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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你們多有點良心——」

王子安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笑容，讓剛才綳了一口氣的所有人，不由鬆了一口氣，這狗東西出去殺了一圈，回來之後，好像比以前多了幾分跟以前不一樣的東西。

就在幾個人，以為終於搞定了這個麻煩的時候，就聽王子安忽然又補充了一句。

「就怕你們說不練，口惠而實不至，吆喝半天，錢到不了老百姓手裏去，反而被人中飽了私囊……」

所有人：……

不過卻也知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杜如晦一臉正的抬起頭來，看向王子安。

「長安侯只管放心，既然朝廷決定這麼幹了，就一定會讓人把這件事盯到底……」

王子安呵了一聲，不置可否的舉起筷子，夾了一塊燉羊塞到裏，慢條斯理地咀嚼著。

杜如晦：……

這是什麼反應！

還能不能有點起碼的信任了啊——

就在他心中吐槽，想要再介紹幾句的時候，就聽王子安慢悠悠地來了一句。

「記得，當初興辦農作合作社的時候，你們也是這麼說的……」

所有人：……

這就有點尷尬了。

知道，自己這些人利用合作社，放任地方府和地方士紳豪強開墾荒地的事，到底是引起了這位的不滿，也不敢再接茬去這個霉頭。

不過，心中卻是暗自警惕。

這件事，可不能再出什麼麼蛾子了，反正這個狗東西，鬧不好真的要翻臉。

雖然第二天休沐，但幾個人都居要職，也不敢真的就放開肚皮喝酒，所以，除了程咬金功的把自己喝多之外，其他幾個人只是微微有幾分酒意。

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李世民等人起告辭，程咬金扶著桌子，憨態可掬地打著招呼。

「幾位慢，慢走，歡迎下，下次再，再來……」

這個老匹夫！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怎麼，你還不回去？」

結果程咬金大咧咧地擺手。

「我，我為什麼要，要回去？這，這是我婿家——跟，跟你們這些外人能一樣嗎？我，我再這，這有，有院子……」

李世民：……

看著跟在王子安邊送出門來的長樂公主，忽然就很憋氣。

這老匹夫，這是存心在自己面前顯擺！

回到皇宮的時候，心氣都有些不順。

這邊剛回到甘殿。

還沒顧得上跟長孫皇后聊聊豫章那邊的況，就有侍小心翼翼地過來稟報。

「啟稟陛下，妃求見——」

李世民不由眉頭一皺，心氣就更加不順了。

「告訴，朕乏了，不見——」

小侍不敢多言，低眉順眼地出去轉達了，李世民這才氣呼呼地坐下來，長孫皇后迎上來，親自給他沖了一杯花茶。

「陛下何必因此生氣，佑兒雖然是個不省心的，但妃妹妹那邊也是個苦命的……」

李世民的臉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出手了眉頭。

「眼不見心不煩，與其讓在這裏哭哭啼啼，徒人意，還不如兩不相見……」

長孫皇后見李世民似乎沒有心談論這些，便輕輕地錯開了話題，說起了豫章的事。

「今天豫章過來見我，我看神狀態倒還好，讓醫幫仔細檢查了一下，也沒有什麼大礙，這一路奔波，反而是比原來更強裝了些……」

聽長孫說起這個，李世民的臉才逐漸好轉起來。

豫章有驚無險，平安而回，算是最近難得順心的事兒了。

此時，從自家皇后口中，再次得到確認，心中才算徹底放下一樁心事。不過一想到因此耽誤了豫章的親事，不由又有些頭疼。

猶豫了一下，趁著酒勁兒，說出了王子安的提議。

「子安那狗東西，吃著鍋里的，看著碗裏的，娶了朕的長樂，竟然還惦記著朕的豫章，真是豈有此理，朕非要讓他好看不可——」

李世民氣哼哼地放下手中的茶盞。

瞧著他那架勢，長孫皇后不由展一笑。

夫妻多年，哪裏還不懂得自家這位丈夫的心思，別看他說得，但若是他不心，怎麼可能在自己面前提這個。

笑地道。

「二郎若是捨得你那好婿，你只管讓他好看就是，我這個當岳母的，肯定不攔著你——」

被長孫皇后這麼一打趣，李世民也不由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那孩子，真是個讓人頭疼的——」

上說著讓人頭疼，但角卻忍不住浮現出一笑意。

自己最英明的決定，便是搶在程老匹夫和孔穎達之前，定下了這個婿。雖然出了點小波折，但問題不大，一切還在掌控之中。

「觀音婢，你覺得那小子的提議怎麼樣——」

既然說開了這個話題，李世民也就不再旁敲側擊了。

「雖然不合乎規矩，但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長孫皇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其實也考慮了很久了。

從名義上來講，豫章就是子安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且兩個人投意合，於於理，自己都不應該阻擋這門親事。但再讓豫章嫁給子安，卻又不合乎禮法。

王子安的這個提議，卻不由讓心中一。

「大兄那邊什麼想法……」

長孫皇后臉上出一為難的神。

「長孫府上的閨，嫁給長安侯府做妾，這名聲恐怕……」

一想起這個問題，李世民就有些惱火，這一切都是那個逆子造的孽，否則哪裏來的這麼多七八糟的麻煩。

正在這時，剛才出去的那個小侍，又躲躲閃閃，一臉小心的蹩了進來。

「說，什麼事——」

李世民有些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小侍不由心驚膽戰，但卻也不得不著頭皮道。

「回陛下，妃娘娘——」

說著，瞄了瞄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的臉，見兩個人雖然微微蹙眉，但神並不是很嚴厲，這才著頭皮道。

