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來了!
房玄齡和魏徵幾個人頓時頭皮發麻,他們很想衝上去揪住李世民的脖子大吼一聲:陛下,你莫不是發了瘋?
這大過年的不想好了是吧?
但,沒敢。
李世民往前走了兩步,聽著後沒靜,忍不住好頭看了一眼,見幾個人臉上那表,一個個跟吃了什麼不可名狀之似的,頓時就懂了,沒好氣地擺了擺手。
「你們這一個個的,瞎想什麼呢,就算是朕要攤牌,也不會選擇今天這個場合——」
幾個人一想,也對。
就算自己這些人不要臉,陛下也得也要臉呢。
就算是陛下想要攤牌,也沒必要給自己挑選一個這麼華麗的場合啊。
更何況,待會還得去給太上皇請安呢,這要是王子安那狗東西,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來一聲老哥好,陛下這個岳父大侄子的輩分豈不是實錘了?
真是當局者迷啊。
幾個人想明白了這個道理,頓時氣神就又回來了,昔日的聰明頭腦又開始佔據上風。
似乎好像陛下今日提到王子安的時候,怨念很重啊。
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問題?
幾個人紛紛猜測,不過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看那架勢,十有八九又在王子安那臭小子手裏吃癟了唄——沒啥,常規作,氣消了就好。
「那待會朝會的時候,陛下是準備……」
魏徵不聲地岔開話題。
見魏徵故作淡定,其實有些慌的小眼神,李世民心中不由暗樂,連剛才被王子安惹得一肚子的不快都不覺消散了幾分。
這老東西,天天懟天懟地懟空氣的,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不過,見包括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在,所有人都地注意著這邊的靜,知道他們都十分關心這個問題,也不好藉機調侃魏徵。
「不用擔心,今日裏朝賀的人多,宗室的年輕人基本都道了,王子安那狗東西,不過是一小小的侯爵,又沒什麼實權,沒多人會注意到他——咳,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不會給他發現你們的機會的……」
幾個人聽到這裏,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這就好,不然的話,被那狗東西當場破份,那才是真的尷尬。
……
大殿之前,正在和孔穎達一群老爺子說話的王子安,又遇到了一位在人群中東張西,似乎是在找什麼人的老人——好久未曾見面的萬年縣縣令,江湖人稱王家小剋星的高高長直!
一想到最近這位老兄弟的壯舉,王子安頓時肅然起敬。
嘁哩喀喳,這位老兄這一個冬天就拿下了好幾位王家嫡系。
最近,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這位單槍匹馬堵住王家大門,當場死王家家主王儼的壯舉。
厲害啊——
最牛皮的是,就這,人家愣是活到現在,好端端的,屁事沒有,這就有點厲害了。
想到這裏,在人群中沖著高招了招手。
「高明府,好久不見啊,您最近還好吧?」
高知道自己最近的境。
雖然暫時安全,但隨著王家先後幾個人折在自己手裏,自己幾乎了瘟神,見到自己的人,無不退避三舍,避如蛇蠍,在這人頭攢的大殿之外,了妥妥的萬人嫌。
猛然間,聽到人群中有人這麼熱地招呼自己,差點得都哭了。
只是為什麼這聲音聽著有點悉?
順著聲音看過去,頓時,他就看到了一張讓他永遠也無法忘懷的影。
大唐長安縣開國侯——王子安!
小心肝頓時就了幾。
這位簡直就是自己的剋星,只要遇上,一準兒就沒好事,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真想原地消失,離得這位遠遠的,最好是永不再見。
不過,一想起自己剛剛接到的使命,只得艱難地出一難看的笑容。
「長安侯,別來無恙——見到您,真是,真是太好了啊——」
高一邊拱手,一邊快步朝著王子安這邊走來,眼圈紅紅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王子安現在的眼神多好啊——
一看到這況,心都快愧疚了。
啊,這——
想不到這位萬年縣的縣令,竟然還是一位中人!
