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別忘了為我記一大功。”下來的李易,把長凳搬走,不忘向陸璃邀功。
“嗯。”
答了一聲,陸璃進殿了,才剛到一半,得繼續完了。
“歇著吧,我來。”
拿過陸璃手里的布巾,李易開口道,他是真見不得這種人遭罪。
冷寂的昭南苑,有個人可以說話,對李易,對陸璃,都是個藉。
中飯是在陸璃這里吃的,好歹也是皇后,的伙食比李易的要好,有那麼點子油腥。
一人一半,個中滋味,還不錯。
下午時分,看著側坐在小池旁,以水為紙,以木為筆的陸璃,李易吐出了里的草。
“娘娘這是在寫字?”
“嗯,宋宗子的文集。”
宋宗子?不認識,這地方歷史跟他原來那地方完全不同。
人文上有點唐朝的影子,可制度又有點像元朝那時候,然后宮廷方面又偏明朝。
像十二監、四司,八局,就完全是明代的宦制
一開始,聽到直殿監,李易還以為自己來了明朝,可一問,并不是,悉的人名更是一個沒有。
原本,李易可以憑借他腦子里的那幾首庫存當當文抄公,但他一個太監,要那名氣做什麼,沒得把自己高調死了。
“可識字?”陸璃側頭看向李易。
“大抵不識吧。”李易不肯定的道,歷史都全然不同了,他那個時期的字指不定也不一樣了。
“大抵?”
“說來話長。”李易輕嘆,“我沖撞了容妃,在雪地上被罰跪了半天,高燒了一場后,醒來就前塵往事盡忘了。”
“宮里要有寺廟,我覺得我很適合去剃度出家。”李易半躺在水池邊上,懶懶道。
“就你的,可不是佛門要得起的人。”
陸璃停止書寫,緩緩啟,半邊臉沐浴在下,整個人猶如在發。
讓李易贊嘆的是,白膩的上竟連半點瑕疵都沒有。
“想不想識字?”
聽得陸璃發問,李易坐起來,“娘娘愿意教,我肯定認真學。”
靜謐的庭院,一男一的影子錯,子一邊在地上書寫,一邊聲音平緩的講解,男子頻頻點頭。
不過數日景,李易就將陸璃教的字全學會了,倒不是他天賦異稟,而是這地方的字絕大部分和他那個時代的繁相同。
學起來自然不費多力氣。
陸璃倒是微微訝異,看來,李易之前應該是有些基礎的。
慈安宮,太后看著皇帝蹙眉,“你還要讓陸璃在昭南苑待多久?”
“母后,這你得問啊,后宮不得干政,那些儒生仗著識得幾個字,竟言非議朕,難道不該殺?
陸璃既要死保他們,朕哪會不全,在昭南苑待一日,朕便一日不殺那些人。”
“但只要言認錯,朕立馬讓離開昭南苑,皇后該有的尊榮,朕都給。
可那個人就是不識相。”說這句話,皇帝的眼里出惱怒。
“我聽說,河東又出了叛,你該早日讓誕下太子,以穩社稷。”太后規勸道。
“母后,朕自有主張。”皇帝上著一戾氣,也沒告退,轉出了去。
自大乾立國以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凡嫡子繼位必風調雨順,但要其他皇子繼位,則必定天災人禍不斷。
大乾的現任皇帝,非嫡非長,可以說就是個撿的。
原太子在臨登基前一日突染疾病亡,當時邊境戰事急,在外領兵的大皇子,本無法回來。
這不就讓三皇子撿上了位。
說來詭異,自三皇子上位以來,怪事連連,真出現了六月飄雪,這種況,百姓能不議論紛紛,都指著皇帝退位。
但登上了那個位置,誰會退?皇帝本就是郁暴戾的子,這下,更是不可收拾,砍下來的人頭可以繞皇宮一圈了。
最后也不知道他從哪的刺激,覺得這都是讀書人里挑出來的事,了焚書坑儒的念頭。
要不是陸璃陳明厲害,死勸,那些儒生的大概可以把紫京城沖刷一遍。
“又下雪了,這場雪后,可就要立春了。”
昭南苑大殿檐下,李易看著飄飄揚揚的鵝大雪,開口說道。
陸璃撥弄著炭,李易雖然貧,但做起事很靠譜,法子也多,昭南苑是沒有炭的,愣是他弄了出來。
“娘娘可知何謂白頭?”
見陸璃走了出來,李易看著笑道,不等回答,牽起的手就走了出去,飄揚的大雪頓時落在兩人上。
“這就是白頭了!”李易抓起地上的雪就朝陸璃撒過去。
“李易!”
看著撒丫子就跑的李易,陸璃提著擺追了上去。
兩人每日相,關系已經十分親近,陸璃再雍容沉穩,說到底也就只是個十八歲的。
偶爾會被李易出該有的活,就比如現在。
兩人互撒著雪,倒真是白了頭。
時間一晃又是兩月,看著陸璃,李易是真覺得這樣也不錯。
然而宮里永遠不可能有真正的平靜。
前朝的力下,皇帝妥協了。
圣旨下到昭南苑,陸璃重回坤寧宮,那個真正該待的地方。
“都退下,將本宮的朝服取來。”揮退眾人,陸璃眸沉靜的看著外面。
李易緩緩從室走出,面沉凝,剛剛的圣旨,他都聽到了。
可他又能如何,一個卑微的太監是做不了什麼的,他即便不想陸璃走,又拿什麼同皇權對抗?
生平第一次,李易對權勢有了搶奪之心,他瞧上陸璃了,他想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得到的機會。
“李易,到了外面,你要學會收斂自己,外人面前,不可再這般隨意了。”
陸璃看向李易,開口道。
“君子正冠,你這領子總是你弄了,這習慣不好,得改。”
陸璃抬手給李易整理起來,嗅著上的陣陣幽香,李易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他一把抱住陸璃。
陸璃由著他抱,而后推開他,“這種舉以后不要有了,旁人的猜想,會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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