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寒磣誰呢

「這個——跟尋常人家招工不一樣的，朝廷和陛下也有為難的地方……」

魏徵頓了一下，覺得王子安雖然才華橫溢，表現妖孽，但畢竟沒有混過朝堂，恐怕理解不了這麼複雜的問題，作為老大哥，自己有必指點一二。

於是，扯著稀拉拉的鬍鬚，斟酌著用詞，力圖使這位朝堂的小白能儘快地了解這裏面的難。

「簡單地講，就是這科舉的名額比較要，不人都盯著呢，就算是陛下，也沒辦法一下子招太多，更何況，招的多了，也有招得多的風險……」

誰知道，話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

不是，王子安，你撇著個，是幾個意思啊——

「老魏啊，要不說你這輩子，也就只能當個老賬房了嘛，這心思，真是有些不大通啊——」

魏徵：……

又被這臭小子給鄙視了！

我就給你說說難，怎麼就不通了——

「牆上既然有個釘子，你不會避開嗎？非得頭鐵地往上撞？你就不能稍稍轉轉，找扇門或者找扇窗戶嗎？」

王子安輕輕地搖晃著酒杯，調侃道。

「你什麼意思？」

魏徵眼睛不由一亮，顧不得這廝語氣里的調侃，子往前一傾，險些撲到王子安的上。

李世民等人，也不由提起了神，地豎起了耳朵。

「什麼意思？就字面意思，招人而已，為什麼非要逮住一棵樹弔死？科舉不得，那就不好了，換其他渠道不就行了，所謂曲徑通幽，你管他從哪個道路上山呢——」

「曲徑通幽，曲徑通幽——人言子安出口章，果然誠不我欺啊——」

魏徵忍不住搖頭晃腦地嘆了一口氣，房玄齡等人也不由捻著鬍鬚連連點頭。

以前，他們雖然以前聽過王子安的作品，但還是忍不住心中嘆服。這個年輕人，真的是詩才無雙啊。

「你的意思是要朝廷開恩科？」

李世民不由眉頭一皺，開恩科其實類似於擴招了，就是找個理由，再考一次。

但那樣本不解決問題啊。

如今弘文館和崇文館裏面一大群人都著脖子等著呢。

「不是——是對口招生……」

王子安瞧著胃口吊的差不多了，這才老神在在地往椅子背上一靠，慢悠悠地扔出自己的王炸。

他又不是真的像魏徵像的那樣，是個朝廷棒槌，啥也不懂。

咳，好吧，確實啥也不懂，但他在後世看過那些沙雕網友們的相關方面的談論啊。

反正自己只管吹牛皮，又不用管做事——

「對口招生？」

李世民等人不由相互對視一眼，都有些懵。

見他們一副傻愣愣不知所謂的樣子，王子安不由啞然失笑。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你是說朝廷有些忌憚某些人的力量唄——搞明白那些人盯著什麼不就好辦了？」

一想到那些世家門閥，明裏暗裏給自己弄得這些不痛快，王子安忍不住角浮現出一冷意。

「有資格忌憚的人，看重的不過是那些清貴的進士和能掌握實權的明經科罷了，既然沒辦法，那就躲開，在進士，明經，明算這些科目之外，再開一支——」

王子安意味深長地抿著口中的酒水。

「這是需要吃苦的一支——對口招生。在報考之前，就填報志向，比如立志報效邊關的，比如願意到偏遠地區的，再比如肯到縣級以下的地方長期紮的。一旦考上，十五年不許調，沒有大功，不得升遷——你們猜，那些人還會那麼頭鐵的要去搶嗎？」

李世民和房玄齡等人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們心中有數，別看那些人現在熱高漲，苦著鬧著要去漠北，實際上，他們不過是想把漠北當做踏仕途的踏腳板和終南捷徑罷了。

指他們紮漠北，或者到窮鄉僻野？

還是醒醒吧！

所以，這個對口招生，招到的恐怕才是陛下需要的人才。

他們是什麼人啊？

這可是大唐最牛的一批人！

瞬間就類旁通了——

只要選到了自己想要的人，剩下的事，那還能事嗎？

「子安，你果然是有宰輔之才啊——」

房玄齡忍不住慨地讚歎了一句，起給王子安倒了一杯酒。

「我不如你啊——」

「子安，如今你也是有了侯爵的人了，不如出來做事如何？你知道的，我如今在陛下面前也能說上些話，幫你提一句，你放心，你的才能和功勞，陛下都記著呢——」

李世民都忍不住又勸了一句。

這臭小子太給力了。

要是能把這他拉到朝堂上幫助自己，就算是攤牌社死，自己也認了——

啊，這——

這狗皇帝禍害我之心不死！

「不如何，不可能的事，你們想也別想——」

說到這裏，王子安想了想，決定攤牌。

「我其實只會炮，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厲害，真要是讓我跑去做，我們告訴你們，我一準兒做得一塌糊塗——真的，不騙你們——」

吹牛皮歸吹牛皮，但大家別誤會，我真不行啊。

王子安看著他們幾個大佬，語氣很誠懇。

李世民、房玄齡、魏徵不由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就連跟他一直不太對付的長孫無忌都出了一副，你當我們是傻子嗎的鄙夷表。

程咬金更是哈哈大笑，一臉敬佩地拍著王子安的肩膀。

「子安，算了，算了，你不想當就算了，在這裏寒磣誰呢——」

聽著好像是批評，但語氣里卻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快樂。

王子安：……

啊，這——

這人與人之間的真誠呢？

為什麼我每次說真話的時候，都沒人肯相信呢！

我真是太難了啊——

有些鬱悶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管了，反正不可能出去做事的，打死都不去。

……

有問題，找子安，那就對了！

雖然子安依然不肯出來做事，但困擾了自己好久的問題解決了，李世民心大好，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

臨走的時候，步子都有些不穩了。

誰知，臨上車走的時候，王子安一把拉住了他，有些醉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老李啊，還記得當初擱置的那個琉璃計劃嗎？準備準備，開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