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是人話嗎！

真想直接給他一頓大腳丫子啊！

不過這狗東西雖然說話氣人，但也未嘗沒有道理。

豫章作為自己的兒，從皇宮出嫁，自然是名正言順，對程家的兒來講，能以公主的份從皇宮出嫁，又何嘗不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一舉兩得！

兩個人只覺得豁然貫通，雖然依然對王子安這個狗東西覺到有點不忿。

「你可要好好的善待我家月兒（穎兒）——」

臨走之前，李世民和程咬金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轉過來叮囑。

話剛說完，兩個人不由一臉無語地轉過頭來，相互對視了一眼。

這該死的默契！

「以後，不許再拈花惹草，否則老夫，老夫打斷你的狗——」

李世民有些底氣不足地威脅了王子安一句，然後下意識地回了一眼程咬金，發現這次終於沒有同步，這才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就聽到自己邊，程咬金惡狠狠地補充了一句。

「對，俺也是——」

李世民：……

終於送走了兩位十八不放心的老丈人，王子安慢悠悠地回自己後花園搭理自己溫室里的菜園子了。

竟然還不放心我！

呵——

我王子安是那種見一個一個的人嗎？

吃過晚飯，王子安那裏也沒去，特意去西院把蘇蘇給領了回來，溫聲細語地陪著說了一夜的閑話。

一直到，這丫頭眉梢舒展地睡倒在自己的懷裏。

王子安才輕輕地出臂彎，枕著雙手，仰著幽暗中的房頂，目閃，思緒有些飄忽。

從明天開始，

自己在大唐，就是真正有家的人了。

這種覺，很古怪，跟蘇蘇和自己在一起時候的覺，完全不同，那是一種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期待又或是忐忑的緒。

夜如水。

長安候府張燈結綵，燈火通明，徹夜未熄。

無數下人，雖然都滿面笑容，其實也大都心忐忑，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一位，不對，是兩位怎麼樣的主人。

家主寬和，那是家主的。

家主家之後，真正手握家裏大權，以及他們這些下人生死前途的，還是得看以後的主人。

……

孔家府邸。

綉樓上。

孔靈兒披雪白皮裘，長玉立，站在自己的書桌前，對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副峻拔厚重中又著靈飄逸的字幅獃獃出神。

雖然已經掛了許多天了，但字畫之上，纖塵不染，顯然主人家對這幅話極為珍惜。

的小丫鬟珠兒，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家小娘子日益清減的容，小心翼翼地提醒。

「娘子，已經三更了——」

孔靈兒的目才緩緩地從字畫上收回來，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轉回到床榻之前，輕輕放下了吊鈎。

人雖然躺下了，但眼眸卻依然出神地著窗外的一彎殘月。

清風殘月，只有相思無窮。

明日，就是那人的大婚之喜了，而自己不是其中人。

後院。

孔穎達聽到下人回報，聽說自家寶貝孫終於休息了，這才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了有些發的眼睛，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老腰。

起準備去休息了。

得睡了，明日，還得參加那臭小子的婚禮。

一想起這個，就有點心頭鬱悶。

他倒是舒舒服服的結婚了，自家孫怎麼辦？

臨睡著之前，他忽然又有些不放心地坐起來，招來伺候了自己許多年的老僕，低聲叮囑道。

「今夜你們辛苦些，多盯著靈兒那邊的靜——」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不要聲張出去……」

老僕跟隨了他多年，忠心耿耿，主僕二人非常默契。聞言，非常默契地點了點頭，出去了。

為孔家的老人，他自然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應該閉。

……

皇宮。

提前被接到皇宮裏的程穎兒也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宮闕出神。

結識王子安的一幕幕在眼前閃現，想到可氣的地方，銀牙暗咬，想到甜的時候，又忍不住角上翹，出一無人察覺的笑容，端莊艷，不可方……

在休息的寢宮不遠，就是豫章公主的住了。

白日裏，兩人還湊在一起，氣氛友好地閑聊了一會兒。

畢竟，以前只是人，而以後那就是好姐妹一家人了。

不知不覺，三更的更響起。

眼看著豫章那邊的燈熄滅了。

程穎兒這邊，也不由收回飄散的心思，腳步輕盈地回過來，準備休息。

明日便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得修養神，明天繁瑣的禮儀。

一直安靜地伺候在邊的幾位婢趕上前，準備伺候自家娘子休息。就在這時，程穎兒忽然往對面看了一眼，因為就在剛才，似乎約聽到豫章那邊傳來了一些聲響，似乎是有板凳之類的被人不小心給到了。

不過，聲音旋即便消失了。

整個院子再次恢復了安靜。

不由失聲輕笑，把目收了回來，眼中閃過一戲謔的神。

「豫章那丫頭，似乎比自己還張呢……」

一想到，白日裏，豫章那副比自己更加忐忑的小表，程穎兒角就忍不住出一笑容。

竟然張到連板凳都歪，等以後一定要好好地打趣一頓。

有丫鬟幫著吹熄了燈火，程穎兒裹著被子躺在床上，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夢想。

和豫章同住的這偏殿，再次陷了安靜之中。

只有不遠，偶爾巡邏的宮中衛腳步踏過的聲響。

二月初四。

月如鈎，-微風過，寂靜的天空，偶爾會飄過一片雲朵，短暫地遮擋住本就不怎麼明亮的月，把整個皇宮都籠罩著一片巨大的黑暗之中，只餘下偶爾可見的燈籠，在夜中搖曳。

與此同時，鄰皇城的崇仁坊，一被閑置多年的院子裏。

幾個黑人，正如雕像一般肅然而坐，靜悄悄地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響，只是偶爾會有人把目向不遠的皇城，眼中出一不安和張。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過，外面已經響起了丑時的更聲。

幾個人的眼神愈發焦躁起來。

就在幾個人的耐心就快消磨殆盡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輕輕的叩擊聲。

三長兩短。

聲音很輕，但聽在幾個人耳中，卻都不由神一振，下意識地相互對視一眼，出一驚喜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