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真的不是人

火焰漸漸地收斂不見，場面變得十分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周恕和神聖天帝相對而立，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

過了足足一刻鐘，神聖天帝才沉聲道，“這怎麼可能？”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這本就超乎他的認知。

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怎麼會有這種事呢？

他的三觀，都徹底崩塌。

他現在覺得，眼前的世界都有些不真實了。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周恕的表也是十分嚴肅，凝重地說道，“你是神聖天帝，對那些普通人來說，你不也一樣可以玩弄他們的命運？”

周恕臉上的表有些嘲諷，神聖天帝掌握天書，一直以維護天命爲職責。

他縱著天下人的命運，卻不曾想，他自己，也在命運之中。

“不，我不相信！”

神聖天帝面目猙獰，嘶吼道。

“事實就在眼前，你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

周恕沉聲道，“不只是伱，還有其他人……”

周恕此話一出，神聖天帝的眼神中也是閃過一抹驚恐。

其他人——

如果其他人也和他一樣，那眼前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

“周恕！”

神聖天帝沉聲道，“這件事，你必須要保守！

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臉上閃過一抹殺意。

如果不是因爲現在這個需要有人幫他承，他真的想要殺人滅口。

但是現在，他反倒不想殺了周恕。

如果殺了周恕，這件事，就只有他自己才能承擔了，那樣的話，神聖天帝覺得自己會瘋掉。

現在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他至還能有人分擔一下。

“你覺得，我能告訴誰？”

周恕苦笑道。

他現在，也承著巨大的力。

有些，其實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糊塗一些，也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這個世界的真相，有時候太過殘酷。

以周恕和神聖天帝的實力地位，都有些承不住，如果換了其他人，只怕會立刻崩潰。

神聖天帝冷冷地說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在此之前，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

說完，神聖天帝頭也不回地走了。

連超之法他都顧不上要了。

看著他的背影，周恕竟然發現，他的腳步都有些踉蹌，背影充滿了淒涼的覺。

周恕沉默了半晌，他現在，甚至有一些同對方。

設地地想一想，如果周恕自己是神聖天帝，此刻只怕比他還要迷茫。

超，一件神兵，還有超的必要嗎？

就在剛剛，周恕用鑄兵的手法刺激了神聖天帝的，讓他顯現出來神兵真。

說實話，不管是神聖天帝，還是周恕，都被嚇到了。

周恕之前說神聖天帝是神兵，只是隨口一說，他自己心也沒有太當真。

但隨口說的話證實之後，周恕的世界觀，也差點崩塌。

神聖天帝，竟然真的是神兵靈！

關鍵是，他自己都不知！

周恕一輩子鑄造神兵，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天下竟然會有如此事。

什麼樣的鑄兵之，能讓一個神兵靈自以爲自己是人？

而且，他們在沒有出現神兵真之前，竟然和之軀沒有什麼兩樣，連他都沒有看出來異常。

這種鑄兵之，簡直是超乎周恕的想象。

如果不是因爲木治星的出現，周恕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一個看起來明明就是之軀的人，真竟然會是一件神兵。

神負責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開天神斧。

之前那超者的窺探，是被開天神斧打斷的。

它雖然沒了靈，但依舊保有頂尖神兵的靈。

“開天神斧如此敵視超者，說明它絕不是出自超者之手。”

冷靜下來之後，周恕心中沉道，“如果不是超者鑄造了它，那它的鑄造者，是誰呢？

神兵天是無稽之談，不管什麼神兵，都必定會有一個鑄造者。

開天神斧，和神聖天帝的本，是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呢？”

越是接近這個世界的真相，周恕就越覺撲朔迷離。

現在事的發展，已經徹底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現在甚至有一種深深的懷疑，自己，是人，還是神兵靈？

周恕的臉上出猶豫之。

在重鑄開天神斧的過程之中，他確實窺探到一些這種神兵的。

也是因爲如此，他才能刺激得神聖天帝現出神兵真。

如果把這種方法用在他自己上，那當然是可以試探出來，他自己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但是周恕不敢。

他不敢嘗試。

萬一試出來，他真的不是人，那他該如何自？

殷無憂、陸文霜、白芊芊、米子溫、孫公平、楊洪、蒙白……

這些人，如果也都是神兵，是人爲造出來的產，那他又該如何與他們相？

一想到這裡，周恕就有一種遍生寒的覺。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認識的人，全都不是人，那這個世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

“不管他們到底是不是神兵，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兄弟，我絕不會捨棄他們！”

許久之後，周恕的臉上，出堅定之。

……

周恕離開片刻之後，一道黑的閃電，劈打在他剛剛所在地方。

數息之後，黑閃電消失，現場恢復寂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

周恕回到祖地人族所在之地的時候，那裡一片祥和。

自從上一次齊天出手打退了僞神之後，祖地人族，就再也沒有到過大規模的攻擊。

當然，零星的惡意，那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祖地人族如今已經頗爲不弱，有多個僞神坐鎮，又有齊天這個神聖，一般人，還真不敢來招惹他們。

