽,覺得確實有可原,可是伏鈺卻冷笑了一聲。
手用力的拍向了妖艷人的頭顱,那瞬間面目變得猙獰,竟然想要反咬伏鈺一口。
可哪里是伏鈺的對手,伏鈺立馬快速的結了一個法印,我都沒有看清楚。
便見到那妖艷人被他重新的塞回了枕頭里面。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雖然沒說話,但我莫名的懂了他的意思。
“又要我的啊?”
說著我認命的咬破了手指。
他握著我的手指在枕頭上畫了一個全是雷字的符文,那妖艷人本來還在凄厲的鬼,卻漸漸的沒有了聲響。
我嘬著手指,問,“這又是什麼符文?”
“驅鬼五符,專門封印厲鬼。”做完這一切,伏鈺便將那枕頭丟給了我。
我疑的問,“為什麼要封印?不是沒有做壞事嗎?之前安村的那個男鬼,也沒有見你對他那麼兇,你不會是恐吧?”
論伏鈺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沖我翻了個白眼。
“在說謊,那麼明顯你都看不出麼?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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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