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聞言,轉頭看著李世民和魏徵等人,樂呵呵地道。
「你們來的還真是時候,我剛讓人從十里坡那邊弄到了頭豬過來,待會讓你們嘗嘗這世上真正的豬,到底應該是一種什麼味道……」
王子安說著,自己都忍不住出一回味的神。
穿越大唐大半年了,終於又能吃上地地道道的豬了,而且還是純天然,無污染的那種。
李世民:……
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吐槽。
「子安,那些豬秧子才養了不到兩個月,才多大一點,你就……」
喲呵——
這還心疼上了。
王子安瞥了他一眼,苦笑不得搖了搖頭。
「瞧你這小氣拉的,虧你還是這麼大的一個富商,一頭豬而已,而且都養了這麼久了,也不算小了,怎麼說也得有七八十斤了吧——嘖,現在正是味道的鮮的時候……」
王子安說著,不再搭理李世民,扭頭看向前來請示的大胖子。
「告訴高管事,現在就理吧,待會我正好弄幾個殺豬菜嘗嘗——」
說完,見前來請示的大胖子,站在那裏,磨磨蹭蹭,言又止,忍不住一挑眉。
「怎麼,有事?」
「十里坡那邊的秦醫正讓小的傳話,說,說,養豬不易,懇請侯爺多多量,不要再這麼幹了……」
王子安不由無語。
我不就是吃了你們一頭豬嗎?
好吧,是還小一點,但你們這從皇帝和醫正的,至於嗎?
「行了,知道了——年前最多再要一頭,就不要了——」
王子安揮了揮手,把人打發走了。
誰知,回過頭來之後,發現李世民、魏徵、唐儉和長孫無忌跟看什麼似的,正齊刷刷地看著他呢。
他不由下意思地了自己的臉。
「咋了,我臉上有花?」
「子安,你說那豬怎麼也得有七八十斤了?」
顧不上他的調侃,李世民忍不住激地問了一句。
雖然十里坡那邊,會定期向他彙報一下養豬場那邊的況,他偶爾也會關注一下,但大多都是報報平安,間或提一句,長勢喜人,還真沒怎麼提到底長多斤。
一聽王子安說,怎麼也得七八十斤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他基本不吃豬,但是前段時間倒也讓人打聽過,一般的老百姓,養一年,這豬大概也就一百斤左右。
王子安跟他說能長二三百斤,他信,關鍵是你兩個月七八十斤有點誇張了啊。
「得了,瞧你們這沒見識的樣,走,我們去看看不就得了——」
后廚小院。
看著哼哼唧唧,
倒攢四蹄,頭大耳的二師兄,幾個人不由兩眼放,跟看到什麼寶貝似的,圍上去,仔細端詳。
尤其是唐儉,還忍不住擼起袖子,不顧二師兄的反對,直接上手掂量了一下,這才又驚又喜。
「至八十斤往上——」
李世民不由大喜過。
養豬養到這種程度,基本上就算功了!
從買豬秧子,一直到現在才兩個多月就長這樣了。
他不由樂滋滋地道。
「一個月竟然能漲三四十斤,這要是一年下來,豈不是要長到四百多斤?」
嘶——
聽著自家陛下的分析,魏徵和唐儉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長孫無忌都不由目閃,真要是如此的話,養豬也未嘗不是一門好的生意呢。
誰知,他們涼氣還沒吸完呢,就聽道王子安那欠揍的聲音。
「你們想什麼呢——就現在這品種,也就猛長幾個月,三五個月之後,就不怎麼長了——」
長孫無忌聞言,不由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
「為什麼——」
這句話剛一問出口,他自己就後悔了。
然後,他就果不其然地看到王子安那狗東西,一副你莫不是蠢的眼神看了過來。
眼神可惡,裏的話更可惡。
「這還用問嗎?你們家的小孩子,難不要長到八十歲……」
長孫無忌:……
李世民、魏徵和唐儉三人,不由暗自慶幸。
幸虧剛才自己作慢啊——
殺豬沒什麼好看的。
幾個人不會,也懶得看——
很乾脆的回前院客廳等著了。
等這邊把豬理乾淨,王子安親自下手做了一份紅燒,一份京醬,燉了個大肘子,然後調好餡子,讓人包了些豬韭菜的水餃。
然後就開始到前院陪著了。
武則天跟著薛仁貴去他院裏那邊練武去了,已經讓人傳話,說是柳氏留飯,不過來了。他也不做強求,反正就是跟皇帝一起吃頓飯而已,沒啥大不了的。
原本還想把雲虛子師徒請過來一起吃一頓,但被雲虛子師徒婉拒。倒是小道姑蘇飛兒,被自家師父攆了過來。
這個蠢丫頭,到現在都沒能把王子安拿下!