這才見過幾次面,見到自己就激這個樣子?
仔細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坑得人家有點慘了……
見王子安似乎是遇到了自己的朋友,孔穎達和李綱這些老爺子,很識趣地讓開了地方,得人間年輕人流的空間。
「長安侯,下找您找的好苦啊——」
王子安:……
他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高。
「你在找我?」
自己啥時候跟這位有這個了?
高聞言,連連點頭,陪著小心地看了一眼王子安。
「長安侯,能否借一步說話……」
王子安這下子,好奇心都被這貨給吊起來了。
當即跟著這貨往一邊走去。
王子安固然是這個朝堂的新面孔,但也並不是沒人認識,尤其是剛才這貨被李綱,歐詢和孔穎達等人圍起來,親切流的畫面自然早就進了有心人的眼睛。
就連一些沒見過的,也猜出了他的份。
至於高,現在人氣也高的很。
此時,見這貨一臉熱地拉著王子安躲到一邊說悄悄話去了,頓時明白了。
果然,這狗東西和王子安那狗賊是一夥的。
沆瀣一氣,狼狽為,不是什麼好東西!
「長安侯,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高不敢明說,只能在那裏拚命的暗示,拚命的暗示。
奈何王子安不明白啊。
我這麼純良與人為善的小郎君,能得罪什麼人啊?
果斷地搖了搖頭。
然後,有些不解地看著高。
「我得罪誰了?」
高:……
我他娘的也想知道啊。
暗示不通,不得已,他只得著頭皮明示。
「您惹陛下不開心了?」
王子安想了想,沒有啊,不僅沒惹他,我反而還討好他了呢。
大年三十晚上,我特意為他閨升起一枚熱氣球,還來了一個大唐空中顯示屏,用一首堪稱經典的好詩,當著滿長安人的面,表達了我這位作為婿的對他兒的真心慕,秀了一把恩,他這個當老爹的,還不得樂見其,壞了?
當然這種事,當然是你知,我知,老丈人知,不足於外人道啊。
所以,王子安一臉得意地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不會,不會——」
高:……
您這真是不覺死的鬼啊。
不過一想到,這位跟陛下那種關係,只得把這話給咽了回去,沖著王子安拱了拱手,陪著小心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那啥,長安侯這是第一次參加朝會吧?宮裏規矩多,待會不如就跟著下一起如何,也好有個伴?」
王子安有些奇怪地看著他,直到看得這廝有些有些招架不住的時候,才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
「好啊,那就多謝了——」
此時,他算是明白了,這一準兒是李世民那狗皇帝想出來的歪點子。
讓這位纏住自己,免得跟房玄齡,魏徵,唐儉,長孫無忌他們面,也避免他自己當場社死。
估計,是話也沒說明白,所以才讓這位可憐的萬年縣縣令瞎猜了半天,還以為自己得罪了當今的陛下,在故意冷落自己呢。
笑話,我又不是愣頭青,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他?
