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說的沒錯,這是一個非常負責任的捕頭應該說的話。
三十七年,兇手可能還活著,死者的家人也還活著,案子就應該查下去。其實以前工作的時候,局裏也常有查現在的案子,帶出多年前老案子線索的。
隻要是有線索,別管是十年前二十年前,也是要翻出來查清楚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都不是隨便說說的。
“那這案子怎麽查?”葉彩唐道:“而且會很危險吧,能殺那麽多人,這個兇手是不是武功很高?”
“那倒未必,恰恰相反。”
“怎麽說?”
“武功不夠,才用湊。”夏樾道:“如果武功足夠高,想賺錢太容易了,想殺人也太容易了,何必還如此謀劃,遮遮掩掩,倚門賣笑,刻意討好?”
葉彩唐一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若是有絕世武學,肯定自視甚高,才不會對著一群男人迎合討好。
“大人說的有道理。”葉彩唐同意:“但是現在一點證據也沒有,咱們要再去一趟,探一探的口風嗎?”
夏樾一時也在猶豫。
葉彩唐又道:“而且畫像上這個子,和如慧師太的長相也差太多了。這是個大,如慧師太,無論怎麽看都很普通。”
夏樾收起畫像:“有說法的。”
“什麽說法?”
夏樾道:“仙的真容,豈是凡人可以隨意看?”
葉彩唐不理解:“什麽意思?”
夏樾解釋道:“仙案的兇手,並非拋頭麵人人可見,大部分人都隻見過蒙著麵紗朦朦朧朧的樣子,隻有認為有誠意,有緣分的人,才能允許進屋,見到麵紗以下的臉。”
“哦。”
“凡是見過那張臉的人,都被迷得神魂顛倒,而這畫像,並非畫師對著的臉畫出來的。而是一個見過他的富商恰好又會畫畫,才畫出來的。後來那富商也死在地窖中。這畫像,就是在他房中床邊找到的。”
葉彩唐明白了。
“所以這張臉,未必就是兇手真實的臉。”
“是的。”夏樾道:“不好說,畢竟據說那些看過臉的人都沉醉其中,神魂顛倒。如今想來,這哪像是看見仙,反而像是被妖勾了魂。”
葉彩唐有一個不祥的預。
“當年看過兇手臉的人,也不是死了吧。應該有前麵看過,後麵沒有被最終選中的吧。”
“有。”
而且三十七年,這個時間不短,但也不是過分的長。當年若是隻有三十來歲,這會兒應該還活著。
“那……我們莫非要去一趟裏集鎮?”葉彩唐四下在書房裏看找地圖:“這個裏集鎮在哪兒?不行,我還不會騎馬呢,我不能出遠門啊。”33小說網
坐在夏樾馬後麵,每次葉彩唐都坐的筆,盡量讓自己別挨著夏大爺,免得被嫌棄,真的累的。
短途尚可,要是趕上幾天的路,要累死的。
夏樾安道:“不著急,我會先派人盯著如慧,看看平日日常起居,是否有其他線索。若是沒有,等到姚海峰的事解決,我們去一趟裏集鎮,也並不遠,四五日可以來回。”
葉彩唐好像被安了,又好像沒有。
“也就是說……”
夏樾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這幾日你可以接著學騎馬。”
說著,夏樾突然道:“來人。”
外麵有人應聲進來。
“大人,有什麽吩咐?”
夏樾道:“這幾日六扇門門口多派幾個人守衛,免得有人鬧事。”
那人一聽不可思議:“竟然有人敢來六扇門門口鬧事?不可能吧,誰那麽大膽子。
”
大人你杞人憂天了吧。
“那不好說。”夏樾若有所指看了一眼葉彩唐:“萬一呢?”
萬一有人學不好騎馬,然後趁著月黑風高,跑到六扇門門口吊一排呢,那多不觀啊。
手下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領命去了。
葉彩唐氣呼呼的站起來,就往外走。
“站住。”夏樾慢悠悠道:“幹嘛去啊。”
“練騎。”
還能幹嘛。
去和的小馬兒互相折磨到白頭。
夏樾潑葉彩唐冷水:“你一人去,人家能給你進軍營?”
葉彩唐呆住了,說的也是啊。也沒那麽大臉啊。
“馬給你帶回來了。”夏樾欣賞了一下葉彩唐的無助,這才道。
“你也別想一口吃胖子,先和它多親近親近,騎著在府裏慢慢走走,轉一轉,悉了就好騎了。”
一聽馬竟然帶回來了,葉彩唐突然來了興趣。
別說那匹小白馬兒,隻要洗刷的幹幹淨淨,還是可的。別讓收拾打理,半夜起來添草料就行。
“那我現在就去看看。”葉彩唐轉頭就往外跑,和一個進來匯報的人撞個正著。
夏樾也是打算陪葉彩唐去看看馬的,順便帶在六扇門裏遛一遛。
畢竟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姑娘,讓幾天就學會騎馬也不現實,對待同僚,還是需要溫暖一些的。
真吊一排了,那還不得自己收拾。
六扇門裏麵的地方也不小,雖然沒有跑馬場,但是有馬房,養著七八匹馬,誰出門誰騎。
還有一個大小適中的演武場,捕快們包括劉沙王統,每日都是要練功的。
夏樾正打算將這些地方都帶葉彩唐去轉轉,隻聽進來的手下道。
“大人,姚家又死人了。”
又!
葉彩唐停下腳步:“誰死了?”
“是一個梁哲民的人,姚海峰手下的跟班。”
“怎麽死的?”
“騎馬出門采購的時候,馬突然驚了,被摔下馬踩死的。”
葉彩唐莫名心慌的了自己的臉,又了自己的胳膊,覺得這是個不祥的征兆。
騎馬真的太危險了。
他們那個年代,每年因為通事故死亡人口有十來萬,這個年代呢?
“大人。”葉彩唐不由的道:“你知道一年有多人騎馬摔死嗎?”
夏樾不知道,夏樾也不關心,他的思維沒有葉彩唐那麽發散,想的那麽長遠。
“去看看。”夏樾往外走:“小葉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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