此時不拿下,更待何時?
難道要等到人家把媳婦娶回家來后,再去拿下嗎?
心急的不行。
不管了,反正就讓自家徒弟天天在王子安跟前晃悠就對了。
一看,王子安這狗東西,陪著自己這些人吃飯,都讓這位一會兒小師妹,一會兒小表妹的小道姑陪著,唐儉眼中不由沖著王子安眉弄眼,出一副心領神會的表。
李世民不由微微黑臉。
當著我的面,過分了啊——
王子安哪能想到他們這麼多的心戲。
下酒菜一上,就招呼大家先喝著。他自己反而抱著白開水,慢條斯理地喝著。
李世民不由一陣無語。
這不喝酒了,怎麼吹牛皮啊——
「子安,怎麼不喝了?來,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李世民說著,拎起酒壺就要給王子安倒酒。
王子安樂呵呵地就把杯子給收起來了。
「不喝了,戒酒了——」
李世民、唐儉、魏徵和長孫無忌不由詫異地抬起頭來。
「怎麼戒酒了?莫不是不好?」
魏徵忍不住一臉關切地問道。
王子安:……
瞧不起誰呢?
王子安把筷子一放,拍了拍自己的腰子。
「我這,好的很——連鹿都不敢吃,你說呢——」
一聽他提鹿,幾個人忍不住下意識地齊齊扶了一把自己的腰子。
「那是為何?」
李世民真是有些好奇。
他跟王子安認識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這小子不喝酒呢。
「我這不是年後就快親了嗎?戒酒,準備要孩子呢——」
聽他說得新鮮,唐儉和魏徵認真捋著鬍子哈哈大笑,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也是一臉的無語。
「要孩子跟喝酒有什麼關係?」
李世民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
「又不需要你懷胎十月,孕兒育……」
王子安聞言,不由鄙視了他一眼。
「這優生優育知道不?」
優生優育?
李世民和魏徵等人,忍不住相互對視一眼。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王子安說完,見幾個人都如聽天書,一頭霧水,不由無奈地擺了擺手。
「算了,算了,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明白,就這麼跟你們講吧,夫妻兩個,準備要孩子之前,如果男人經常喝酒,甚至喝醉,就有可能會影響孩子的智商——也就是會影響孩子的聰明程度,運氣不好,生個傻子的可能都有?」
「此言當真?」
李世民一臉懷疑地看著王子安,他現在很懷疑,這臭小子是不想喝酒,故意胡扯。
魏徵、唐儉微笑不語,一副你當我們是傻子啊的表。
王子安見狀,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不信啊?不信你們自己去做個調查不就行了——不用查別的地方,就這長安城裏就好,你看看那些平素喜歡喝酒的,跟平時不喜歡喝酒的,他們家裏的孩子做個對比——」
王子安說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幾個一樣。
「你們老哥幾個,自己也悠著點,萬一生個傻兒子,那可真就造孽了——」
啊,這——
雖然不知道這臭小子說的真假,但李世民、唐儉和長孫無忌還是下意識地放慢了喝酒的速度,反倒是魏徵捋著鬍子嘿嘿一笑,端著小酒,照喝不誤。
「反正老夫年紀大了——」
知道,再想用原來的辦法,把這臭小子灌醉之後再問從他裏討主意是不可能了。
李世民乾脆放棄幻想,自己喝了兩杯酒後,就閑聊般提起了自己的目的。
「子安,我最近聽到一個消息,說朝廷最近可能會派人出使漠北,安大度設、拓設、泥特勒及七姓種落未歸附的部族,在磧口準備好糧食救濟他們度過飢荒——」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王子安的反應。
