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有些疑地打量著這位名滿長安的當紅歌姬。
「妾對侯爺仰慕已久,不知道能否有幸邀請侯爺喝一杯清茶?」
此言一出,李淵著王子安的眼神,頓時就有些古怪起來。
王子安:……
幸虧喬遷在即,今天蘇蘇跟著自家師父去迎祥觀檢查自家的整修況去了,這要是在這裏,我豈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很快,一行四人,就到了怡紅閣。
怡紅閣名字雖然起的香艷,但並沒有王子安前世電視上見到的那種紅袖招搖,流螢飛燕,聲犬馬的景象,反而頗有幾分雅緻。
楚觀月是怡紅閣的頭牌,住得就更有牌面了,直接自己單獨一個清幽的小院。
頗有幾分曲徑通幽,鬧中取靜的意思。
王子安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覺很有些新鮮,不知不覺就在楚觀月眼中了怯,反倒是李淵,神淡定從容,一看就是個老油子。
分賓主坐下,楚觀月忙著要親自煮茶,被王子安直接給拒絕了。
「免了,姑娘,我們今日就直奔主題吧——」
對大唐的這種重口味的茶湯,他向來是敬謝不敏。
「老夫也不必了,喝白開水就好——」
李淵也樂呵呵地擺了擺手,自從王子安說,他這個年紀,不適合喝那種又油又鹹的茶湯之後,他就很喝這個了。
楚觀月微微有些錯愕,有些訕訕地收回手去。
在怡紅閣這麼多年了,見慣了達權貴,年輕公子,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直接拒絕。
「楚姑娘不用多想,是我們兩個喝不習慣這種茶湯——更何況,有姑娘這等賞心悅目的人在此,什麼樣的茶湯恐怕也顧不上品嘗其中的滋味了。」
聽到王子安的調侃,楚觀月不由失聲輕笑,俏生生地瞥了一眼。
「侯爺真是說笑了,妾柳之姿,哪能得了侯爺的發言……」
說歸說,
可看著王子安的那小眼神,就更見多了。
這個長安侯,長得可真俊!
「姑娘,今日邀請我們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李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乾咳一聲,打斷了楚觀月心中的那些七八糟的小心思。
「妾有一事相求,還請侯爺全——」
說到這裏,楚觀月直接起,倒退兩步,沖著兩人盈盈拜下。
那我見猶憐的小模樣,瞧得李淵忍不住眼前一亮。
雖然後宮無數,這兩年,自家那逆子,也可著勁兒的給自己往太極宮塞,但像這種煙視行,這麼會人心弦的子,卻是一個沒有。
親自上前,牽著楚觀月的小手給扶起來。
「姑娘,不必多禮,有什麼話,只管說來——」
楚觀月:……
王子安忍不住角搐了一下,現在他算是明白,為啥這老東西在太極宮待了兩三年,就給李世民整出那麼多弟弟妹妹來了,這老哥,人老心不老啊。
雖然見識過許多中鬼,但敢直接這麼直接上手的,卻真是不多見,楚觀月不聲地再次把手從李淵的手中出來。
「妾想懇請侯爺出面,幫妾贖……」
王子安:……
李淵聞言,也不由眉頭一挑,眼中出一意外的神。
這個楚觀月,這兩年風頭很盛,他早就聽過名字,若不是前段時間,自家兒子盯得,出宮門不自由,他早就過來見識了。
但正因如此,他也知道,這位當紅頭牌的價非比尋常。
見兩個人的眼神古怪,知道兩個人恐怕是誤會了,楚觀月趕補充道。
「這兩年,妾也算是薄有積蓄,這錢妾自己出,只求侯爺能出面幫忙說項……」
這麼一說,王子安和李淵頓時心中瞭然。
像這種青樓楚館的頭牌,乃是主家的搖錢樹,可不是說想贖就能贖的,更何況這種正當紅的,主家哪裏會捨得放人?
再過幾年,人老珠黃,人氣下降的時候,倒是還有可能。
算是廢利用,最後再賣個好價。
現在這種況,恐怕就不容易,不然這楚觀月也不用求到自己頭上。
不過,大家素未謀面啊,我為什麼要幫你啊?
