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方原師兄,茶不是這麼喝的!”
聽到了周圍傳來的笑聲,小喬師妹也有些臉紅,忙來到了方原的後,小聲道:“仙宴之中,喝茶循的是古禮,用幽石刻碑,是念古仙開天闢地,幽石本就是傳說中古仙頭骨所化;執壺倒茶,先點三點,是向太古仙賢叩三叩,表達禮敬之意;一杯茶倒七分,是取七七四九之意,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的一,是留給上古仙佛的,而你飲茶,應該……”
聽了小喬師妹的一番解釋,方原終於知道劉墨真爲什麼發笑了。
但他卻也臉未變,仍是緩緩一杯茶飲了下去,氣的小喬師妹直跺腳。
而周圍一羣剛纔還爭相笑著與方原招呼之人,也顯得有些尷尬,都沉默了下來。
“呵呵,方原師弟看樣子沒有喝過仙茶,倒也無防,茶本來就是給人喝的!”
周圍人見了方原的樣子,自然都笑了起來,雖然在方原面前,也無人會出一副看到了土包子的模樣,但那居高臨下之意,卻顯無疑,他們都出非凡,或是修行世家出,自各種禮儀學了個遍,或是修行多年,也早就養出了幾分氣度,自然不是方原可比。
在這時候,神宵峰真傳嚴機卻是笑了笑,替方原解釋了幾句。
“你們平時都是這般喝茶的麼?”
方原喝罷了茶之後,才笑著擡頭,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了,若是一點禮儀也不顧,只作牛飲,豈不是糟蹋了好茶?”
坐在了嚴機邊的劉墨真又笑了起來,眼神淡淡的看著方原。
方原看了他一眼,這才笑道:“我之前確實沒有這樣飲過茶,倒不懂這些規矩!”
“哈哈,這算不得什麼,英雄出,不論高低,多飲幾次,自然懂了……”
衆人皆出了理解的笑容,倒寬厚的勸起了方原來。
但那劉墨真卻又笑著開了口,道:“你說不懂,倒也看得出來,不過你以後也爲了仙門真傳大弟子,可要好好學些規矩,省得將來出去了毫無風儀,壞了青門風……”
還不等他說完,方原便笑著看向了他,接著說了下去,道:“不過我雖然沒有這樣飲過茶,倒在書上讀到過對於古仙茶道的描述,似乎和幾位飲茶的模樣,也有些不同……”
說罷了,他緩緩的站起了來,走到了那烹茶的子前,示意讓開,然後自己盤坐在了爐前,先整理束,長髮盤起,然後雙手化作法印,一天印,一地印,地印馭火,將茶水烹沸,這才以天印之掌覆茶壺之上,倒茶之前,先點了一下,又點了兩下,一下高,一下低,一下在中間,一邊倒茶,一邊口中說道:“古禮仙風一書中曾經提到過茶道之禮……”
“手持天地印,纔是敬天禮地;點三下,是爲了敬天地人;天在上,要高,地在下,要低,人在中間,所以要點在中間;茶倒七分四釐高,是喻指七聖化四劫,奉茶之時,掌作禮仙印,是爲敬人;若作蘭花指,其實便是自執印,這便不是奉茶,而是賜茶了……”
他一邊做著,一邊演示了一遍,然後將茶杯輕輕放在了旁邊的案上。
緩緩起了,笑道:“我看諸位的禮儀,實在是有幾分不正,若在雲州,也就隨便了,但若有一日去了七大聖地,那可是最講究禮數之地,這等茶道,還是不要亮出來了,否則的話,不懂倒是無防,若是以爲自己懂,偏偏只學會了皮,那可是要遭人恥笑的……”
這一番話說完了,周圍人頓時都怔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們還真不知道茶道里有這麼多規矩,自己平時就這麼喝過來的呀……
一時之間,他們甚至不知道方原說的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怎麼與自己平時遵循的不一樣?
若是假的,誰能傾刻之間編出這麼多的道道來啊?
“哈哈,笑死我了……”
也就在此時,忽然間一個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衆人皆轉頭看了過去,卻發現正笑的不能自持的是一位模樣頗爲清秀的孩,坐在紫雲峰的一方,剛纔一直沒有開口說過話,這時候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你們平時喝茶遵循的禮儀確實有些不對,我都忍了好久啦,一直不好意思跟你們說,沒想到你們今天拿它來教訓別人……”
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周圍的氣氛登時顯得有些尷尬。
若真是他們講究的纔是錯的,被他們笑話的寒門纔是對的,那這臉上如何能有?