誰知,王子安那裏就跟沒聽到似的,啥反應也沒有。
他只得乾咳一聲,主問道。
「子安,這事你怎麼看?」
「啊,還能怎麼看啊,就這麼坐著看唄——有皇帝和那些朝廷大臣在,難不還能真作出這種蠢事來?」
王子安說著,沒好氣地瞥了他們幾個一眼。
「怎麼,你以為皇帝和那些大臣們真是吃乾飯的啊——」
李世民:……
雖然微微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忍不住有些不服氣地回了一句。
「如今他們遭遇飢荒,豈不正是朝廷安漠北,展示仁德的好時機?朝廷若是能施以援手,幫他們度過飢荒,對安漠北部族,穩定漠北難道不是好事嗎?」
「怎麼?想讓我們那位陛下向天下人展示一下自己為天可汗的仁德?老李啊,咱倆是翁婿,不是我說你啊,幸虧你就是個商人,若是讓你主持政務,那可真完犢子了,你這想法,簡直就是有毒啊——」
王子安說著,角浮現出一譏諷的笑容。
李世民:……
啊,這——
「難道我說的不對?」
李世民不由神訕訕,趕舉起酒杯,剛想一飲而盡,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杯子都傾過來了,又忽然想起剛才王子安優生優育的話,趕改喝為抿。
「豈止不對,簡直是荒謬啊——」
王子安沒好氣地放下筷子。
「我們家這位皇帝,莫不是被人家喊了幾聲天可汗,就暈了頭,真以為自己是天可汗了?想學著恩澤四海,布施天下了?麻煩他得想一想啊,自己在天可汗之前,首先是大唐的皇帝,這才是本啊——」
說著,王子安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芫荽拌豆腐皮,放在自己的裏,輕輕地咀嚼了兩口,這才搖了搖頭。
「還幫助人家讀過飢荒?我就問一句,我們大唐自己的老百姓飢荒渡過了嗎?」
瞧著自家陛下被王子安這狗東西連諷帶刺,懟得面紅耳赤,下不來臺,長孫無忌忍不住乾咳一聲。
「話不能這麼說,安漠北,穩定漠北,事關朝廷對漠北的掌控,陛下也是以大局為重啊——」
聽長孫無忌這狗東西拿出這一套說辭,王子安莫名地就想起了後世那些混賬犢子搞出來的類似學伴的舉措之後的臉。
忍不住心頭火氣。
啪——
把筷子一放。
「大局?你知道個屁的大局啊——」
說著王子安睥睨著眼神,瞥了長孫無忌一眼,冷笑道。
「讓自己的老百姓寒迫,窮困而死,然後騰出糧食來去救濟外族,這就是大局了?這算個屁的大局?這是蠢!道理再簡單不過,如果你們家也遭了災,你會看著自家兒子死,把糧食讓給別人家的兒子吃嗎?」
長孫無忌不由臉漲紅,恨不得拍案而起。
「這豈能混為一談!」
「怎麼不能混為一談?家國家國,治國治家,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我們過日子,先著自己的人,治理國家,當然也要著自己國家的人。你跟鄰居打仗,你要指你的兒子,你跟別的國家打仗,你就得指你自己的百姓——」
說到這裏,王子安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難道還想不明白嗎?幸虧你只是長孫府上的一個管事,真要是讓你做了什麼大唐宰輔,豈不是禍國殃民?」
長孫無忌:……
不管長孫無忌都快憋醬紫的臉。
王子安掃視了一眼眼前的幾人,淡淡地道。
「什麼天可汗不天可汗的,不過就是那麼一個稱呼而已,我們的皇帝和大臣們,必須時刻記得,中原才是這天下的本,而各地胡人,不過是這天下的枝葉。你們竟然想通過損害本,優待枝葉的辦法,來求得國家安定,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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