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了！

帝虛雙手揹負在了後，行走在黑暗魔息之間。

所過之，皆是殘破的三十三天，以及在這絕之中被黑暗魔息撕碎，或是恐懼之中變化，墜化作了黑暗魔的天外天生靈。

他便走在這樣的絕與悽慘之中，一仙袍愈發的鮮耀眼，彷彿永不沾塵，愈發的像是一位嫡仙，飄飄，仙風道蘊，像是真正的王者，在看著自己的世界，俯視著自己的天下……

在他視野所及之地，可以看到六道迴大陣之上，離恨天主與無憂天主正在無盡的黑暗魔包裹之中惡戰，他們推了六道迴大陣，將天元了死角，但對他們的局勢卻沒有任何彌補，他們的世界已經在崩潰，連他們也無法阻止這個勢頭，只能怒吼著征戰。

他們的力量，如今仍然顯得十分強大，不知有多天魔被他們撕碎，打滅，彷彿強大無邊，彷彿寰宇無敵，但帝虛如今對他們本不任何興趣，因爲他們兩個已經輸了。

他們不再是堂堂一方天地之主，而是兩個可憐蟲。

如今他們兇威無限，但也只是最後的兇威了。

隨著兩個世界崩潰，他們也已經開始到了反噬，上道蘊愈發的低微，不朽之力也開始變得黯淡，自愈是弱小，他們對仙寶的掌也愈發的微弱，隨著這種局勢發展，他們兩人的力量將會掉落一個異常弱的程度，到了那時候，他們便會被不費吹灰之力拿下。

甚至都不必出手！

天外天已經輸了。

天元也迎接到了大劫，必輸無疑。

那一片殘破的仙之祖地，本來就已經面臨著巨大的災難與力，他們本來就沒有多贏的希，更何況還在這關鍵時候迎到了大劫？更重要的，因著兩位天主的憤怒，他們將更多的大劫引向了人間，所以天元這一次面臨的大劫，比以前還要強大無數倍……

在這樣的況下，天元是輸定了的！

都輸了，就代表著這片寰宇的所有生靈都已經輸了……

於是，他就這麼慢慢的走著，欣賞著一切，坐擁著這一切。

從這一片殘敗之中，著由衷的滿足。

……

……

也就在這時候，帝虛微微擡頭，然後就看到自己眼前無意識在虛空裡飄浮的一塊巖石之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影子，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年青的人，他穿著青袍，頭髮已經散發，靜靜的垂在了腦後，這使得他看起來有些消沉，蒼白的臉，在這時候帶著一抹平靜。

看到了這個年青人，帝虛便停下了腳步，輕輕笑了起來。

他很欣賞這個年青人。

因爲天外天之前所堅持的那愚蠢原則，以致於他在這麼多歲月裡都拿他們沒有辦法，所以他一直在等著變數出現，然後這個年青人就出現了，他居然短短數年之便做到了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這使得他心間有些慨，人啊，果然還是得有人這種生靈才能對付……

他能看出這個年青人來的並不是真，這也是必然的。

無論是天外天的兩位天主，還是這個年青人，如今肯定都不敢將真現於自己面前。

人就是這樣的，哪怕毫無希，也想活下去。

雖然最終的結果，往往都不會如願。

“怎麼就這樣了呢？”

站在了那一塊在虛空裡浮沉的巖石之上，方原看著帝虛，輕輕開口。

帝虛覺得他的聲音裡帶著些疲憊與絕。

不過整看起來，他還是很平靜，把那種緒藏的很好。

大概是因爲這樣纔會保住些最後的面。

“因爲這就是人的問題啊……”

帝虛擡起了頭來，欣賞著那個年青人的表，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輕輕的開口，道：“無論是什麼局面，你們都會把自己搞這麼一個模樣，荒唐，可笑，還很可憐！”

方原只是擡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帝虛則是慢慢的說了下去，帶著微笑道：“想想你們面臨的選擇吧，早在你第一次趕來天外天時，他們本可以選擇答應你，放天元一條生路，或是多給你些希，如此一來，起碼你不會瘋狂，那麼在如今可以看到的三千年，天外天也不會出事，這個結果好不好？”

他搖了搖頭，繼續說了下去：“但他們沒有，因爲他們心裡覺得，有比這更好，更不冒險的方法，所以他們拒絕了你，你想安然渡過大劫的希就沒了，在這時候，你本也可以選擇，選擇坐視這一切的發生，如此一來，天元毀了，天外天還在，人族還存在著……”

