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年劉宣伯揣著小手,警惕地看著許,他對這個許伯伯沒太多好。
許抬頭看了看,現在也沒什麼病人過來,他便對劉宣伯招了招手,說:“來,過來,給你吃糖。”
說著,許從屜里面抓了一把糖出來,這還是他特意為劉宣伯買旳。
“哼。”年劉宣伯撅起了,一臉不高興。
許看看這個小傲,又想到了多年后的那個老傲,這家伙還真是從小到大都這麼死傲。
許倒也不催他,他攤開手掌,然后故意把手掌放低,好讓劉宣伯能夠看得見。
果不其然,這個小傲明明是側著子對著許,但眼角的余卻忍不住往許手上瞥。許看的真切,這小子的結還滾了一下,很明顯是在吞口水。
許笑了,然后道:“哎呀,這可是昨天新做出來的花生糖,嗯,可真香啊!”
“哼!我才不吃呢。”小傲繼續死扛。
“不吃啊,那我自己吃了。”說完, 許剝了一顆放進了自己的里, 還出了非常陶醉和的表。
這一下,劉宣伯傻眼了,他本以為許會繼續邀請他吃的,那他再矜持矜持, 客氣客氣, 不就吃上了嘛。以前他家里的親戚也是這樣對他的,他每次都能吃上糖。
可誰能想到, 眼前這個大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年劉宣伯頓時急了, 眼見自己吃不上糖,口水頓時嘩嘩的, 就差從眼睛里面流出來了。
雖然跟許隔著兩米多遠, 但劉宣伯覺得自己已經聞到了花生糖的香味了,那小味撓撓的,已經沖上天靈蓋了。
但倔強且傲的小家伙,寧愿口水從眼睛里面滾出來, 也死撐著不跟許服, 甚至看都不往他那邊看。只是微微發抖的子, 還有越撅越高, 都能掛油壺的小, 卻出賣了他。
許看了看這小子, 低頭笑了幾下, 然后道:“快來吧, 莪已經被花生糖齁死了。你快來幫我吃兩個, 不然我要膩死了。”
“哼。”這一聲,就沒有之前那麼強了。小家伙的子也轉過來半截了, 只是還不肯走過來。
許把手上的糖,放在桌子上, 然后說:“這樣吧,你幫我一個忙, 我就請你吃糖果好不好?”
“什麼忙?”劉宣伯詢問。
許一時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嗯?”劉宣伯小小的腦袋出大大的疑。
許說:“先吃糖吧。”
劉宣伯警惕地看著許。
許笑了笑,剝開一顆糖, 說:“放心吧, 小事而已。”
劉宣伯咽了咽口水,終究是頂不住糖果的,著來到了許這邊。拿了許手上的糖,放進里, 吸了吸鼻子,都沒舍得咬, 他就覺到了濃郁的花生香味從里流出來了, 嚇得他趕閉了。
這一下,小模樣更傲了。
許看的忍俊不,他看著年的劉宣伯總有一種古怪的覺,似乎怎麼樣也不能跟后世那個德高重的老河豚聯系到一起。
微微嘆息了一聲,許手了年劉宣伯的腦袋。
吃人家的,劉宣伯也就沒有反抗了。
許看了看門外,突然詢問道:“三胖子, 你長大之后打算干什麼啊?”
“不許那個。”盡管吃人短, 可劉宣伯還是強烈的表示了抗議。
“哪個啊?”許還不解詢問。
“就……就……就……”劉宣伯都氣的不行了。
許忙說:“好,好, 以后不你三胖子了,放心,不你三胖子了。好嘛, 三胖子?”
“啊啊啊啊!”劉宣伯要暴走了。
許卻笑出了聲。
“哼!”劉宣伯卻氣的不行:“我生氣了,我這輩子就被你氣的最多。”
聽了小孩這話,許本來想笑的,可他突然想到了多年之后的老河豚,就對他老生氣,還說這輩子生的氣全在他一個人上了。
許再看看眼前這小孩,突然覺冥冥中自有注定。
許慢慢收斂起了笑容,不再打趣,他道:“好了,不玩笑了。”
“哼。”劉宣伯扭過頭。
許看著這個日后將為一代名醫的小孩,他問:“認識字嗎?”
劉宣伯也不看許,就是扭著臉點了點頭。
許又問:“認識的多嗎?”
一聽到這個,劉宣伯又驕傲起來了, 他說:“當然了, 我爸爸說我認識的字可多了,跟中學生差不多。我還會一些簡單的俄語,還有一部分英語呢。”
許出了訝異的神, 他問:“那你長大了想干什麼呀?”
劉宣伯昂首說:“當科學家, 報效祖國!”
許問:“想不想學醫啊?”
劉宣伯不解詢問:“什麼是學醫?”
許道:“就是長大了做醫生。”
劉宣伯果斷搖頭:“不做,我要做科學家。”
許一時語塞,這個后世的一代名醫,時怎麼這麼堅定要做一個科學家啊。那他后面,又是怎麼走上的學醫之路的?
正當許費解的時候,劉宣伯卻突然說:“不過……不過……”
許看向了劉宣伯。
劉宣伯的小模樣甚是認真,他琢磨了一下,說:“不過好像做醫生,也是有用的。我要是醫生,我弟弟就不會病那麼久了,我還看見媽媽哭了很多次。也給嚇的生病了,弟弟生病了,大家都不開心。”
許怔怔地看著劉宣伯。
“嗯!”劉宣伯重重一點頭:“好,我決定了,我要做醫生。下次弟弟再生病,我就能給他治好了,那媽媽就不用哭了,也不會嚇病了!就讓國家先等一等我吧,等我做好醫生,再去做科學家。”
劉宣伯又看向了許,信誓旦旦地說:“我一定要做一個比你更厲害的醫生。”
許也沒想到劉宣伯的從醫之路,竟然是因為他弟的病。
其實因病從醫的例子有很多,就像朱老,朱良春先生是在年時期,得了肺結核。在那個年代,肺結核是被稱為絕癥的。魯迅先生的父親就是死于肺結核,他自己也是。
不過朱良春先生卻在中醫的治療之下,逐漸恢復了健康,治愈了肺結核。在此之后,他才徹底投于中醫,砥礪前行,矢志不渝。
“好。”許又了劉宣伯的頭。
這時候,劉父和劉母抱著劉小弟出來了。這次,兩人的臉上帶上了掩飾不住的笑容。
“走啦,小宣。”劉父招呼劉宣伯回家。
“哦。”劉宣伯答應一聲,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花生糖。
許笑著抓起糖果,遞給劉宣伯。
劉宣伯卻遲遲沒有去接,他反倒是看向許,認真地詢問:“你不是說讓我幫你個忙嗎?你還沒有說是什麼呢?”
許遲疑了一秒之后,問:“你是真的打算學醫了嗎?”
劉宣伯認真地點點頭。
許又問:“學中醫還是學西醫啊?”
劉宣伯指了指許:“跟你們一樣,能治好我弟弟的那種。”
許說:“學中醫的話,就需要跟師父,要有師父帶。等你拜了師父,你幫我帶句話給他。”
“什麼?”劉宣伯歪著頭,小小腦袋沒有理解許的意思。
“就是……”許語速變得遲疑起來。
劉父劉母也奇怪看來。
最后許勉強扯了扯笑,說:“讓他……讓他對自己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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