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虛空、空涅恆域邊緣。
方暗暗皺眉,思考釐龐的言語……難道他真的如釐龐所言,乃是天賦絕倫、資質絕頂的恐怖天才?甚至超出所謂的蓋世級天才?
這太離奇。
好比一位普通凡人,忽然察覺到自己——其實是不朽!
難以置信。
匪夷所思。
“這釐龐竟然是一位本元規則掌控者,可按照星元之言,哪怕法則源祖也不會輕易打殺本元規則掌控。”
“至據星元所知——”
“原始世界的無盡時,僅有兩位本元規則掌控者隕落。第一位便是那混沌規則掌控者,第二位乃是力量規則掌控者。難道釐龐閣下乃是後者,也就是被法則源祖一眼看死的力量規則掌控者?”
方暗暗咂舌,頗惋惜。
最高最強也比不了至高至強,爲本元規則掌控者,卻被法則源祖的化、一眼看死,想必心有不甘,殘留執念也是理所當然。
但是。
方總覺得……釐龐不像純粹力量的化,反而有些浩瀚遼闊、飄渺蒼茫的韻味。
“也罷。”
方搖了搖頭,垂首注視著右掌上的五彩華,暗暗道:“暫且先把這道位置訊息,給師尊。至於釐龐這些言語,我需要與星元一些……星元曾是原始世界的主神,想必能猜到一些真相。”
咚!
方回首一踏,橫渡千萬虛空流年,回返許湛殿。
……
許湛殿。
許賢有些落寞,沉默地坐在主座上,湛藍袍子齊整無比,搭落座椅邊緣。
“人族。”
“我這一生,爲人族做了太多。”許賢著座椅扶手,眸漸漸生出惆悵,低語呢喃:“誰能一生大公無私?誰能一世心憂虛空?我也是一個人族,憑什麼我不能應有的幸福?”
“這一輩子,我欠太多。”
蓬!
許賢攥雙拳,狠狠鑿在座椅上——轟隆隆隆隆!湛藍的堅固座椅,瞬間化作瀰漫殿的齏,最終淪爲烏有,徹底消失在這世界上。
發泄之後,就是沉默。
許賢悠悠嘆了口氣,隨手塑造出了一個與之前相同的座椅,有些緬懷地靠著座椅,時而微微發笑,時而面悲傷……不管怎樣,人族總算是鼎盛輝煌,足可永世長存,再也不需擔心生死存亡。
這時。
一襲白的方,自殿走了進來。
許賢急忙調整臉,輕輕笑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去寰田疆域接一下你的親戚好友們?可是需要爲師幫助?”
說著。
許賢拾級而下,走向方。
所謂的至尊神囸本,差點被方打死……至也得數萬年、乃至百萬年以上才能痊癒。換而言之,目前他們不需擔憂囸本的奇襲。
“師尊,邰澤湛是誰?”方問了一句,隨後有些疑地遞出了一道地址訊息,皺眉道:“我跟您講過的四師兄釐龐,他其實是原始世界的一位規則掌控者殘念……這是他送給你的禮。”
唰啦。
一道五彩繽紛的訊息,宛若神妙蓮花,停在許賢面前。
“什麼?”
“澤湛?”
許賢心一,顧不得詢問方,一把抓住眼前的訊息,發無上恆能滲其,探查一切。
這是一個地址?
許賢眼睛瞪得溜圓,瞥了眼方,登時向前一踏——浩瀚遼闊的空間屬恆能,席捲四面八方,籠罩蒼穹上下,宛若一座宇宙星空在此迴,崩騰出暴蠻橫的力量!
轟隆!
許賢拔空而起!
甚至恆能波,形了湖水漣漪般的震盪,向外擴散!
“師尊這麼急?”方嚇了一跳,他剛剛還沒細說,怎麼許賢師尊就激這樣?
哐!
方右掌一探,平炸的波,急忙跟了上去……他一步橫渡千萬虛空流年,追上許賢,疑傳音道:“師尊?難道邰澤湛是我們的師母?”
“恩!”
許賢點點頭,面忐忑。
他早已知道‘釐龐’的存在,據星元的推測……這是一位規則掌控者!而且剛剛方也開口驗證了這一點,如此存在,不可能花費心思玩耍他一個五維生命。
換而言之。
這一地址,定是邰澤湛所在之地。
“還有數萬億虛空流年!”許賢焦急不安,迫切惴惴,只覺得心裡緒複雜極了:“難道還活著?真的還活著嗎?可在這無窮歲月裡,我怎麼不曾聽聞的訊息?”
