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罪犯都覺得自己是被無奈,但犯罪就是犯罪,即便盧外北家有錢,也不能得到任何優待。
甚至盧外北殺了何秋寧的案件,都不配單獨出現在六扇門。
夏樾冷聲道:“林玲是不是也是你殺的?”
盧外北一個激靈,連連搖頭:“不是,林玲不是我殺的。我和無冤無仇,我怎麽會殺。”
“但林玲也是死在八角亭,和何寧秋一樣的死法。”
“那是我學的。”盧外北終於承認:“我想著,要是何寧秋和林玲死的一樣,你們一定會認為是一個人幹的,會盯著之前的兇手,不會懷疑我的。”
這和葉彩唐之前猜想的一樣,典型的模仿作案。
夏樾又問了幾句,見盧外北確實對林玲的死一無所知,讓人將他帶了下去。
其實他主要查的,就是林玲被殺一案,因為那案子不尋常。如果隻是一個何寧秋,或者一個被丁浪殺死的流浪漢,都不足以進六扇門的視線。
葉彩唐突然想起夏樾之前說過的話。
“我記得大人曾經說過,林玲的案子不是第一起,還有類似的案子,是怎麽回事?”
之前夏樾還說拿卷宗給,後來每一天晚上都有事,一時也忘了。
夏樾應一聲,讓師爺這就去拿,很快,拿回來泛黃的一個卷宗。
夏樾背著手道:“七年前,劉宗縣,也曾經出過一起類似的案子。當時是兩個家族為了爭搶一個水源,一戶王家,一戶周家。鬧的不可開。有一日狂風暴雨,就在水源中心的一棵老樹上,王家的一個孩子,被吊死在了那棵樹上。”x33xs.com
葉彩唐也翻開了卷宗,這卷宗夏樾一定已經看過許多回了,說的和記錄的基本不差。
“當時也是有十幾個村民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截舊帶飄在空中,無論孩子怎麽掙紮也掙不了。而孩子後,沒有任何人。”
“水源是兩條河流的界,河中心有一小塊土壤,王家村的人發現了這況之後,立刻不顧風雨衝過去,但是已經晚了,孩子就在大家眼皮下被勒死了,而兇手,卻連影子都沒有看見。”
那就基本上和林玲死的況一樣了。難怪在第一時間裏,六扇門就接手了此案。
葉彩唐道:“那後來呢?”
夏樾無奈道:“無論死者是在哪裏發現的,都能懷疑是對方因仇生恨。可如今幾十個人眼皮底下,其中有一半王家的人一半周家的人,這種況下,就算是王家的人再懷疑,那也沒辦法非說是周家幹的。周家當然說的也難聽,說是王家做缺德事糟了報應,鬧得不可開。”
七年前夏樾還不是捕頭,沒有參與此案,但是聽老一輩說起,說的直搖頭歎氣。
“府也很重視,但查了很久什麽也沒查到,周家的村子裏,也沒有查到巫蠱之。”夏樾道:“此案隻好當作懸案,不了了之。”
王統一拍大道:“我的媽呀,這是水鬼啊。”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轉頭看他。
王統被看的有些訕訕,手指撓了撓鼻梁:“難道不是嗎?兩次都是狂風暴雨的時候,兩次都在水邊,難道不是水鬼嗎?”
葉彩唐點點他:“王哥說的對,不過未必是水鬼,但這事和狂風大雨說不定有關係,這種天氣作案,有一個非常有利的條件。”
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遮擋視線,混淆視聽。
夏樾點頭道:“當年我不在場,而且涉及兩個家族之爭,人口眾多。這次的案子其實要簡單許多,就算是所有與案件有關的人,也不會比一個家族的人多。”
而且案子剛發,所有的線索人都還在,隻是他們可能的躲在什麽地方,暫時還沒有被他們察覺。
葉彩唐畢竟在知識庫儲備上無人能及,敲著卷宗道:“我覺得水鬼是一個思路,當然我不是說真正的水鬼,我說的是類似水鬼的人,這兇手的水一定非常好,之前水源地我不知是怎麽回事,但是孟家老宅的荷花池,現在荷葉正茂盛,如果有人藏在水下,又是那樣的天氣和環境,是可以做到不被發現的。”
葉彩唐慶幸自己當時在場,而且是衝在最前麵的。
所以可以確定,當時的環境確實是非常的,狂風驟雨,荷葉晃,又有人死在亭子裏。
旁人都不敢靠近,雖然離得近但是著急救人,等確定林玲已經救不回來的時候,距離林玲死亡的這段時間,足夠一個人悄悄的從荷花塘裏溜走了。
再一步封鎖,是府來人以後的事,這中間足夠兇手逃跑。而因為當時的天氣,一個人全的人穿著蓑走在路上,是絕對不會引起誰的懷疑的。因為大家都是那樣。
一個水非常好,手上的力氣很大,曾經去過劉宗縣,和孟家,或者和盧外北有仇,還會一些稀奇手段的人。
葉彩唐在卷宗上敲著敲著,認真道:“你們說,金正利會水嗎?”
不怪葉彩唐一直懷疑金正利,雖然他沒有因此獲利,但是他的口碑人品和他做的事真的對應不上,一個壞人突然做好事,總要有個轉變的原因。
京城不是多水之地,無人知道金正利到底會不會水。
好在夏樾手下多的是能用之人。
“這好辦。”夏樾道:“試一試就知。”
可憐金正利,也不知怎麽的,這一日路過村邊小河的時候,那條閉著眼睛都不會摔跤的路,突然就腳下一,這麽順溜溜的進了小河裏。
小河的水邊緣大約隻到肩膀,但中心一點就有一人深,會水的人在裏麵劃拉兩下就能穩定住形。可是不會水的人,是一定要喊救命的。
夏樾隻是要試探一下金正利,當然不能淹死他,有人便躲在路邊看著,若是他拉幾下喊救命,就趕去將人拽上來。
但是金正利沒喊救命。
手下回來匯報:“大人,金正利是會水的,自己撲騰了幾下,就從河裏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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