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而嘆。
三千鳧幽河,十萬淵水深,細發飄不起,枯骨流沙沉。
鳧幽河的詭異,雪伶霜和武汐萱等人自然知曉,但此次追殺雪傲海,誰也沒有預料到會一直追殺至鳧幽河,更沒有想到,爲人類修士的雪傲海居然敢毫不遲疑地跳進了茫茫的鳧幽河。
正因爲如此,武汐萱和武闕等人在離開都妖宗之前,並沒有向武簪墨要來渡河護符。
而此刻衆人聽武闕說完,都是不約而同地放出各自的神識或靈識,探進面前不遠的鳧幽河,但強如武闕和雪伶影的神識,也只能探到距離岸邊十餘丈的河面和河水而已。
其餘衆人的靈識,只能探到不足一丈,眼所見,更是一片茫茫的水霧,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而雪傲海的蹤影氣息,自然也是無法應或看見。
或許,雪傲海是寧可投河而死,也不願被擒辱,此時已經沉進了鳧幽河河底,爲吞噬流沙中又一枯骨了吧?
“武闕,你確實看到雪傲海跳進了這鳧幽河?那他跳了進去後,是沉向河底,還是遊向對岸?”神識應無果,忽地想到了什麼的雪伶影,看向武闕問道。
而雪伶影之所以會對武闕直呼其名,乃是因爲在此之前,武闕、武馭和武梵三人,爲顯得彼此間親切而不疏遠,本想讓雪伶影、雪伶霜和李蕓兒學武汐萱那般稱呼爲兄長,畢竟若單以歲數論,三兄弟中年紀最小的武梵,也比雪伶影年長八歲。
只不過,三兄弟想歸想,卻不敢如此要求或奢,唯有退而求其次,讓雪伶霜等三人不必再拘禮地稱“道友”,而是直呼其名就好,在武闕等三人的一再堅持下,雪伶霜等三人於是便開始如此稱呼。
雪伶霜等三人的這般稱呼,讓武闕等三人心中大爲欣喜,只因從那時起,武闕等三人對雪伶霜等三人終於也可以呼喚“伶影”、“伶霜”和“蕓兒”了。
但這個呼喚,在武汐萱的一再強調下,只允許武闕等三人必須是在無外人在場時才能這般稱呼,而此刻所謂的外人,無疑就是趙洌了。
之前在蓋山國,還有不久前剛和趙洌匯合時,當趙洌喊雪伶霜爲“伶霜”時,武汐萱立即就出言冷喝:“好個卑賤的人類男子!當真狗吐不出象牙,伶霜也是你這等卑賤之人可以的嗎?哼,不自量力的癩蛤蟆!”
趙洌聽聞自是大爲氣怒,但也不得不改口稱“伶霜道友”,而武闕等三人,也才終於明白,爲何當初武汐萱要這般強調了。
此刻,雪伶影話音剛落,衆人的目都是看向武闕,而武闕聞言,立即就略帶驚異地說道:“對啊!那賊子跳進鳧幽河後,並沒有沉向河底,也沒有遊,而是……”
說到此,武闕頓了一頓,而武汐萱當即開口催促問道:“哎呀,大哥您賣什麼關子呀?而是怎樣,快說!快說!”
武闕目一凝,聲音略沉說道:“踏浪飛行!”
衆人聞言,心中都是爲之到有些不可思議,但無人懷疑武闕所說有假,訝異的只是雪傲海居然可以在鳧幽河踏浪飛行。
要知道,能在鳧幽河踏浪飛行的,除了鳧幽赤淵的妖族之外,就只有懷渡河護符之人才能做到了,可武闕卻說,雪傲海並沒有使用渡河護符。
正當衆人心中訝異之時,雪伶霜的腦海中忽地響起了一個靈識傳音:“伶霜主人,讓我來試一試這鳧幽河。”
靈識傳音的,正是置在迭雪珠空間的冽天。
雪伶霜,包括其餘衆人也都是知曉,冽天的本乃是藍冽妖鯨,本是常年遊弋於冥虛星海的十餘萬丈深,若單論海破浪之法,衆人中確是無人能出其右。
“冽天,這鳧幽河很是詭異,不同於尋常的河水,你真的有把握嗎?”雪伶霜沒有立即讓冽天飛出迭雪珠,而是靈識傳音回道。
“伶霜主人請放心,就算我不能渡這鳧幽河,但它想留下我也沒那麼容易!伶霜主人,您就讓我試一試吧,如果不行,我們再另想他法不遲。”迭雪珠空間,冽天靈識傳音說道。
“好吧,冽天,你一定要小心!”雪伶霜快速思索之下,終於答應讓冽天一試。
隨即雪伶霜就靈識一,於是,衆人就看到雪伶霜的前,有芒忽地亮起,接著一個人影迅速浮現而出,正是已變爲人形的冽天。
見到冽天現,衆人立即也是心中明白,而冽天未等衆人開口,立刻就微笑說道:“伶霜主人,伶影主人,蕓兒主人,還有大家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
話音剛落,冽天即縱一躍,下一瞬,已然躍到了鳧幽河的上方,隨即翻水,河面上,不曾激起半點浪花。
“轟!”
鳧幽河中,剛剛躍進水中的冽天,立即就覺到,似乎有一難言的巨力猛地籠罩在自己的上,無聲轟鳴卻又像是瞬間雙手、雙腳和上都被綁上了一座大山,拉扯著冽天直沉河底!
巨力之強,速度之快,躍進河中十丈的冽天,瞬息就被拉扯沉到了九萬丈深!
一聲鯨嘯!
雖驚不慌,冽天猛地發出一聲鯨嘯,隨即形急速變幻,瞬息變回了足有三千餘丈長,五百餘丈寬的藍冽妖鯨本,終於,冽天急速下沉之勢爲之一緩,而此刻,冽天距離河底,也僅餘下不到三千丈。
“呼,這鳧幽河,果然有些邪門!”冽天心中一鬆,隨即暗呼一口氣自言說道。
冽天巨尾輕輕一擺,就要往前遊。
就在此時,鳧幽河的河底,那些看似死寂的吞噬流沙,居然開始了旋轉,並且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僅是須臾,就已形了一個巨大的流沙漩渦。
流沙漩渦的中心,就位於冽天的正下方!
一比剛剛的難言巨力強大不知多倍的恐怖吸力,猛地從流沙漩渦中噴涌而出,將猝不及防的冽天徑直吸向流沙漩渦。
只是瞬息,冽天距離河底流沙漩渦已然不足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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