“但你也沒有！”

他臉上笑意濃，道：“你選擇了不惜一切，毀掉天外天，而且你也功了！”

“在天外天出現之時，那三個老傢伙也終於意識到了恐懼，所以向你低頭了，他們已經答應會幫你保住天元，甚至譴人幫天元渡劫，在那時候，如果你肯嚥下這口氣，背下這屈辱，那麼天元還是安全的，起碼這一次的大劫，還是可以安然渡過去的，可是你……”

他笑的看著方原，輕輕搖頭道：“你也沒有！”

“那是因爲你想讓天外天的生靈也嚐嚐和天元一般，被大劫籠罩的絕滋味嗎？”

“還是因爲你覺得他們就算答應，後面一樣會背叛天元？”

帝虛說著話，看向了方原，點了點頭，道：“無論你是怎麼想的，我都理解！”

方原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並沒有因爲得到理解而有半分的緩解。

“你的選擇也很合理！”

帝虛繼續說道：“你想趁著天外天大，徹底毀了六道迴大陣，如此一來，天元確實安全了，起碼短時間，誰也不會有能力再影響到天元，天元將會有更多的時間去應對一切，而對天元來說，時間就是希，只是你沒有猜到，兩位天主的怒火是如此的強盛吧？”

“他們本也面臨了選擇了，可以犧牲一個世界，保住另一個，可他們也沒有……”

帝虛輕聲笑著：“他們發現了自己的世界被絕籠罩，本也可以做出另一個選擇，那就是順著大勢，放天元一馬，這樣起碼天元存在，祖地猶存，人族的希便還存在……”

有些惋惜一般搖了搖頭，道：“但他們沒有，他們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拉著天元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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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了這裡，帝虛已經無法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了，他認真的看著方原，道：“你看看這麼多的選擇，這麼多的忿路口，似乎走到這一步，只是因爲一些偶然，但你自己用心想想，就算是重來一回，你們真會做出與之前不同的選擇嗎？最終的結果會變得不同嗎？”

方原臉上的表凝固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然後他緩緩搖了搖頭！

他真的想過，這個結果，不會有什麼不同。

帝虛滿意的笑了，道：“所以這一切的發生，你有什麼好報怨的嗎？”

“人本就是這樣的！”

“如今的絕，與曾經的絕，也沒什麼不同！”

“人心有缺，所以一定會走向滅亡！”

“……”

“……”

彷彿是敲錘定音一般，帝虛爲這件事做下了結論。

這一場絕，本就是早就註定了的。

不因外而轉移，只是一場早就寫好了因果的命運，迎來了他的結尾！

方原在這時候顯得很平靜。

或說落寞！

帝虛不知道他明白了沒有，如果能明白，心裡或許好些。

因爲這些事的發生，本就與個人無關。

爲人，能做的只能接。

……

……

方原沉默了很久，終於臉有了些變化。

他擡起了頭來，看向了帝虛，道：“我還是有些事想搞明白！”

帝虛笑道：“搞明白是爲了改變結果，如今結果已經有了，再搞明白還有用麼？”

方原搖了搖頭，道：“或許只是因爲心間不甘吧！”

“這也是人的問題之一，總是有好奇心！”

帝虛輕輕一嘆，轉頭看去，兩位天主兇威猶在，仍在無盡黑暗魔息與天魔的圍聚之中苦苦掙扎，還不是自己該出手的時候，所以他便看向了方原，道：“我很不理解這種好奇心，但你畢竟是人，所以我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有些事，你或許確實該知道……”

他說著話時，大袖輕輕揚了揚。

在他後，有無盡魔息旋轉，變化，最終出現了一道門戶。

而在這道門戶裡，有一座殘破的石，緩緩的飛了出來，靜靜漂在了半空之中……

看到了這塊石碑時，方原的心臟忽然輕輕了一下。

這就是記載著最終的第九塊碑麼？

自己從離開了天元開始，便一直在尋找這些石碑，想要了解到石碑之上記載的究竟是什麼，也想通過搞明白這些，想到化解大劫的方法，但沒想到，他如今見到了最後一塊石碑，但見到了這塊石碑的時機，卻是在天元已經徹底絕，大劫降臨之後……

總是要搞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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