就連小喬師妹前的紫雲峰真傳都忍不住了,微微皺起了眉頭,訓道:“師妹,你平時一個天天抱著酒葫蘆的野丫頭,如何能懂得茶道?還是不要在這裡說笑話了……”
“咦,我不茶,也不能代表我不懂呀……”
那位師妹一臉的認真,道:“其實我還專門觀察過這是怎麼回事呢,後來在一次仙宴上,我發現宗主就是像你們這般喝茶的,這才知道由頭原來在他那裡,但不知道你們觀察過沒有,雲長老最懂古禮,可是他座下的兒烹茶便和這不同,倒是和他剛纔演示的相似……”
聽到這麼一說,衆人登時更尷尬了。
尤其是那位剛纔笑方原的劉墨真,此時更是一臉的惱之,冷哼了一聲,將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小案之上,看著那姓子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對了起來……
“茶水煮沸,便是用來喝的,規矩種種,倒是不必深究了!”
方原不願那子因爲幫自己說話而得罪人,便又開口,將衆人注意力都引了回來,向著那坐在上首的神宵峰弟子嚴機施了一禮,笑道:“方某出貧寒,本來便不懂這些尊奢禮數,適才說的茶道,也只是在古典上偶爾看過一眼,記了下來,當衆說出來,倒是貽笑大方了!”
座上的嚴機聞言,便笑道:“方原師弟客氣了,烹茶煮酒,不過是修行樂趣,確實不必這麼當真,其實這一場仙宴,本來就是爲了商議魔息湖試煉一事的,既然方師兄來了,倒也正好討論一番,卻不知對於這魔息湖試煉,方原師兄心裡可曾有了相應對策了?”
聽到了這番話,場間諸人,倒是心裡都留了意,齊齊向方原看了過來。
“我修行時日尚短,經驗不足,正要請教諸位!”
方原也擡起了頭來,輕輕笑著開口。
周圍衆人聽了倒是暗暗點頭,這小竹峰真傳年得志,倒不張狂,態度還是很不錯的。
嚴機明顯也有些滿意,輕輕點了點頭,道:“實不相瞞,我神宵峰幾位長老與執事,都曾經想和雲長老商議一番,但他老人家的意思,卻是讓咱們自己決定,而我神宵峰真傳大師兄,早就已經是築基修爲,沒奈何,這一次的魔息湖試煉,便只能由我擔一份責任了!”
說罷了,微微一頓,才又轉頭向方原看了過來,笑道:“對於小竹峰,大家都是同門,理應互相照拂,魔息湖兇險無數,怕當真不是小竹峰的師弟師妹們可以應付的,而且咱們兩峰負責的範圍,倒是相差不遠,本來我神宵峰的意思,便是由我神宵峰出一位弟子,帶著小竹峰諸位參與試煉,但云長老既然定下了方原師兄爲真傳大弟子,那就只有結盟了……”
“結盟?”
方原點了點頭,向嚴機看了過去:“事由,應當如何呢?”
嚴機輕輕笑了一聲,道:“也很簡單,無非便是名義上還是各自試煉,但我神宵峰可以派幾位弟子加小竹峰一方,護著小竹峰的諸位師弟師妹,若是再有什麼兇險,也可以互相傳信,到時候我神宵峰弟子會及時趕過去,想必也可以幫小竹峰化解不的兇險……”
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衆人倒都暗自點頭。
而方原也是考慮了一會之後,卻擡起了頭來:“那……機緣如何分配?”
“機緣?”
那神宵峰真傳劉墨真,聞言卻是冷笑了起來:“你們活著出來便算不錯了,還想要機緣?”
場間其他人,聽了這句話,也皆有些神複雜。
方原卻不看他,只是著嚴機。
嚴機也是沉默了片刻,才輕輕一笑,道:“這倒也是個問題,依著我的意思是,咱們到時候,就看誰出力多如何?我神宵峰會竭盡全力,保著小竹峰一衆弟子都活著進去,活著出來,然後小竹峰弟子在裡面採集到的靈株寶藥,便與我神宵峰據價值,三七分賬如何?”
此時場間已是一片沉悶,人人都在等著方原的回答。
而方原卻是輕輕笑了起來,道:“神宵峰只拿三的話,倒也可以……”
衆人神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小喬師妹在旁邊輕輕提醒道:“方原師兄,他是說咱們拿三……”
方原道:“那自然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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