這可是一項得罪人的事——
王子安下意識地就想搖頭拒絕。
不是怕事,主要是怕麻煩。
一看王子安的神,楚觀月趕補充道。
「妾願意加貞觀大劇場——十年不變——」
王子安有些意外地抬起頭來,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楚觀月。
「妾原本是良家子,只是家道中落,才被迫淪落至此——這幾日,跟萬花樓的姐妹們流,才知道,侯爺慈悲,給大家找了一條可以清清白白的活下的活路——」
說到這裏,楚觀月噗通跪倒在地。
「妾不求富貴,只求能到侯爺的劇場,跟著那些姐妹們混一碗飯吃……」
「行了,難得這位姑娘能有這種想法,你何不人之?」
不等王子安說話,李淵就已經把話接了過來。
「放心,你只管去說,崔家那邊由老夫理——」
能在平康坊做這種生意,而且能做得風生水起的,背後誰還能沒點背景?
這怡紅閣也不例外,背後的其實就有清河崔家的影子。
這種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正因此,誰也不會頭鐵的在這裏鬧事。
有了李淵這一句話兜底,王子安自然也不會去當這種惡人。
當即和李淵起,跟著楚觀月找到了此地的老鴇,說明了來意。
果不其然,楚觀月只是稍稍提了一句。
老鴇就臉大變哭天抹地起來。
「你這丫頭,你著自己的良心說,我們怡紅閣何曾虧待了你?你怎能生起這種沒良心的念頭來——你若是走了,老娘我不活了……」
李淵忍不住眉頭一皺。
隨手扯下腰間的一塊玉佩扔了過去。
「你只管放人,你家主子若是問起,就說是老夫說的——」
說著,再也沒有了再次逗留的興趣,沖著在一旁淚眼婆娑的楚觀月微微點了點頭。
「楚姑娘,就此別過,你這邊理完畢之後,自行到貞觀大劇場報道即可……」
然後,就非常瀟灑地背起雙手,帶著王子安揚長而去。
老鴇的目從逐漸遠去的李淵和王子安上收回來,在玉佩和楚觀月上來迴轉了幾圈,心中頓時就沒了主意。
雖然不認得這玉佩,但卻是個識貨的,這玉佩一看就是宮中之,那位老者,十有八九是皇室中人。
既然牽扯到了皇室中人,也不敢胡拿主意,當即改變了臉,笑著道。
「你這丫頭,倒是個有福氣的,竟然認識了這種貴人——不是老存心要為難你,只是老也做不了這個主。不過,你既然有了這個心思,老也不能阻了你的好事,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老回去幫你問問,盡量幫你玉此事……」
楚觀月看破不說破,謝過老鴇之後,就回自己小院了。
「想不到老哥還憐香惜玉——」
一出怡紅閣,王子安就忍不住開起了李淵的玩笑。
李淵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王子安的肩膀。
「彼此彼此,咱哥倆誰也別說誰——」
王子安:……
嘿——
這話說得,我這麼正經的一個人,能跟你這種LSP一樣嗎?
不過,他也就是開開玩笑,既然李淵願意出頭,人家姑娘願意跳槽到自己這裏干,那自己自然是樂見其。
那可是怡紅閣頭牌,無論姿還是才藝,都是長安城出了名的,本自帶流量,到了自己那裏,好都不用多說。
算是白撿的一便宜。
當然,對如今的他來講,這也就是一個小曲,讓人跟貞觀大劇場那邊打了招呼之後,很快就把這事拋到腦後了。
因為,他正月十五還沒過呢,就被一群老爺子給纏上了。
編撰漢語大詞典的事兒,在這種熱高漲的老爺們強烈的督促下,終於提前開始了。
主力軍,當然是孔穎達、李綱這些老先生,他們大多是要麼是賦閑在家,要麼就是本的重點就是教書育人,至於杜如晦,房玄齡,魏徵,張若素,于志寧這些人,則是時間就去。
這種事,但凡是讀書人,誰不想一?
當然,王子安除外。
他對這種事,真是不冒。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除了會點拼音之外,這種事,自己最好是有多遠躲多遠,可惜他想得,這群老先生們不樂意啊。
這種大事,沒有子安這種大才主持,怎麼能行?
一連被這群老爺子抓了三天壯丁之後,王子安哭的心都有了。
我就是賤呢——
裝什麼不好,提什麼編撰漢語大詞典!
……
這種的日子,一直熬到正月十五,才被與程咬金和房玄齡二人聯袂而來的李世民給暫時拯救出來。
「子安,河州那邊有消息了,八百里加急——」
一進門,李世民就神嚴肅地扔出了這個重磅的消息。
「正月初三,河州刺史石雲廷在城外祭祀天地的時候,忽然遭遇流寇襲擊,混戰之中,石雲廷被流矢所傷,所幸手下忠心護主,掩護他回到了城中——」
說到這裏,李世民臉上浮現出一複雜難明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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