那可是馬上就要正牌老丈人的人了——
見王子安沒有懷疑,高不由鬆了一口氣。
事,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要簡單許多。
功的把人穩住了。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心,一直到朝會開始,王子安也沒有見到自己的人,別說那些瞞份,在自己面前玩角扮演的房玄齡,魏徵,長孫無忌,唐儉和李君羨等人了,就連秦叔寶,程咬金,牛進達和李藥師這些人也沒見到。
他也不在意這個,索就跟著高躲在人群後面,東瞧瞧西,四打量。
惹得不人暗自腹誹。
但那些平日裏負責朝會紀律的殿中史,似乎得了眼盲癥似的,就是不出來收拾他,也只能讓他們徒呼奈何,只能暗嘆,這狗賊真是走了狗屎運。
開始的時候,王子安還有些興緻,就跟參與角扮演遊戲似的,但堅持了一會,就有點無聊了。
朝會,尤其是這種大朝會,跟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先是由當今的宰相領著隊伍,規規矩矩地進皇宮正殿,拜賀皇帝。隊伍很龐大,他跟高兩個人躲在後面,別說見到皇帝的面了,連宰相的屁都看不到。
當然,他對宰相的屁也沒什麼興趣。
那群老東西,有事沒事的往自己府上鑽,自己已經對見這些人已經有些麻木了,想升起一點敬畏之心都做不到。
沒辦法,大家都太悉了啊。
他原以為,這就算是結束了,沒想到,這本不算完,朝拜完后,領頭的員,竟然當場讀起了一篇晦拗口的駢文。
隔得太遠,被殿中的大的柱子和人群擋住了,看不到是誰念的,但聽聲音,似乎是杜如晦念,至於杜如晦口中念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過,聽著杜如晦抑揚頓挫,念得倒是起勁的。
一直念得他頭昏眼花,昏昏睡,倚靠著柱子差點打起盹兒,才算結束。然後,又聽到有聲音尖細的臣,拉著嗓子,在那裏抑揚頓挫的替皇帝作答。
然後,宰相們退出來,接著,再由外地府藩屬朝賀,然後又是一通抑揚頓挫的賀文,周而復始……
王子安:……
就這?
沒電影電視上演的好看多了。
真要是來個現場直播,估計二十分鐘之後,直播間人數能當場清零。這也太折騰人了,不僅僅是時間長的問題,是太刻板,太乏味,太沒意思了。
你起碼也穿個節目,來個絕活啥的,活躍一下氣氛啊。
王子安遠遠地聽著,心中忍不住暗暗吐槽。
他打量了一眼周圍,發現大家竟然還聽得很投。
真是太神奇了——
又堅持了一會兒,就實在是忍不住了,畢竟熬了一個通宵,聽著聽著,眼皮子就忍不住開始打架了。
見沒人注意自己,他乾脆又一旁挪了兩步,然後把領子一豎,脖子一,子往大的柱子上一靠,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臨睡著之前,還迷迷糊糊地同了一把李世民。
唉,真慘啊——
這當皇帝的,那是人過的日子啊。
高可不敢像他一眼四瞟,規規矩矩,老老實實,一臉的端莊肅穆。一直到,他耳邊響起輕輕的鼾聲——
頓時心中升起一不祥的預,順著聲音的來源,地瞄過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瞇著眼睛,睡得一臉香甜的王子安。
此時,王子安的鼾聲,已經功地吸引了周圍幾個員的注意,一個個目敬佩地看了過來,心中對這位的敬仰,簡直是驚若天人。
牛——
終於有人幹了一件自己想干而沒敢幹的事。
熬夜守歲,誰還不困啊?
但敢當朝睡覺的,開天闢地,這位算是頭一位。
講良心話,高是真想提醒一下王子安的,奈何是王子安為了睡覺,躲到柱子後面去了,離得他稍微有些遠。
手夠不到,喊又不敢喊,只得乾瞪眼。
心中只能默默地祈禱,只能希這位自求多福了。
王子安以為,他的位置靠後,又躲在柱子後面,肯定是沒人注意他。可他哪裏知道,盯著他的人多了——
尤其是此時,因為他那香甜的鼾聲,他的周圍引起了一片小小的。
更是想讓人不注意都不——
因為擔心這廝,忽然奇想,發現了自己等人的份,所以,房玄齡,魏徵,長孫無忌,唐儉等人,其實一直在留意他這邊的靜。
開始的時候,見這廝老老實實地在後面貓著,還心中竊喜。
就算是見到這廝東張西,好奇寶寶似的四打量的時候,也沒有當一回事,甚至心中還暗暗好笑。
天天見這臭小子,一副智珠在握,寵辱不驚的高人模樣,今日能見他一次沒見過世面的小樣,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誰知道,這邊還沒樂完呢——
就看到王子安地溜到柱子旁邊,靠著打盹去了……
啊,這——
他們不由地瞄了一眼自家陛下,只希陛下沒有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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