嘭嘭嘭!
摺疊扭曲的空間,便如同璀璨萬花筒,碎裂,無間斷的碎裂……伴隨著空間炸裂,許賢也以最快速率,飛馳前往。
方愜意地跟隨旁側,咳嗽道:“師尊,您這麼急?”
許賢點點頭,一言不發。
“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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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沉片刻,跟著便是踏出一步,左掌抓住許賢的右臂,最後向前一踏、再踏、踏出億萬壯闊波瀾!
眨眼間,便是兩千萬虛空流年!
“這這……怎能如此之快?”許賢震撼地瞪著眼睛,著周圍互相避讓的虛空,頗有些眼花繚的滋味,忍不住詫異道:“方,你這一步能有多距離?”
方微笑道:“一千萬流年。”
許賢吸了口氣,任憑方拽著前行,迫切的心掩蓋了尷尬困窘的心緒……他乃是無上,哪怕千萬年前的經歷也記得清楚。
所以。
他對此刻狀況有些似曾相識的悉,當初他剛剛收下方……帶方前往星辰宇宙、把方扔向奧隆疆域,正是如此狀態!但爲了能儘早見到邰澤湛,許賢也顧不得爲師尊的尊嚴。
……
須臾後。
哐咚!
一道白芒與一道湛藍芒,穿空間,自無窮遠的距離之外,瞬間降臨到一片遍佈翠綠的海洋!
呼啦啦。
翠綠海洋的部,有著一條條洶涌碧綠的暗流,相互撞,組了這片翠綠汪洋……顯而易見,此乃實質化的神異暴流。
“師母在這?”
方好奇地向下方。
碧綠神異暴流的芒,閃耀四周,照著方的疑,也映著許賢的僵臉。
“澤湛!”
許賢低吼一聲,彷彿失控般衝向下方,右拳高舉,向著碧綠神異海洋狠狠拍轟——嘩啦啦啦!
碧綠消退,神異暴戾湮滅不存!
無上一擊,輕易毀滅任何事!
蓬!!
許賢這一掌,便如同遮蔽天穹的帷幕,籠罩席捲之時,令神異暴流摧枯拉朽地瓦解,自上而下,仿若宣紙燃燒殆盡……不,更爲直截了當!
轟隆!
許賢落到神異暴流的中央,左掌巍巍,輕輕按在漂浮虛空的一位湛藍宮裝子的臉蛋上……他眼眸定格,肩膀微微一,眼淚唰的流落,泣不聲:“你,你這是怎麼了?我,我怎麼應不到你的生息……不!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嘭嘭嘭嘭嘭!
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周圍區域,全數沉淪寂滅,彷彿無數空間發生連鎖炸,湮滅萬萬事,驅逐一切所有!
無上悲傷,就此發!
“不!”
許賢緒徹底失控,雙目無神,跪倒在湛藍宮裝子的旁,淚珠如若晶瑩璀璨的珍珠,灑落虛空。
他有想過……邰澤湛早已隕落。
可一直找不到,總歸是有希,但眼下這一殘酷現實,卻宛若一柄沉重巨錘,狠狠鑿著他的腦門,砸開腦海,轟破心靈。
尋找了無窮歲月,期盼了無數日夜,竟是這個結果!
“不。”
本應意氣風發、飄逸威嚴的許賢,一下子佝僂,雙掌握著邰澤湛的冰冷手掌,好似試圖傳遞一熱量。
“不。”
許賢低聲道。
另一側。
“師尊!”
駐留虛空的方,本打算取笑一下許賢師尊的急切,順便看看師母長什麼樣……但目睹此此景,方眼睛瞪得溜圓,凝固當空,一莫名憤怒醞釀腔。
宛若淤積了億萬載的磅礴火山,即將噴薄,炸裂蒼穹!
他從未見過師尊落淚。
更且遑論如此悲傷、落寞、悔恨的緒!
他實在難以想象……這是何等打擊,竟能讓師尊痛哭若此!
許賢師尊,堅強扛著人族希、堅決護住他們師兄弟、淡然冷靜面對一切災厄,給他傳授修行哲理,幫他擋住諸多危難……他居然給了師尊這麼一個禮?
“該死!”
方臉龐出一猙獰暴怒,眸閃耀純白與耀銀,宛若蘊涵無與倫比的寒意!他擡眼看向前方空的虛空,一字一頓道:“釐龐!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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