周恕神有些複雜地站在潼關城外，剛剛下定決心進城，忽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他邊。

“判？”

周恕腳步一頓，意外道。

“怎麼樣，周閣主，之前我演得還不錯吧？”

神聖判一臉嬉笑，開口道，“要不是有我，你怕是沒那麼容易拿天帝吧？”

“多謝你了。”

周恕淡定地說道。

“一句謝就完事了？”

神聖判道。

“那你想要什麼謝禮？”

周恕輕描淡寫地說道，“難不，你想要超之法？

就只是這麼一件小事，就想換超之法？”

“算了，我也不是小氣之人，這次就算是免費幫你了。”

神聖判大手一揮，隨口說道，“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之前我看到天帝失魂落魄地走了，剛剛我離開之後，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認識天帝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種狀態。”

“這你應該去問他。”

周恕臉不變，平靜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他爲什麼失魂落魄？”

“你不知道才見鬼了。”

神聖判撇說道，“除了你，我本想不到，誰還能把他刺激到這種程度。

說說看，是不是因爲你的超之法對他無效？”

神聖判的語氣，頗有一些幸災樂禍的覺。

他和神聖天帝是死對頭，對方不能超，他當然比任何人都高興。

對方要是真的超了，他才得找個地方貓起來，祈求者對方不要找到他。

“不知道。”

周恕依舊平靜地說道，“我還沒有告訴他超之法。”

“沒有告訴他？”

神聖判有些驚喜地道，“他不已經答應了你三個條件？

你爲什麼沒有告訴他？”

“我需要跟你待嗎？”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判，我要做什麼，不需要向你待。

你呢，如果有正事，那就直說。

如果沒有，那就請離開。

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實在是沒有時間陪你閒聊。”

“好吧。”

神聖判聳聳肩，說道，“咱們說正事。

超之法，你到底要如何才把它教給我？”

“你真的想要？”

周恕看著神聖判，開口道。

“這不是廢話嗎？要不然，你以爲我來找你做什麼？”

神聖判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爲我真的這麼閒？

整天圍著你轉？”

“超之法可以給你，但是我要告訴你，超之法，只對人有效。”

周恕沉聲說道，“所以，你必須要證明，你是人。”

“證明我是人？”

神聖判眉頭一皺，“你在逗我玩？

我是人，這還用得著證明？”

神聖判倒是和神聖天帝的想法不同，神聖天帝，可從來不覺得神聖是人。

在神聖天帝的眼裡，神聖，是高高在上的神，而不是人。

“我是認真的。”

周恕表嚴肅地說道，“否則的話，到時候，超之法沒有作用，你懷疑我給了你假的超之法，我上哪去說理去？”

“我不是那種人。”

神聖判皺眉道。

“抱歉，我不相信。”

周恕搖頭說道，“人心隔肚皮，你我之間，還沒有那麼深的。”

周恕不願意懷疑自己人，但他懷疑，神聖判，或許也跟神聖天帝一樣，本質是，是神兵靈。

周恕很想知道，到底那些人是神兵靈，那些人，是真正的人。

這個想法，就想毒癮一樣，周恕明知道這個結果可能是毀滅，但他依舊是控制不住想要去揭開它。

“我人就在你面前，你倒是說說，我不是人，又是什麼？”

神聖判皺眉道。

“有時候，人，未必是人。”

周恕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算是服了你了。”

神聖判一臉無奈，開口道，“周閣主，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說實話，從你我認識以來，我一直都在釋放善意吧？

當初是我告知你，循環的存在。

後來，我也從來沒有針對過你。

甚至，我還送了你不靈果和元始礦山。

對了，還有你那個兄弟楊洪，也是我幫你救回來的。

我還以爲，咱們就算不是朋友，那也不是陌生人了。”

“判，我並沒有把你當敵人。”

周恕搖頭說道，“但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

與其事後翻臉，倒不如提前把話說清楚。

我可不想憑空多出來一個你這樣的敵人。”

“你這麼說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神聖判沉著說道。

“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神聖判無所謂地說道。

他遠沒有神聖天帝那麼傲慢，和周恕相起來，反倒是更像是朋友一般。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周恕看著神聖判，沉默了一下，緩緩地開口說道，“判，你想要想清楚了。

這不是一件小事。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證實了你不是人，會怎麼樣？”

“笑話。”

神聖判哈哈大笑，“我是什麼我自己能不知道？

我又不是天帝那種石頭裡蹦出來的。

周閣主，說起來，我跟你有點像。

我也是一步一步修煉爲神聖的，想當初，我也有父母朋友。

只不過這麼多年下來，我修爲越來越高，卻變了孤家寡人。”

神聖判嘆了口氣，“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這麼修煉，到底有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