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日暮夕山,但還差著些時辰,潘氏娘子還沒從都督府回來,趁著這個好機會,李魚鬼鬼祟祟地溜到了房後竹林之中。
他回利州已經兩天了,他想測試那宙項墜能否將時空連續倒退,此時測試最爲安全。時間只要回到頭一天這個時候,他就可以馬上再次測試,如果依然功,那麼他就回到了剛剛返回利州城的時刻。
李魚握著頸間項墜,微微刺破,令滴上宙,項珠立即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幽藍的芒突然漣漪般盪漾起來,一層層幽藍波紋狀的波,盪漾著,越來越大,將李魚全籠罩其中,一如他初次發現這宙時的妙用。
李魚恍惚了下,再四下看看,依舊是日暮時分,天變化不甚明顯,他甚至不知道是否已穿越回到十二個時辰以前。不過李魚早有準備,他昨日在這竹林中刻意放了一隻板凳,而今日一早他已收回。
李魚急忙往昨日放板凳去看,倚著一管修竹,果然有隻板凳,而他剛剛進竹林時是沒有的。李魚心中一陣興,果然回到昨日了,他立即再把滴滴上項墜,嘗試能否繼續穿越12時辰,幽藍的漣漪再度波紋一樣地盪漾起來……
藍漣漪盪漾片刻,李魚突然一陣天旋地轉,雙膝一,跪坐在地上。藍漣漪消失了,李魚額頭虛汗涔涔,彷彿驟然奔跑了許久,渾乏力。
李魚的心臟劇烈地跳著,過了好久,他才緩過神,拭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拖著仍突突的雙,走到前天他曾刻下一道記號的老竹旁邊。記號仍在,李魚一屁坐到了地上。
他刻下記號的時候,是前日同一時辰之後,是在夜裡刻,此時還是黃昏,如果他功穿越回了前天黃昏,竹子上是不該有刻痕的。這就意味著,他只能讓時空倒退十二時辰,無法一次倒退更多,也無法在時間倒退後未滿十二個時辰便繼續倒退。
夢想連續倒退時空,直至回到自己的時代的想法破滅了,這番實驗他弄清楚的,只是明確了這件天外來客的異寶,能讓他回到十二個時辰之前,想強行穿越更多時空,甚至會給他的造很大損害。
李魚嘆了口氣,拖著疲乏的子,懶洋洋地回到庭院裡。幾隻老母正在院子裡悠閒地走來走去,房客餘氏吱呀一聲推開房門,著大肚子捧著個簸箕走到院子裡。
餘氏三十出頭年紀,倒也頗有幾分姿,只是懷六甲,形有些臃腫。看到房東家的李魚,餘氏向他友好地笑了笑,便開始撿拾簸箕中的黴米,隨手丟在地上,幾隻母歡快地跑過去啄米。
這一幕是如此的悉,因爲昨日黃昏,李魚已經經歷了一遍,如此奇妙的,不讓李魚的神恍惚了一下。
餘氏笑道:“李家小郎君不曾出去麼?”
李魚答道:“剛回利州,子疲乏,且歇幾日再說。”
餘氏欽佩地道:“小郎君爲父報仇,怒斬執戟長的事蹟,在坊間可是早就流傳開了呢,小郎君如此純孝義勇,令人欽佩。”
李魚笑了笑:“大娘過獎啦,爲人子,理應如此。大娘這懷,得有六七個月了吧?”
餘氏輕輕了一下肚子,臉上出甜的笑容:“嗯!等到過年時就該出生了,但願這回生個兒子,我家男人連孩子的名字都已取好了,……”
李魚一臉生無可的表接口道:“孩子妙計!”
餘氏娘子驚訝地看著李魚,驚歎道:“啊!小郎君怎麼知道,我男人還沒對別人說過呢。”
李魚心想:“我怎麼知道?昨天……啊不!是上一個今天,你親口對我說的啊!”
李魚苦笑道:“爹妙策嘛,兒子的話,妙計再合適不過啦,我猜的!”
餘氏娘子笑道:“哎呀,小郎君真是好聰明!沒錯,我那男人給孩子預取的名字,就是妙計!”
其實這餘氏娘子對李魚還是很客氣的,畢竟是自家房東,但李魚想到對繼吉祥的苛刻,對總是無甚好,隨口敷衍幾句,李魚就回了屋。
堂屋裡,他已經用伐回的竹子做了架簡易的矮牀,比起兩條長凳搭起的牀鋪就舒服了許多。李魚往竹牀上一躺,枕著雙臂覈計起來。
這宙只能倒退十二個時辰,不!它的作用肯定不僅是這麼簡單,否則那些天外來客不會如此想得到它,應該說是他索出來的功能,僅止於此。這樣一來,想靠它回返自己的時代看來是不可能了,那能用它做些什麼呢?
李魚思量許久,突地雙眼一亮,一下子坐了起來。倒退十二個時辰,能做什麼?賭啊!方纔和餘氏娘子的一番對話,顯然只要發生過的事,還會再發生一遍,除非已經預知一切的他做出了不同的反應,從而改變了事發展的方向。
比如他方纔與餘氏娘子的對話,前半段就完全是上一個今天的翻版,而從他搶先說出“妙計”這個名字,後續的發展就與上一個今天不同了。也就是說,預知後的他,能改變原本事的發展。
賭,來錢快啊!
李魚興不已,馬上盤算起來。藉助土著李魚的記憶,他知道利州哪兒有些賭場,有些什麼賭法,他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利用自己預知的能力。
“旁觀一局,看清勝敗,記準時間,時空倒流後再來一遍,錢就輕鬆到手了。”
想清楚其中的關鍵,李魚不哈哈一笑,一時間躊躇滿志。
想到就做,李魚決定馬上行,他跳起來,快步走出房間,將門用草繩拴好,推開籬笆門出了院子,恰看見吉祥姑娘一青裳地從巷子裡走過來。
李魚忽然想起上一個今天與餘氏娘子在院中聊天的時候,吉祥姑娘下工回來,因爲酒鋪子生意不好,到了餘氏責罵。晚飯的時候,那隻比小兩歲,卻極其好吃懶做的妹妹妙齡在做晚飯時,被鍋沿燙了一下,結果又到餘氏責罵,晚飯都沒準吃,不站住了腳步。
妙吉祥走在巷中,眉頭微鎖,有些憂慮,顯然是在爲酒鋪子生意不好,賺的家用不多在擔心,一擡頭,看到李魚正站在巷中,似乎在等走近,卻又換上了一副爽朗歡快的笑臉:“李大哥!”
李魚笑了笑,一臉的謎之微笑:“酒鋪生意不好,被掌櫃的辭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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