「妃娘娘還在外面跪著，說見不到陛下，不肯回去……」

李世民頓時黑臉。

剛想發脾氣，長孫皇后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妃妹妹也是個可憐人，孩子犯了錯，這個做母親的心裏也苦，但除了來跪求陛下，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李世民聞言，臉這才緩和了幾分，想了想，起走了出去。

此時，妃已經在外面跪了很久，見甘殿的裏面遲遲沒有靜，臉上的神逐漸絕，眼神中的那一點亮也逐漸黯淡下去。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了一陣悉的腳步聲。

神頓時一陣，猛地抬起頭來。

「陛下——」

話音未落，已經是淚如雨下。

李世民不由心中一，親自上前，把從地上拉了起來。

「妃何苦如此——」

妃掙扎著重新跪下，重重磕頭。

「陛下，臣妾不敢奢求，唯求能饒他一條命。他雖然不，但臣妾就他這麼一個孩子，願陛下看在我們昔日的分上，繞過他這一次，自此以後，我願意帶著佑兒居田園，茶淡飯，了此殘生，只求能看著他娶妻生子，好好的活下去……」

看著苦苦哀求的妃，李世民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何嘗不是我的兒子，但家法可恕，國法難饒，他做出這麼大的事來，就算是我，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見妃眼神逐漸絕，他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先回去，好生歇息，我盡量為他開一二……」

雖然沒能從李世民這裏得到絕對的答案，但李世民答應為自家兒子開，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只能抹著眼淚，回去等著了。

再回到甘殿，李世民也沒有了繼續聊天的興緻。

按照行程，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混賬東西明天就該被押解進京了。

可進京之後怎麼辦？

想到這個問題，他忽然沒由來的就一陣心虛氣短，子一晃，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二郎——」

長孫皇后一聲驚呼，上前扶住他。

扭頭就要讓人喊太醫。

「不用了，不用擔心，我沒有什麼大礙——」

雖然這麼說，還是拗不過長孫皇后，最終了太醫。

經過太醫仔細的診斷，只是氣鬱於，又休息不好，引起來的病癥，叮囑他好生休養，又開了一副調養的方子，這才告退了。

長孫皇后剛想讓人去按照方子抓藥，被李世民給拒絕了。

「沒什麼大礙，你若是不放心，明日我找子安幫我看看，估計十有八九連葯都不用吃，開兩個食療的方子就差不多了……」

聽他這麼說，長孫皇后才勉強罷了。

……

就在李世民在為如何理李佑心煩意，心鬱結的時候。

揚州都督府。

李泰正和崔相直對面而坐，自從離京之後，他邊圍繞的人就了很多，雖然到了揚州，還是有無數人聞風而至，想要投到他的門下，但真正能他眼的，卻沒有一個。

只有崔相直從長安一直陪他到這裏，兩個人的關係越發篤厚起來，有事沒事的，都要湊在一起，小酌幾杯。

今夜也不例外。

只是李泰明顯有些緒不高。

他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胖的臉上閃過一明顯的酡紅。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那位好兄弟，明天就該到長安了吧——」

他口中的好兄弟，自然是燕王李祐。

當初他離開長安，還沒到達揚州任上的時候，還想著自家這位脾氣不太好的兄弟，會不會給王子安找點麻煩。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兄弟這麼剛，直接起兵造了自家老爹的反。

雖然豫章公主被擄走一事而不宣，但作為曾經深李世民重視的皇子，他有豈能沒有一點點消息的渠道？

所以，他都不知道該對自己這位愚蠢的兄弟怎麼吐槽。

這得有多蠢，才能想出這麼愚蠢的主意？

「按照行程，如果路上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明天差不多就應該到了……」

崔相直微微頓了頓，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燕王李祐，他自然是知道的，這個人狂妄自大，飛揚跋扈，很有野心，卻偏偏又志大才疏，他早料到這人早晚要栽跟頭，卻沒想到，他竟然敢造反……

正在他心中慨的時候，忽然聽到李泰語氣莫名地問了一句。

「崔兄，你覺得我父皇會如何理他？」

崔相直沉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

「不好說，燕王雖然造反，但畢竟是陛下的親子，就算是朝中大臣想要理，到最後哦恐怕還是要看陛下的意思吧——」

李泰默然。

他知道，崔相直說的沒錯。

這個問題，歸結底，還是要看自家那位父親的意思。

那麼，父皇會饒恕他嗎？

一瞬間，李泰臉上有些失神。

……

王子安就沒這些煩惱。

嚴格來講，今天晚上，這得算是他新婚之後，第一次清醒狀態下，與自家夫人的面對面。

第一次，喝多了，跟黑瞎子啃棒子似的，一點滋味也沒咂出來。

結果，第二天，他就風風火火跑出去救人了。

這一次，他自然是躍躍試。

長樂剛剛有了孕，他自然是不敢輕舉妄，溫言溫語的了一番之後，就溜到了程穎兒的房間里。

「夫人——」

著端莊中著嫵，秀麗中著妖嬈的程穎兒，王子安心裏就跟有小撓子在撓似的。

昏黃的燭下，程穎兒微微泛紅的俏臉，越發人心弦。

看著著臉湊過來的王子安，程穎兒雖然強作淡定，但卻心跳如鼓。

畢竟，雖然親一個多月了，這還是第二次與自家夫君面對面，而且，很顯然，自家這位夫君，今天晚上想做點什麼。

「夫君這麼晚了，怎麼又跑到我這裏來了……」

程穎兒強忍著心中的意，輕輕地往外推搡著王子安。

程穎兒固然是他的幾位人中，材最為火辣，也最為的，但當初他最吸引王子安的，還是那微微帶著幾分磁的聲音，別有韻味，總能勾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